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亂地披下來,看起來有點像街頭的流浪漢。
依稀可以看出很瘦,臉頰凹陷,眼窩深陷,顴骨突出,一點肉都沒有。
皮膚很白,是那種沒有見過陽光的病態蒼白。
再看被她控制住的雙手,天!
真正的皮包骨頭!
細得一掐就能斷,而那雙過分慘白又纖細的手腕上,此時竟然戴著一對鐵環,用兩根拇指粗的鐵鏈拴住,另一端固定在牆壁上。
從長度來看,活動範圍只有這個狹小的地下室。
那人此時正緊緊閉著雙眼,他似乎很不適應光線,閉著眼緩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
睜開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眼神陰鷙狠戾地瞪著她和雷超。
「你們......是......什麼人!」
聲音沙啞,好像很久沒有開口說過話的人一般,一句話斷了好幾次,非常生硬。
「放開......我!」
他劇烈地掙紮起來,手上的鐵鏈嘩嘩作響。
「許松羿?」洛晚突然開口。
正在劇烈掙扎的男人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滿臉錯愕,雙眼越睜越大,越睜越大。
「你......認識我?」
洛晚眸色猛地一沉!
果然是許松羿!
再看這狹小的房間,這長長的鐵鏈,這不人不鬼的模樣,安凌雪究竟做了什麼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法治社會!
她都做了什麼啊!還是不是人!
「你們......究竟是......誰!」
「我叫洛晚,是你弟弟許松全讓我過來找你的。」
「小全......」男人聲音哽咽了,小全,他的弟弟,還以為這輩子都無法相見了......
雷超打量著這房間,再看看眼前這個被折磨得不成原型的男人,只感覺一股憤怒直衝頭頂!
就為了出名,生生毀了一個人!
三年啊!
被困在狹小又逼仄的空間裡整整三年!
不見天日,與世隔絕,每日淪為寫歌的工具,安凌雪簡直喪盡天良!
而且許松羿那麼有才,如果沒有遇到安凌雪,沒有這三年的囚禁,他現在的人生該有多輝煌!
亞洲天后,這個名譽原本是屬於眼前這個病態男人的!
作為一個純路人,雷超都覺得怒髮衝冠,難受不已,更何況許松羿這個受害者遭受了三年的非人折磨!
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雷超穩了穩情緒,上前一步道,「先出去再說。」
然後看到洛晚還鉗制著許松羿的手,那麼纖細的手,而洛晚的手勁那麼大。
雷超真怕洛晚手上力度一個控制不好就咔嚓一聲擰斷了。
不由提醒道,「洛晚,你小心一點,別......別擰斷了。」
洛晚,「......」
她是那麼粗魯的人嗎!
不過那手骨摸起來的確很脆弱,她趕緊放開,然後牽起鐵鏈扯了扯,「這個要怎麼弄開?」
「弄不開,很硬。」
許松羿沙啞著聲音說道,他神思有些恍惚,在這裡被困了太久,久到他經常會產生幻覺。
有時候幻覺他自己砸斷鐵鏈逃了出去,有時候幻覺有人來救他,有時候又幻覺安凌雪良心發現把他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