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賀文軒刷地看向洛晚。
心裡突然很害怕，手腳開始發涼。
她......她都知道了......
洛晚虛弱的眼神中透著茫然，「剛剛夏小姐問我，是不是我把小時候救你的那個人是我的事情告訴你的，是不是我讓你接受記者採訪，當著所有人的面和她撇清關係。」
聽到這裡，賀文軒腦袋轟的一聲，一片空白的。
指尖發涼，心不斷地往下沉。
他看著洛晚，顫抖的雙唇張張合合好幾次，卻無法說出一句話來。
而夏語璇，整個人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洛晚在說什麼。
她什麼時候問過洛晚這些問題！
洛晚無視兩人震驚的目光，抬頭，一雙黑白分明的純澈眼睛，真真地看向賀文軒。
「夏語璇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嗎，為什麼會說我才是小時候救過你的人？」
賀文軒身體發顫，說不出一個字。
他原本是打算等以後和洛晚的關係緩和了，她沒那麼恨他了，再找個合適的時機，把事情告訴她。
完全沒想到會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她知道了真相......
怎......怎麼辦......
賀文軒腦中一片空白，即將逝去什麼的恐懼令他渾身發抖，心底油然而生一抹慌亂。
洛晚眼神一點一點地冷了下去。
「我小時候的確救過一個小男孩，大概七八歲，很胖，在千湖彎梧桐路，是不是你。」
「我......」
賀文軒看著她，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伸出手，想要去觸碰洛晚的手臂，仿佛這樣就能抓住她。
然而對上洛晚冰冷的目光，想到自己曾經對她做過的事。
才發現，此時此刻，他連觸碰她的勇氣都沒有......
最後手只有無力地垂下，「對不起......」
他做過的錯事，一千一萬句對不起也彌補不了萬一！
然而，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洛晚眼神徹底冷了下去，眼裡的寒意如同一把把鋼刀，扎得賀文軒體無完膚，鮮血淋漓！
「所以，我小時候冒死救的那個人，是你？」
「是......是我。」
洛晚突然笑了，只是那笑容帶著無盡的冰冷和諷刺。
「所以，我救了你，得罪了李國輝那個瘋子，差點被毒蛇咬死，差點葬身火海！而你，卻給我下套，毀我名聲！害我離婚！把我扔在毒蛇群里求救無門！把我扔在火海里自生自滅！」
她每說一句他的惡行，賀文軒身體就顫抖一下，被她的質問逼得潰不成軍。
心裡幾乎被愧疚淹沒，無法面對。
「對不起......我那個時候不知道......」
賀文軒道歉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洛晚打斷，她語氣幽幽，卻透出十足的恨意。
「我真後悔當初救了你......」
賀文軒身體踉蹌地後退一步，狼狽不堪。
她說，真後悔救了他。
她果然......恨他了......
他想報恩的，他真的想報恩的，找了她很久，在以為夏語璇就是他救命恩人的時候，他是傾盡一切對救命恩人好的。
他只是沒想到，自己會認錯了人......
而且還因為一個冒牌貨，傷害了他真正的救命恩人......
賀文軒痛苦地閉上雙眼，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