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揚渾身冰冷,仿佛被人活生生避開了天靈蓋,然後一桶冰水兜著灌了下去。
任由梁母一拳又一拳地打在他身上,整個人已經沒有了知覺。
心裡最害怕別人知道的秘密公之於眾,他只感覺四肢百骸都透著冷意。
梁母知道了,那梁慕晴呢退,她是不是也知道了。
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她是什麼反應,她死的時候,是不是一直在恨他......
心臟處傳來撕1裂的痛,好像被人剮下了一塊,痛到靈魂都在發顫。
「為什麼......你這個人渣,你不得好死!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女兒,為什麼啊......」
梁母拳打腳踢了一會兒,身上力氣幾乎被抽空,如果不是洛晚和唐初露緊緊扶住,她的身體已經滑落到了地上。
梁母打累了,兩手緊緊揪住錢揚的衣服,頭無力地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泣不成聲。
「我梁家是對不起你,晴晴用那樣的方法算計你是不對,你如果有恨,大可以報復回來。」
「你如果對晴晴有意見,大可以不必娶她,可你怎麼能在收了我梁家一半的家產後,那樣對我女兒......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啊......」
「她肚子裡還懷著你的孩子,你卻在外面養小三,還搞出一個私生子,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錢揚!」
這一聲聲泣血的指控,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入心臟,再狠狠搗碎。
鮮血淋漓。
錢揚被說得無地自容,狼狽地後退兩步。
腳步踉蹌,幾乎連站都站不穩。
「我......沒有......」
連反駁,都是那樣的無力。
沒有什麼呢,沒有背叛梁慕晴,沒有和夏語璇發生過關係,還是夏語璇沒有懷上他的孩子?
梁母說的都是事實,他無從反駁。
然而,這一切並非自願,他也是受害者,何其無辜。
「沒有?」唐初露冷笑,「你沒有什麼,沒有出軌,沒有金屋藏嬌養著夏語璇,還是沒和夏語璇渣男賤女懷了個野種!」
這話說得非常犀利,直接撕開了錢揚所有的傷口。
錢揚滿身狼狽。
「我......我喝醉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喝醉?」洛晚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語氣諷刺,「錢總真是厲害啊,醉到不省人事了竟然還能跟人胡作非為!」
編藉口也不編點像樣的,說他被人下藥了還有幾分可信度,喝醉?
呵!
誰特么喝醉到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還有能力和女人亂搞的!
錢揚身體狠狠一顫,一直被他忽略的問題突然如醍醐灌頂!
是啊,和夏語璇那次,他是喝醉了酒,又不是中藥,誰能在醉得連手都抬不起來的情況下,強行對夏語璇做那種事?
這從一開始就是最大的破綻!
想到當時酒吧包間裡的逼真程度,就連沙發上那些痕跡都有。
當時應該有人在那個包間裡恩愛過,只不過不是他和夏語璇!
怪夏語璇做得太逼真,而他太過心虛又太過愧疚,才會忽略了最基本的常識!
「伯母,伯母!」
耳邊傳來洛晚和唐初露焦急的叫聲,錢揚回神,就看到梁母傷心過度,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