「藍,紫還沒有找到嗎?」
「是的......十分抱歉,萃香大人,到現在為止紫大人還沒有和我聯絡。」
「唔......」
萃香有些著急了,此刻她的身邊已經聚集了不少妖怪,參加了這一次月面戰爭的大妖怪基本都已經回來了。
鬼,天狗,幽靈,當然還有九尾妖狐......大家都已經從她這裡得到了撤退的指示,只不過,多數妖怪表示對此很不理解。
為什麼眼看著她們就要全面勝利了,居然要在這個節骨眼撤退。
萃香沒法解釋,總不好在這個時候給八雲紫挖坑吧?所以她只能等,等妖怪聯軍的盟主八雲紫自己回來解釋。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的,從剛才開始就連八雲藍都聯繫不上她了。
「萃香大人,不用著急,紫大人她一定是......紫大人!」
說話間藍的表情突然一怔,然後驚喜地回身望去,只見在她的身後,一道間隙正在緩緩張開,不多時,八雲紫便從中走了出來。
她先是掃了眼在場或驚或喜的眾人,然後笑道:
「看來全員到齊了呢,那麼就快些準備撤退的事宜吧。」
此話一出,不少人開始面面相覷,萃香只得硬著頭皮出來說道:
「那個,紫,現在的情況稍微有些特別。」
「特別?」
紫略感奇怪地一挑眉頭:
「發生什麼了?」
「咳,那什麼,突然這樣說可能會讓你覺得意外,但是紫,這次的月面戰爭,我們好像......」
萃香搔了搔掃下巴,神色怪異地說道:
「打贏了。」
......
第二次月面戰爭看似即將迎來完結,而且還是以妖怪的勝利宣告完結。
不過雖然月之民的勝利希望已經渺茫,但是還沒有變成零,儘管她們的軍隊已經潰敗,但是頂端的戰力卻還完好無損。
可笑的是,妖怪和月之民之間的戰爭,個人武力的強弱與否往往可以影響一次戰爭的走向。
月之王,月之公主,月之賢者,一個個都還精神滿滿地站在那裡,所以月之民還沒有輸,最起碼還沒有完全輸。
只是現在的問題在於,月之公主不知所蹤,月之賢者沒有得到反擊的命令,而月之王月夜見則是......失蹤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嗯,這話似乎有些不對,還是有一個人知道的,雖然她也是月之民,但可惜她並不是站在月面這一邊的。
「永琳。」
懸於毫不起眼的白塔之上,月夜見冷著一張臉注視著從白塔中走出來的八意永琳,沉聲道:
「好久不見啊。」
她左右看了看幾乎被肅清一空的衛兵,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意外:
「你在等我?」
「算是吧。」
永琳低著頭撥弄了一下弓弦,嗡嗡的震聲令月夜見陡然心生戒備,但卻不見永琳有任何動作,她淡淡地道:
「畢竟有些事情,還是要當面和你說清楚才好。」
「......罪人。」
望著一臉淡然的永琳,月夜見突然冷笑一聲:
「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從你選擇逃離月之都的那一天開始,我們之間就只剩下兵戎相見這一條路了。」
月夜見目光驟冷,袖中縴手翻動,一把古樸的長劍便憑空懸浮在了她的身後:
「這次的月面戰爭,主謀者不是八雲紫,而是你才對吧?」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見得對方拔劍相向氣勢升騰,永琳不急不緩地笑道:
「我不過是借勢罷了,區區一個局外之人,居然也值得你這位月之王屈尊親自前來嗎?月之都的水平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巧言令色。」
月夜見的笑容更冷:
「你以為隨隨便便扯兩句話,我就會放過你嗎?」
「你太沉不住氣了,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有變。」
永琳搖了搖頭,語氣里不乏嘆息的意思:
「作為曾經的大賢者,我可以很負責任的給你一個建議,那就是現在馬上轉身給我回家去,裝作沒有看到我。」
「你以為我會怕你?」
「不是怕不怕的問題,你本來就打不贏我,這是事實。」
「你......!」
月夜見一張臉氣得通紅,但卻無話可說,月之都三大賢者如果按實力排個序,她可能只有一樓的高度,永琳則是穩穩地坐在二樓,至於嫦娥?那必然是早就高到天上去了。
「避免無意義的爭鬥才是明智的選擇。」
不理會月夜見難看的臉色,永琳慢慢地道:
「你戰不勝我,打了也是白打,傳出去更是徒增笑料。」
「......」
「你過來無非是擔心我身後這座宮殿,我可以告訴你,它沒有事,那位大人也沒有事。」
「我......」
「其他的事情我半個字也不會說,你也沒本事從我這裡問出話來。」
先聲奪人硬是將月夜見的話死死卡在了喉嚨里,永琳一點機會都給,咄咄逼人地道:
「留在這裡只是浪費時間而已,所以現在,趕緊回去吧,這樣興許那些傢伙還能少囉嗦你幾句。」
「八意永琳!你欺人太甚!」
月夜見怒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永琳的話每一句都是事實,但是這每一句話的嘲諷力度也完全不亞於直接上來用手抽她臉。
「真以為我不敢動手嗎?」
「你要是敢動手還會在這裡廢話?」
永琳的臉上露出一抹深深的嘲諷,當初月之都三位大賢者,之所以讓月夜見去當這個王,就是因為她「好欺負」。
優柔寡斷的性格和吊車尾的實力註定了她一輩子都只能被永琳壓著。
眼中的怒火已經噴涌而出,月夜見氣得一口白牙都快要咬碎了。
因為地位相近的關係,永琳從來沒有給過她好臉色,後來更是因為嫦娥和輝夜的事情,她們近乎決裂,每一次見面除了冷嘲熱諷之外,就從沒有說過任何有營養的事情。
不甘心。
月夜見很不甘心。
作為朋友,永琳毫不猶豫地離開傷了她的心,作為賢者,永琳更是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任何一件符合身份的事情。
不僅如此,她還是儘是給自己添麻煩,不如說這幾千年來她就沒有順著自己的心意做過一件事。
「八意永琳,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月夜見氣得哆嗦,這些話近乎是一字一頓地從牙縫裡蹦出來的:
「還有,你別以為帶著那個孩子逃的了一時就能逃的過一世,她終究是月之都的公主,更是繼承了那位大人鮮血和精髓的,神的分身!!」
嗡——!!!
一陣幾乎要貫穿耳膜的震動聲讓月夜見陡然一滯,只見一支箭矢蹭著自己脖頸划過,留下一串血珠散落空中。
緊接著永琳那冷如寒冰地獄的聲音便傳到了自己的耳邊:
「公主殿下就是公主殿下,別讓我聽到這樣的話,不然就算搭上整個月之都給你陪葬,我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