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也就差強人意吧。」洛玉點點頭,「晉級元嬰那是以後的事了,現在我們還是談談剩下的八場戰鬥,我覺得,你這個隨意變幻的特性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以往,你只能變幻大小和形狀,如今生出了水靈根,連顏色都可以變得如水一般透明,處在如今這環境裡,你可以偽裝得天衣無縫,嗯,你今日的表現很出色,值得嘉獎,以後的戰鬥,你要再接再厲??????」
紅米哼哼兩聲:「說到底,你還是拿我當炮灰使。」
洛玉瞥了紅米一眼,莞爾一聲:「就咱兩現在的處境,隨時都有可能變成飛灰,若是你不願當我的炮灰,那就等著咱倆一塊成為飛灰,如此一來,咱倆就可以真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永不分離了。」
聞聽此言,紅米情不自禁的抖動了一下,要將那莫須有的飛灰抖落掉,小聲嘟囔著:「不過是抱怨幾句,你至於說得這麼滲妖嗎?不就是當炮灰,我去還不成嗎?但你可不許再提什麼飛灰,什麼永不分離的話,你可早就說過飛升靈界就會放我自由的,可不許說話不算話!」
「我說過的話我記著了,不過前提是我們得活著離開通天塔。現在,我們討論一下具體細節??????」
翌日,出場的是一名白衣男子,靠著洛玉的符籙和紅米的偽裝,一人一妖成功將男子擊碎,當然受傷流血也是免不了的。
照例平躺在戰台上療傷,洛玉撇了眼接收光雨的紅米。
「紅米,現在的情形與我們的預計有些出入,此男子的實力只比上一名敵人強上一籌,應該不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由此預測下一場戰鬥,出場的敵人很可能也是一人??????」
洛玉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將往日的晦澀與愁苦一掃而空。
果然,接下來的六天裡,每次都只出現一名敵人,敵人的實力一場比一場高出一籌。
每場戰鬥,洛玉和紅米這兩個築基初期小蝦米,都拿出了所有的實力去拼鬥,卻仍然險象環生。
有十幾次,洛玉都覺得自己快要死了,紅米的藤條卻總能在最後一刻趕到,將她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
事後,她都有在懷疑,紅米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多體會一下死亡的恐懼,以報復往日她對它的欺壓。
當然,她知道這不可能,因為她和紅米的修為遠低於敵人,被敵人狠狠壓著打,紅米能夠及時趕來解救已是衝破重重阻攔,付出不少代價,它哪裡敢拖延一時半刻,只怕再耽誤一瞬,等待洛玉的就是十死無生。
同樣,她也多次挽救紅米的性命,這對相處近半年的主僕,此時才開始有了同伴情誼,而不是單純的主僕關係。
靠著周密的算計,布下層層陷阱,依著紅米完美的偽裝,以及層出不窮的二階符籙,一人一妖終於將六名築基後期修士全部殺死。
沐浴在光雨下,紅米將花瓣轉向洛玉的方向,此時洛玉正在戰台上躺屍了,而且是如同血人一般的躺著,悽慘無比。
「主人,你得好好想想這最後一場戰鬥該如何打,若還像之前一般打法,那咱兩就死定了。剛剛這一場,若不是我最後捨棄了六根藤條用來引爆符籙,只怕這會就該我躺屍了。天可憐見的,我一共才長了十根藤條,如今卻只剩下四根,即使吸收了光雨,長出新的藤條,可是實力卻不能在短時間裡恢復過來。到了明日,我最多只有往日一半的實力。」頓了頓,紅米有點無奈,有點淒涼的說道:「主人,明日的戰鬥,你自求多福吧!」
「沒看見主人我快失血而亡了嗎?不來幫忙,還要往我傷口上撒鹽,做妖寵做到你這份上,可真夠囂張的。」
「若是真的要死了,那你還有力氣給我傳音?」紅米絲毫不上當,「你快想想辦法吧,我可不想跟著你一塊死。」
「你受傷太重,明天的戰鬥就不要參加了,至於如何戰鬥我已經想好了,你就不要多管,安心歇著吧。」
「哼,只要你不拉著我一塊死,你愛怎麼作死,我都不管。」
紅米不高興了,嘩嘩啦啦的拖著藤條和根須,朝著戰台的另一端走去,見洛玉至死至終都沒有說一句挽留的話,紅米真的生氣了,嗖的一下縮成巴掌大小,嘎巴嘎巴的跑遠了。
紅米生氣,洛玉看著眼裡,但是明日的戰術她還沒有完善,可就算完善了,成功的可能性也不會超過了百分之十,此刻,她哪有心情去哄紅米?
明日是最後一戰,出現的敵人必定不會比今日敵人僅僅高出一籌,而應該是築基大圓滿的修為,這般強大的敵人,即使紅米明日恢復了全部的實力,按照她倆之前的戰術,戰勝敵人的可能性不超過百分之一。
所以,戰術必定要變,可要如何變,如何才能殺死敵人?如何才能萬無一失的殺死敵人?
洛玉的頭腦高度運轉起來??????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洛玉睜開眼睛,站起身,撿起蒲團丟進常用的儲物袋中,而後看了一眼紅米,將身上的四個儲物袋都扔給了它,她身上只留一個最低等的儲物袋,而後緩緩走向戰台中央。
此刻,洛玉的心裡非常緊張,心臟咚咚的跳動,一下快似一下,手指微微顫抖,手心開始冒汗,手往衣袍上擦了擦,將汗水擦乾了去,她隨即一拍儲物袋,取出兩沓二階上品爆炎符,共有四十餘張。
紅米紮根在戰台邊緣,伸出長藤捲起儲物袋,看著洛玉緩緩走向戰台中央,它隱隱明白了她的戰術。
紅米的心開始揪了起來,花瓣情不自禁的抖動起來,它明白,若是洛玉在這次戰鬥中失敗了,那她就再也無法完成試煉,最終,它和洛玉都得死在這個密閉的牢籠中,洛玉在前,它在後。
紅米不敢傳音,不敢發出聲響,就怕影響到了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