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幻想鄉的東西會突然出現外界?
為什麼好死不死出現的玩意偏偏是怨靈?
最關鍵的是,為什麼這個玩意偏要追著他不放!!
心頭疑雲密布,武也卻絲毫也不敢放慢腳下的步伐,一連跑出百來米對他而言不過是喘口氣罷了,可是對另外兩人就並非如此了。
桐乃還好說,她是田徑部的王牌,這樣距離的奔跑倒不至於太吃力,可是六花就不同了,她可沒有那麼好的身體素質。
「武,武也,不行了,我,我跑不動了......」
雖沒有汗如雨下,但是六花卻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這一下跑路太過突兀,怕是已經不小心岔了氣。
「唉......」
武也當然知道帶著她們一起跑是最爛的選擇,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
六花平日裡的腦迴路都是依靠中二病運作的,但是桐乃卻不是,她眼神中的疑惑就像一柄利劍抵在武也的後背,把他剛想出來的說辭鎖死在喉嚨里,愣是發不出聲來。
好吧,這個問題先不談,現在六花已經跑不動了。
「不,不行了......」
勉強被武也拉著跑過一個拐角,六花癱坐在路邊的小石階上,不住地喘氣,連話都說不完整。
一邊的桐乃正想開口抱怨幾句,卻被武也拉過來強行摁到了六花的身邊和她一塊坐在隔離用的高聳草叢下。
「你幹嘛!」
「噓~」
武也朝著怒氣滿滿的桐乃露出了一個歉意的表情,然後將食指貼在嘴上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小點聲。」
雖然不知道怨靈這種連耳朵長在哪裡都不知道的玩意會不會聽聲辯位,但還是保險一些的好。
武也貼著草叢,露出了半個腦袋觀察著拐角後方怨靈的蹤跡,結果讓他沒想到的是,這東西雖然來勢洶洶,但速度實在有些感人。
最初的時候他和怨靈不過十步之遙,現在卻是百步都不止了。
只不過讓武也鬱悶的是,不管他跑得多快,藏得多好,那隻怨靈的紅眼睛總是能第一時間鎖定在自己身上。
搞什麼?針對他?難道他有什麼特別的......好吧,他確實和普通人有些不同。
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或許可以賭一把!
武也深吸一口氣,縮回脖子認真地看著兩人,沉默良久然後換上了一副鄭重的語氣開口了:
「邪王真眼,好像是管理局的追兵出現了。」
「......」
「.......」
一陣沉默後,六花的眼睛亮起來,桐乃則是不明所以,不過看她的表情似是有黑化的前奏。
「我知道了,武也,請下指令。」
瞬間進入了戰鬥模式的六花緩緩揭下眼罩,露出了那金色的眼瞳:
「吾會化成你的劍與盾!」
「幫大忙了,邪王真眼。」
大概是和六花相處久了的關係吧,武也中二起來現在也沒有任何不自然的感覺了。
「現在開始我們分頭行動,我去引開追兵,你們趁機繞一圈,我們在C區匯合之後再返回據點。」
「C區......了解!」
六花重重地點頭,臉上儘是躍躍欲試的興奮,好似剛剛那快被累死的疲態不曾有過一般,而桐乃則是用看智障的表情聽著這些神仙對話。
「那我出發了!背後就交給你了!」
「嗯!」
對著六花豎起大拇指,武也留下一個遠去的背影后消失在了濃濃的夜色之下,六花立刻拿出她的漆黑澤克斯II型(Schwarz Sechs Mark2)對著桐乃說道:
「我們也走吧!」
「無聊!」
「誒?」
這次桐乃再沒有露出好臉色,甩給六花一個後腦勺之後就轉身離開了,只不過她先是朝著武也離去的方向走了兩步,停頓了一下後立刻往反方向快步離去。
「難道,她也要分頭行動?」
看著桐乃的背影,六花陷入了沉思。
......
另一邊,總算是把六花和桐乃甩開的武也,正和紅眼睛怨靈玩著繞柱走的遊戲。
經過剛才的一番的動作,他也明白了一些事。
首先,這個怨靈確實是衝著他的來的,看來其他人並不會有危險。
其次,六花和桐乃都被他巧妙地繞進去了,對付中二就要用中二的辦法,同時對付討厭中二的人,中二的辦法一樣會奏效。
他可以確定此時六花一定正在尋找著這裡根本不存在的C區,而桐乃一定會氣憤地離去。
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付出的只不過是又增加了一些自家妹妹對自己的厭惡罷了,不過對於武也來說,好感已經是負數,再降也無所謂了。
最後,也是最關鍵的一點,他發現,博士的話一定要聽。
某個天天在實驗室里用酒精燈煮泡麵的博士告訴我們,對付幽靈系的怪物,使用普通攻擊沒有作用的!
「我丟!」
助跑急停把手中的石頭扔出去,武也的動作一氣呵成,然而石頭卻好似穿破了一層永遠不會停止流動的沙瀑一般,對怨靈造不成任何傷害。
可相反的,怨靈那看似虛無縹緲的身體朝著武也奮力一砸,卻將他所在的地面硬生生砸了個石屑紛飛。
所以說博士的話還是不能全聽,誰家的幽靈系攻擊能夠對一般人造成傷害啊!
「嘖。」
為了閃避怨靈的攻擊,武也不得已地在地上翻滾了幾圈,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不少的塵土,顯得有些狼狽。
雖然說他自告奮勇,或者說迫不得已地來和怨靈一對一了,但實際上,除了憑藉超人的身體和對方繞圈圈拖延時間之外,他根本想不到什麼解決的辦法。
現在武也唯一可以想到有可能解決這隻怨靈的東西那就是還躺在自己家裡的,文文的團扇。
只不過他現在人在千葉,難不成要跑回去拿嗎?仔細想想的話......除非妖力把他的身體改成了永動機,不然他估計半路就會被這隻怨靈搞死。
打不過,逃不掉,在這裡連幫手都叫不到。
武也感覺自己已經走投無路了。
這情景像極了當初他和八意永琳單挑時的感覺,同樣是打不過逃不掉,而且沒有幫手可叫。
不同的是,那時他面對的是和被稱為「月之頭腦」的神明大人,而此時他要對付不過是一隻流竄的怨靈而已。
可不管是當時還是現在,武也能夠選擇的道路都只有一條,那就是去賭那個最低的概率。
路人角色想要走上主角的道路,只能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和主角一樣將不可能化作可能——
寄希望於奇蹟吧。
「岡格尼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