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個月之都巡防的衛兵遇到了第一隻進攻的妖怪時,戰爭就開始了。
戰爭這東西它沒有什麼道理,不管戰前的你擁有怎樣的大義,從戰爭開始的那一刻起,雙方都是罪惡的。
在月之都的中心白塔里,賢者們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聚集到了一起,一些平時根本見不到影子的傢伙也都準時地達到了。
因為今天她們的王發布了自千年前的月面戰爭以來又一次全面戒備的命令。
「看來大家都到齊了。」
身著一襲月紋白袍的月夜見坐在宮殿的主位之上,長長的黑髮束成了簡單利落的馬尾,那對冰藍色的眼眸中久違地浮現了認真的痕跡。
宮殿的中間擺著一張長長的桌子,不算月夜見所坐的主位,足有數十個位置,賢者們就分坐在桌子的兩邊。
眾人落座之後,月夜見先下意識地瞥了眼左右兩邊依舊空空如也的首位,然後才開口說道:
「相信各位應該已經知道了,月之都現在正在被襲擊。」
月夜見的話落下,除開少數的幾人之外,大多數的賢者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作為賢者的她們多是扮演著研究者的角色,習慣待在研究室圖書館裡的她們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月之都的危機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很快她們又釋然了,畢竟月之都到底有著怎樣的實力她們最清楚了,區區襲擊不足為慮,甚至已經有人覺得月夜見小題大做了。
將眾人大同小異的反應收入眼底,月夜見不滿地眯起眼眸,但卻沒有立即發作,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
「和上次的襲擊一樣,這回也是地面上的妖怪攻過來了。」
「又是那個境界妖怪嗎?」
「就是她。」
回想起剛剛八雲紫對自己的嘲諷,月夜見就一陣不愉快:
「也只有她才敢這麼隨便地打開地面月面之間的道路。」
聽到月夜見說是八雲紫來襲,眾人眼中的輕視又更添了幾分,一千年前的戰爭雖然是她們揮之不去的恥辱,但是就結果來說,還是她們大敗了妖怪聯軍。
甚至這裡的賢者有一些根本就沒有參加過上次的月面戰爭,所以一聽說是手下敗將卷土從來,有幾個看表情似乎是已經打算提前離席了。
「好了,都給我認真一點。」
看到眾人那不屑甚至是傲慢的反應,月夜見突然覺得有些心累,她從不會輕視對手,所以也只有她才能正視八雲紫這個「敗軍之將」的真正能耐。
上次的月面戰爭她們是打贏了,但那是靠著月之都強大的力量直接壓制的,如果當時雙方力量相差無幾,她們可沒有那麼容易就獲勝。
八雲紫的境界之力實在太可怕,入侵的時間地點這一方面根本就是防不住的,因為她隨隨便便就可以在看似堅實的月之都結界上開出幾十個入口。
不僅如此,她的情報更是強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上一次月面戰爭的時候月夜見就發現了,對方的軍隊並不是無意義亂竄,她們在有意識地破壞某些重要的設施。
這也就是說八雲紫其實對月之都王宮並不陌生,而是有備而來的。
所謂戰爭,戰前拼的是情報,戰時拼的是戰術,情報方面月夜見一敗塗地,戰術方面更是慘不忍睹,若不是靠著她們本身具有的超強硬實力,怕是月之都歷史早就被八雲紫改寫了。
綜上所述,八雲紫絕對不是什麼好對付的傢伙,更沒有在場的這些傢伙想像的那麼弱。
不過,月夜見想要說服她們把心中的輕視收起恐怕也沒有那麼容易,月之民對地上的不屑由來已久,不是她一句兩句話可以消除的。
所以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證自己不掉以輕心,多出了工夫再來想辦法教訓這些目中無人的傢伙吧。
一想到這些,月夜見腦海里就晃過了那個人的身影,那是她曾經最好的朋友,和她一同創建了月之都繁華的月之頭腦八意永琳,對方曾是她的智囊,可惜卻留在了地面。
默默暗嘆一聲,月夜見暫時收起了心中的傷感,將目光放到了坐於末位的賢者身上,她是月之都負責情報的官員之一:
「情況如何?」
「短暫的混亂之後,士兵們多少是把局面穩住了。」
她的頭上戴著半邊的耳機,這是為了事實獲得第一現場的情報:
「沒有發現敵方大將的蹤影,現在士兵們正在著手對分散的妖怪進行鎮壓。」
聽到沒有發現八雲紫的身影,月夜見並無意外,畢竟對方是作為指揮官的身份出現在這裡,所以對方不會輕易現身,這和她現在坐在這裡統籌全局是有著同樣的考量。
指揮官抵達前線除了特殊的戰略意義需求之外,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她手下的士兵都死光了,所以除非八雲紫先動,不然她是不會動的。
八雲紫曾經和八意永琳較量過,兩人不相上下,那也就是說對方和她也相差無幾了,因此月夜見自信如果對方不出手,她的士兵應該足夠壓制住那些妖怪:
「敵方的兵力如何?」
「就現在看到的,先鋒主要是鬼和天狗,還有一些實力不強的妖怪,暫時沒有發現實力強大的個體.......等,等等!有意外情況!」
「怎麼回事?」
皺著眉頭看向了突然失態的賢者,月夜見不滿地問道:
「發生什麼了?」
「那,那個。」
賢者遲疑了幾秒鐘,接著用難以理解的表情回答道:
「前線傳來的情報,敵方的前鋒配置里,有一個......人類。」
「人類?」
聽到這個,月夜見鎮定自若的表情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
「不要接近他!全員散開!」
在月之都宮殿的前線戰場上出現了極其怪異的一幕,在月兔部隊的正中心居然出現了一大片的真空地帶。
除開前方和妖怪交鋒的士兵,剩下的全部月兔都圍著這片真空區行成一個大圈將它包圍,或者說將他包圍。
一手扛著赤色長槍的武也很費解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在他看來這些明顯都比他強出好幾倍的士兵居然跟躲瘟疫似的躲著他。
每個士兵的眼中都帶著想要上來打倒他的信念,但可惜沒有一個士兵願意再往前一步。
武也感覺自己好像被孤立了,外面的隊友打不進來,裡面的敵人不敢打他。
「她們在害怕什麼......?」
感謝,彼方路人君,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