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過渡,內容不多,笑臉)
荒野夜間的風帶走了白天的燥熱,給天地降溫,要不了多久這片土地的溫度便會陡然降到十幾度,讓人甚至感到有幾分涼意。
走在湖邊,陰暗的環境並不能阻擋艾倫與帕瓦奧欣賞美景的視野,天上高懸的銀月帶來的光芒照射大地上,卻讓地精們在夜間也跟白天一般清晰視物。
「最近族裡出現了點事情,沒能來看看你,過得還好吧?」
艾倫莫名其妙說出關心的話,讓帕瓦奧有些摸不著頭腦。
「恩,還好,沒餓著。」
這是帕瓦奧內心真實寫照,算是對綠野生活的誇獎。
「那就好,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了,有沒有想過跟我一起干?」
對於帕瓦奧,艾倫一直有些顧忌,對方畢竟曾經是一支部落的首領,而今他的部落整支被自己給吸收進來,因而在吸收還是流放、或者乾脆殺了帕瓦奧這三個選擇中,艾倫都猶豫不決。
所以才有了毛羅一直不搭理帕瓦奧,讓帕瓦奧一家一直以俘虜身份活到現在。
而現在艾倫態度的轉變,來自於他心中的危機感,艾倫總覺得碎骨者那個老傢伙還有其他後手,食人魔也極有可能真的捲土重來。為了這心中的危機感,艾倫此時卻是再顧不得其他,希望今晚跟帕瓦奧對話一番後,能有一個好的結果。
「我現在,就是在,跟你干啊。」
帕瓦奧揣著明白裝糊塗,傻傻地回道。
「……」
「我的意思是,我給你們一家自由,給你地位,你們以後就別想出去闖蕩,在咱們村里安定下來。」
如果不是看中了帕瓦奧跟他倆兒子的戰鬥力,艾倫也不會這般作態。
「理由?」
見艾倫如此直接,帕瓦奧也不裝傻了,看著艾倫的眼睛,肅穆地問道。
「需要理由嗎?我想要將我們部落發展壯大,你們部落實力弱小。」
艾倫一點不覺得愧疚,荒野法則如此,延續這麼多年了,自有其道理在。
「況且,現在你曾經的族人,在我們村里吃得飽穿得好,不比待在你的山窩窩裡強?」
「讓一族的人陪你過苦日子,吃了上頓沒下頓,是你這個族長當得很差,那麼被我滅族也是理所應該的事情。」
艾倫說到了自己的痛處,確實,比起綠野部落的富足而言,窩在一個山谷里的帕瓦奧他們,過的日子實在有些淒涼。
「你不怕,我背叛嗎?」
帕瓦奧還是想要看看艾倫,對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態度,毛羅一直不跟自己說話,想來應該是艾倫這個族長有過交代。自己固然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察言觀色方面,他在做首領的時候,卻是鍛鍊出了一些來。
「我相信,只要我們綠野部落足夠強大,每天有供給族人的糧食,你們不會做出愚蠢的行為。」
表面話說得漂亮,實際上艾倫內心仍是有所擔憂的,只是現在他的表情與神態,一點都看不出來,反倒是充滿了自信的模樣。
「好,我答應你。」
帕瓦奧還是察覺到艾倫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猶豫,不過他也不說破,自己又何嘗不是早就有了歸附之心呢。他自己倒是無所謂了,40幾歲的年紀,在大地精一族中算不得高齡,可是再往上走除非能進階,否則自己的體能實力都會開始走下坡路,要不了多久便會成為族群累贅,到時候他已是做好了流浪荒野聽天由命的準備了。
只是身邊這兩個孩子,一個剛剛才16歲,還有一個則19歲,剛剛可以交配繁衍下一代的年紀,若是一直在綠野做低人一等的俘虜,那對孩子們實在有些不公平了。
「不過我把事情先說清楚,你的地位需要你自己去爭取,你的孩子我也會叮囑族人,讓他們不要區別對待。」
艾倫一直在注視對方的表情變化,此時見對方答應歸附固然開心,但是同樣他也看到了對方臉上的無奈。想想這些日子對他的態度,還有之前滅了他族群的行為,艾倫心中一熱突然將族中的窘境告訴他,免得對方覺得自己欺騙。
「這段時間我們族群有些麻煩,或許接下來少不了跟其他部落的人廝殺,如果你不願跟我們一起迎戰的話,我也會放了你們。」
「今晚上你考慮清楚,明天給我一個答覆,到底是去是留,好吧。」
艾倫臨時起意,如果為了幾個戰力強行將帕瓦奧幾人留在族裡,終歸還是讓他不放心,倒不如把話說開了,由他們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那麼對綠野對他們都好。
「……」
帕瓦奧有些搞不清楚艾倫這個人的心理,一會兒讓自己留,一會兒又讓自己選,這是考驗還是什麼?
但是他仔細端詳著艾倫的面孔,又看不到任何欲擒故縱的表情,只能看到滿滿的真誠,一時間自己的內心卻是無從選擇了。
「好,明天,我告訴你,答案。」
帕瓦奧也是乾脆,自己一時半會兒做不了決定,那麼不如趁著今夜好好冷靜下,看看對方到底是個什麼心態。
其實艾倫自己都不清楚,現在的自己是個什麼心情,滿是各種矛盾而複雜的念頭,在內心打轉:既想著帕瓦奧能留下來,同時又害怕對方留下來的意圖不明;既想心狠手辣地痛下殺手,又覺得這樣的人物若是這麼死了好像很不值得;既希望對方乾脆離開,自己也少了煩惱,但是又怕他離去之後陰魂不散。
唉,或許這就是菲利普曾跟自己說的,身為一個族長、首領,所需要承擔的責任跟重擔吧。
當族裡每一個族人的性命都依託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所下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到整個部落的安危時,艾倫總是想要能做到盡善盡美、考慮周全,全然沒有了殺戮的果決與狠辣。
(寫這一章真的很糾結,看過太多的小說,小說主角從一開始就殺伐果決,好像每一件事情他都選擇正確。可真實的世界裡,哪一個成功人士背後不是經歷過無數次的失敗,無數次錯誤的決定的。奈何如今的綠野部落太弱小,身為作者的我也不敢輕易讓綠皮部落失敗,這一敗很可能就是整個族群的消失,然後小說就完結了。
搞到後來,就有了這一章過渡章節,或許大家看得不爽,但是也理解一隻綠皮身為族長之後,一步步如履薄冰的那種感覺,以後隨著成長,他會更加成熟,待人接物都會更有城府,做事上也會回到上位者應有的那種風度氣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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