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下,我覺得我們聯軍現在當務之急,是掃蕩草原,將草原上遊蕩的惡魔散軍給清理乾淨,別讓他們再搞出大亂子來。」
「草原,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一身雪白亮麗膚色的人馬將軍阿赫馬德,與樹人形態的貝斯爾麥、諾丁等一眾傳奇以上強者,圍坐在寬大的氈帳中,數十道身影便是數十位強者,聚集了蔓莎荒野幾大勢力陣營的中堅。
阿赫馬德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大家,試圖讓聯軍的動作朝著有利於草原的方向發展。
草原三大王族,歷經5-6年的廝殺,早已經是傷痕累累了,正需要一段時間的休養生息,才能慢慢恢復元氣。但是,看荒野聯軍的動作,他們似乎並不打算止步於草原邊境,而是要一鼓作氣繼續南下清剿惡魔或者魔鬼的主力軍團。
這是草原半人馬勇士們無論如何不想看到的結果,雖然,荒野聯軍的勇士們剛剛才幫助半人馬擊敗了惡魔的軍隊。
如果荒野聯軍南下,那麼作為荒野聯盟的一份子,半人馬的勇士們勢必需要派出一支軍隊追隨,這樣才算是政治正確的選擇,也是他們需要付出的回報。而作為距離希倫大陸最近的荒野版圖,聯軍南下之後,後勤輜重方面的事務,也勢必會被半人馬的族人們接手,誰讓他們緊挨著戰場前線呢!
「惡魔與魔鬼確實是我費曼世界的敵人,但是現如今它們的主要目標並不是我們荒野啊,人類諸國與獸人帝國哪一個實力不是比我們荒野強大的,我們又何必去湊這個熱鬧呢!!」
另一邊,狗頭人傳奇術士科朗坦從旁發言,幫著阿赫馬德說話,作為仇視周圍文明勢力的荒野鷹派陣營份子,面對如今的局勢,自然是滿心歡喜得。
「之前春之國的遭遇大家可都看在眼中呢,人類諸國聯軍上百萬屯兵獅心王國,可就是沒有出兵救援,最後讓親近自然神殿的春之女神信徒公國落得淪陷滅亡!!」
「人類對待他們的同胞,尚且如此,誰能保證我們出兵救助他們的話,他們不會反過頭來突然攻打我們荒野呢!!」
「這上萬年來,人類可從來沒有放棄過對人馬草原的覬覦與入侵啊!!」
「大家說,對不對???」
稀稀疏疏的呼應聲響起,氈帳中鷹派陣營份子,還有人馬部族的代表倒是認同這一觀點,但是荒野中真正主導走勢的從來不是天貓,而是一直隱藏與暗處的自然神殿。
如今,自然神殿核心神祗橡樹之父在費曼世界的化身,都出現在了草原上,可見這次惡魔與魔鬼的入侵,對於自然神殿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這無數年來,自然神殿在荒野中的地位超然,很少表明自己的立場,使得荒野種族在利益角逐中發言,但是真當事關自然神殿的理念之爭時,他們依舊能很快掌控住局勢,比如這次荒野聯軍在魔鬼軍團入侵後,迅速支援草原的行動。
人馬種族基於自己的利益,不想再打仗,而荒野鷹派陣營則是想要落井下石,坐視人類王國被魔鬼荼毒,角度雖然不一致,可表現出來的姿態卻是差不多的。
「魔鬼派出了曾經第六層地獄的統領大公爵摩洛克遠征費曼世界,那就說明他們還會有其他的軍團入侵,甚至會有真正實權派得公爵前來,到時候真要泛濫的話,我們荒野可未必有人類諸國的底蘊。」
「如果魔鬼軍團調轉長矛,將武器指向我們荒野的話,你們認為能有多大把握抵禦住他們的攻擊?」
半神貝斯爾麥是橡樹之父主體生長出的一顆種子繁衍出來的,在祂發芽生長擁有神志之時主動放棄了獨立的人格,成為橡樹之父的分身,擁有能隨時隨地溝通橡樹神國,引導西凡納斯的意志降臨費曼世界的能力。
因此,當貝斯爾麥開口之時,所有人的聲音都靜了下來,凝神傾聽著祂的言辭。
「我們曾使用過預言系法術,想為荒野找到正確的出路,可是前途一片迷霧籠罩,說明有未知的惡意一直窺探著荒野。」
「放眼周邊,能夠對荒野帶來災難的,除了原本的四個文明主體外,也就是給費曼世界帶來痛苦與破壞的深淵生物了。費曼世界的四個勢力,與我們荒野和平共處了數萬年,他們真要對荒野動手的話,恐怕也不會是在這個時候吧!」
「……」
理智的言語從貝斯爾麥口中緩緩流露,那近乎沒有情緒波動的聲調,傳到周圍傳奇強者們耳邊,引得大家一時間紛紛陷入沉思。
「當然,我們荒野聯軍跟人類諸國紛爭上萬年了,自然不能做免費出力幫助他們的事情,所以我們的計劃是,只攻打到春之國王都明溪城,將明溪城內的地獄之門徹底搗毀,然後便撤軍回歸,你們大家覺得怎麼樣?」
維持自然平衡,一直以來都是自然神殿諸神的宗旨與理念不假,但是這並不意味著自然神殿就能做到徹底的無私。人類諸神對待自然神祗的態度,從祂們坐視春之王國淪陷滅亡,便能看出一二來。
既然如此,自然神殿也不可能為了人類而去削弱自己的實力,就算自然神祗祂們願意,可是荒野的諸多部族頭領、還有他們背後的中立神祗們,又哪裡會甘心。
神祗也是智慧生物生命能量質變後的產物,但是本質上祂們同樣擁有自己的欲望與追求,實際上跟那些短暫壽命的智慧生物間,沒有太大的區別,除了祂們活得更久、更加強大這幾點。
「……貝斯爾麥冕下,我們就必須要打這一仗嗎?明溪城與我們現在之間的距離,可是相差2千多里路程。」
當其他人都有些沉默時,還是人馬部族的代表,來自黃金血脈博爾濟部族的傳奇高階奧斯瓦爾德將軍,在氈帳中不斷踱步,情緒有些躁動地問道。
「必須打,不把地獄之門摧毀掉,就無法保證地獄那邊不會再派出像摩洛克那樣的公爵,甚至連阿斯摩蒂爾斯那個卑鄙的傢伙,都有可能出現在費曼世界。」
「面對惡魔,我們可以放任他們與人類王國對峙糾纏,與獸人帝國彼此廝殺,因為惡魔混亂的天性讓他們制定的計劃,往往會帶來太多的變數。越是嚴謹重要的計劃,隨著時間越久,惡魔就月可能暴露出端倪來,我們自然可以冷眼看著他們的行動。」
「但是魔鬼卻是不同,他們做事從來都是帶著極大的目的性的,而且行事也十分的謹慎,輕易不會暴露自己的真實目的。」
「這次,一名地獄公爵參與的魔鬼計劃中,我們沒有辦法揣測他們的最終圖謀有多大,也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對方身上。所以,趁著魔鬼軍團正在與人類諸國聯軍廝殺的機會,我們必須將地獄之門給摧毀,讓那群骯髒的傢伙滾回地獄去!!!」
貝斯爾麥的聲音沙啞,帶著木片刮擦的質感,緩緩但是堅定地回答。
「我們都知道,人馬草原上的部族在這幾年裡,損失極大,所以我們也沒有想讓你們再支援多少物資與兵力。蔓莎城那邊,第二批的援兵與輜重應該很快南下了,你們的任務便是在休養生息之餘,組織人手幫忙運輸一下這些輜重,你看如何?」
作為掌控者,搞清楚麾下各個將領、勢力團體的心思,是最基礎的,而如何安排底下將士們的分工,又是一門不簡單的學問。
好在,貝斯爾麥的生命漫長,看起來好像無數年來祂只是簇立在荊棘堡的內城中,可實際上祂也沒有忘記學習、了解新的知識。漫長歲月里,總是需要一些東西來打發時間的,否則這生命也太無聊與無味了。
「當然,你們人馬部族最精銳的騎兵,對沖陣攻堅意義重大,我們也希望你們三大王族每族能夠徵召一萬騎士隨同。」
言辭雖然聽起來是在跟三位人馬部族代表商議,可實際上貝斯爾麥的語氣卻是不容置疑。騎兵軍種對於冷兵器時代的軍隊廝殺來說,威力太過巨大,幾乎可以左右占據走勢,所以自然神殿南下必須要保證他們的軍隊中,有一支成建制的強大騎兵。
阿赫馬德、奧斯瓦爾德三位黃金三部族的代表,互相對視一眼,眼神中透出滿滿的無奈,最後也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頭,頹然地點頭應了下來。
一場會議,讓荒野聯軍達成了共識,接下來要做的,不過就是圍繞這個目標制定完善的計劃了。
當然,這一切對於身為底層士兵的毛羅他們來說,實在太過遙遠了,他此時正帶著族人們搜集戰利品,尋找陣亡族人的屍體呢。
死去的12名族人,最終能找回屍體的,僅有8名而已,剩下的4人屍體估計是混在了那一堆殘缺骸骨中了。一把大火熊熊燃燒,無數具荒野部族戰士、惡魔士兵的屍體,被拋進其中,然後再火焰中化作飛灰。
悠揚而粗獷的荒野小調,從荒野土著士兵們口中吟唱出來,算是給陣亡同袍們送上一程了。
休整了幾天的時間,大隊便開始集合,斯諾彌部族率隊統領,是傳奇長老塔里博。畢竟是部族一萬大軍的指揮權,雖然此時打前站的不過才5-6千戰士,且其中半數都是附庸部族勇士,可是這並不妨礙斯諾彌部族派出族中傳奇強者來掌控軍隊指揮權。
有塔里博這位傳奇作鎮軍中,至少他們斯諾彌的軍隊不會被當做炮灰使用,讓族群戰士能夠多一分生機。
很快,40萬荒野聯軍的先鋒大軍,便開始啟程南下了。
隨著惡魔軍團在草原上布置的十萬軍團被擊潰後,擺在荒野聯軍前面的道路,已然通暢了起來。除了零星的惡魔潰兵,躲在廣袤而荒蕪的春之國故地中,偷偷窺探著荒野聯軍大部,並滋擾後勤輜重和斥候小隊外,剩下千餘里路途中,聯軍基本就沒有遇到什麼麻煩。
只是很可惜啊,數年時間的淪陷,讓春之國曾經富庶的土地,變成了一片長滿荒草、蟲蛇出沒的荒蕪之地。甚至於因為還有不少惡魔散兵遊蕩在周圍,山谷中、森林中大型動物的身影都很少能看到,早成為了惡魔們口中的食物了。
其他部族的戰士,平時除了散漫地趕路外,漸漸變得鬆懈起來,除了在一日兩頓分發軍中伙食時,他們還有些活力外,其他時候大家是能偷懶便偷懶。而綠野部族的戰士們,將上次大戰留下的悲傷,化作了每日鍛鍊的動力,洛洛這個大地精在戰時突破的景象歷歷在目,幾位被找到屍首的同伴慘烈場景,都鞭撻著大家的精神,讓他們珍惜每一刻機會來提升自己。
就在荒野聯軍集體南下時,人馬草原北部邊界線一帶,一股勢力正在悄然冒出頭來。
納格蘭高地早已經被無數的狗頭人部落占據了,有著豐富礦產資源的高地,被一群擁有採礦天賦的狗頭人們挖出一個個深邃的洞穴。瓦坎部落,納格蘭高地上算是有些實力的中型狗頭人部落,部落大祭司蘆荻自從三年多前上位之後,便開始在狗頭族人中宣揚偉大的蒙面君王的神威。
到如今,整個部族3000多族人基本都改變了信仰,跟隨蘆荻一起信奉這位不知道具體種族的神祗--蒙面君王。
在這位神祗的教導傳授下,瓦坎部族的族人們對於毒藥、陷阱等方面的知識增長几塊,族中斥候、盜賊天賦的人才也比以往多了不少。
族人實力的提升,也讓部族的影響力不斷往外擴張,原本只占據納格蘭高地南部一角兩百多里範圍的地盤,隨著這幾年族中人才輩出的關係,已然將地盤擴張到了400多里外。十幾個狗頭人部落被瓦坎部族給滅族了,上千數量的狗頭人同胞成為了瓦坎部族的奴隸,整日待在瓦坎部族的礦洞中,為部族產出源源不斷的礦石。
「讚美偉大的蒙面君王,讚頌全歸君王。萬物非主,惟有蒙面君王……」
每日晨間的禱告,是蘆荻最重要的事情,在太陽還沒有出現在地平線時,他便已經跪拜在村中那座高大的石塑雕像面前,虔誠地開始祈禱。在他身後,這幾年被他教導的信徒們,陸陸續續前來,加入到禱告之中。
今天的祈禱格外順暢,蘆荻只感覺混身上下清涼一片,整個人飄飄欲仙。
「吾忠誠的信徒,是時候執行吾的計劃了……」
突然,腦海中傳來一道恢宏地、神聖的聲音,蘆荻仿佛沐浴在一片神聖之光中,眼前一片金色燦爛的光芒,讓他完全睜不開眼睛。
「謹遵吾主神諭!!」
蘆荻敬畏、謙卑地低下頭顱,眼神中透出瘋狂,喃喃發出回應。
神祗的意志,在蘆荻身上只是逗留了不過短短一瞬間,但是蘆荻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卡在11級祭司的實力,直接被提升到了13級高階祭司的境地,腦海中突然多出來的幾道神術知識、法術模型,不用多說,必然是偉大的蒙面君王賜予他的神恩。
心中充滿鬥志,幻想著自己圓滿完成了君王籌謀數年的計劃後,神祗再次給予自己獎勵,讓自己突破傳奇等階,成為擁有漫長壽命,以及強大實力的那一刻,蘆荻整個人臉上一時收斂不住情緒,痴痴笑了起來。
「都給我開始幹活兒!!你們這群蠢笨的傢伙!!」
好不容易拾回了情緒,蘆荻立即轉變了面孔,兇殘地對著身後的族人發出呵斥。
當太陽開始照耀大地時,瓦坎部族也開始忙碌起來,一群群衣衫襤褸,面色枯黃而木然得狗頭人、矮地精等生物,被驅趕著從瓦坎部族山後的山洞中,被拖拽出來,然後活生生地丟進一處深坑之中。
視野往深坑中拉去,之前才完成了禱告的蘆荻,正帶著一隊全服武裝的狗頭人士兵,將從坑洞頂部滾下來,被摔了個七葷八素的俘虜們,直接拋到了坑洞底部一座神秘建築中。
這個建築對於許多荒野土著來說,空怕並不陌生,赫然便是當初給荒野帶來一場災難的血肉祭壇。
誰都沒想到,一個荒野土著的隱秘之地中,竟然還保存著一座完整的血肉祭壇。而看此時蘆荻所作所為,似乎正在完成血肉祭壇的啟動,召喚那無盡深淵中費曼世界的大敵--惡魔出來。
一名名早被生活磨滅了希望的狗頭人、矮地精等奴隸,從一開始便是為了這一刻而準備的,隨著他們毫無反抗之力被投入到血肉祭壇中,祭壇用黑曜石構築起來的六芒星開始緩緩轉動,磨盤中央那一座惡魔雕塑,也漸漸開始發出黑煙,慢慢四溢出來。
轟!!!
數百名智慧生物活生生被祭壇的磨盤一點點消磨,然後化作祭壇的養分,腥臭的血霧開始形成,然後隨著一道細長的黑色光柱沖天而起,血肉祭壇已經連接了深淵中某一處坐標。
更多的奴隸被拋進了祭壇中,瓦坎部族這幾年用奴隸來開採礦石,熔鍊金屬,換取大量的粗糧、陳糧來餵養奴隸。雖然有不少的奴隸經受不住礦洞中暗無天日的勞累,而失去了性命,可幾年來瓦坎部族不斷擴張攻打其他土著部落,仍是畜養了超過兩千數目的狗頭人出來。
這麼的奴隸,光是餵養他們便需要付出大量的糧食,為此瓦坎部族中不是沒有怨憤的聲音出現,但是只要這些聲音的主人被蘆荻給查到,那麼等待這些原本瓦坎部族族人的下場,便是如其他的奴隸一樣,暗無天日待在礦洞中的慘烈生活。
為了能獲得信仰神祗的青睞,讓自己朝著傳奇的方向前行,蘆荻並不在意瓦坎部族這群族人的意見,哪怕是讓他親手滅掉瓦坎部族,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蘆荻有一個族中狗頭誰都不知道的秘密,數年之前部族首領,高階雙刀客奧利弗被刺殺,其中便有蘆荻得一分功勞。是他悄悄給那伙邪神信徒提供消息,並且引誘奧利弗首領單獨外出,最後將他帶到了邪神信徒小隊的伏殺地點。
最終結果便是,蘆荻趁機崛起,占據了族中首領的位置,這才有了瓦坎部族如今的景象。
蘆荻與邪神信徒的勾結,圖謀的便是今日這重要一刻,從刺殺前任首領讓蘆荻上位,到後面蒙面君王降下各種傳承知識,讓部族實力提升,人才增長,俘獲一大批的土著,每一步都是蘆荻信仰神袛與深淵惡魔們的合作計劃。
「唰!!」
祭壇空曠的中央空間中,突然多出了許多的身影,隨著身影逐漸清晰,一張張惡魔瘋狂的面容,展露在蘆荻他們面前。
蘆荻心中彷徨、害怕,這可是傳說中的邪惡種族,蔓莎荒野如今淒涼的境地,也是源自於這一種族。雖然受到邪神蠱惑,蘆荻花大力氣將這群邪惡的傢伙召喚到納格蘭高地,可費曼生物天性中對於惡魔的排斥,仍是讓蘆荻一張狗臉上多了幾分厭惡情緒,隨即便被他給收斂了起來。
「遠方的客人,歡迎你們。」
祭壇仍在運轉,那近兩千俘虜投入到祭壇中得數量,不過才1/4而已,當先走出祭壇來的一隊惡魔,領頭的是一頭高大的狂戰魔,身後背負著兩柄又長又大彎刀的狂戰魔,走出祭壇之後,也不搭理蘆荻的搭訕,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新鮮地、帶著血污的空氣,仰天發出一聲長嘯,眼神瘋狂而貪婪。
越來越多的惡魔跨過運轉的祭壇,來到了物質界,並不大的深坑中,逐漸站不下這麼多的惡魔,因此不少惡魔便乾脆沿著陡峭的斜坡,輕鬆攀爬而上,從高空俯瞰著瓦坎部落。
「動手!!!」
狂戰魔站在深坑邊緣,與蘆荻彼此眼神交錯,得到對方回應之後,粗大的手掌一揮,已經走出祭壇超過300數目的惡魔隊伍,狂涌著朝瓦坎部落的村落衝殺過去。
不多時功夫,瓦坎部落村中便開始發出一陣陣悽厲的慘叫聲、怒吼聲,突然降臨的惡魔們,施展出兇殘的手段,將偌大一個狗頭人部落,化作了迎接他們到來的殺戮戰場。
半天功夫過去了,瓦坎部落中那浪潮一樣的呼喊聲、慘叫聲,漸漸暗淡了下去,那群跟隨在蘆荻身旁,被他挑選出來的40多名精銳中階親信,以及他們不足百人的家眷們圍在一起,瑟瑟發抖地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惡魔身影,眼神中透出悲傷與彷徨。
半天前還活蹦亂跳的狗頭族人,現在變成了冰冷的屍體,被惡魔們連丟帶拋地砸入深坑,當做了血肉祭壇運作的養分。
一天之後,瓦坎部落從納格蘭高地被除了名,用5000多土著血肉換來的,是眼前那超過兩千數量的惡魔軍隊,為首的統領,則是一頭只差一步便晉升傳奇的六臂蛇魔。
幾乎差不多的時間點,當初艾倫與理察他們組成臨時冒險小隊,追逐邪神信徒刺殺小隊的路線上,數個部落中發生了跟瓦坎部落差不多的景象。
一個個隱藏在隱蔽地點的血肉祭壇被啟動,一個個頂替了之前被邪神信徒刺殺頭目上位的新頭領們,或是領著族群乾脆倒向惡魔,或是直接使用卑鄙的手段,將整個部族當做了養分,成為召喚惡魔降臨的養分。
一支支規模不算太大,但卻是惡魔中精銳的軍隊,重新出現在了荒野的土地上。
此時,荒野還沒有人察覺到,惡魔又捲土重來的跡象,他們正在為聯軍南下籌集物資、軍隊,也在為人馬草原收服失地而歡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