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洛晚的眼神陰冷得可怕，就好像黑暗裡吸血鬼的眼睛，陰森森的，帶著令人膽顫的寒意。
抬頭，對上朱干強目瞪口呆的眸，洛晚扯了扯嘴角，「是不是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腦子裡亂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又想表達什麼。
後悔救過賀文軒嗎，應該不後悔吧。
畢竟當時年少單純，而且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如果重來一次，她應該還是會救的。
只是，此刻的她卻忍不住在想，如果......如果能弄死賀文軒......就好了......
如果能弄死他，心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洛晚垂下眸，掩去眸底的黑暗。
朱干強好像聽懂了她的話，又好像沒聽懂。
農夫與蛇，白眼狼，忘恩負義。
「你是指唐圓圓嗎。」
洛晚嘴角扯出一個淡到幾乎看不見的笑容，說出來的話模稜兩可，「嗯，在說一個曾經救過的人。」
朱干強心下瞭然，洛晚救過的人，又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可不就是唐圓圓嘛！
於是他安慰道，「怎麼突然想到她了？別想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而且唐圓圓已經受到了該有的懲罰。」
唐圓圓被判了二十年。
她現在二十幾歲，等到二十年後出來，都已經四十多了，人生最美好的年紀都在監獄裡度過，這是一種怎樣的悲哀！
而且她之前那麼高調，所有人都認得她那張臉，二十年後出來，說不定還會被人認出來。
就算認不出來，一個留下案底的女人，將來的命運可想而知。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唐圓圓是罪有應得！
朱干強只是不太明白，好端端的洛晚怎麼會突然想起唐圓圓？
洛晚只是笑笑，並沒有解釋。
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
今天天氣很好，外面陽光明媚，哪怕身在高樓，似乎也能聞到樓下陽光的氣息，還有花的芬芳。
陽光正好，與此時房間裡的壓抑完全不同，她突然想出去走走。
「強哥，我想到樓下散散步。」
朱干強有些為難，「你身上的傷......」
「不礙事，只要不牽扯到傷口就好啦。」
「那行，我去給你找個輪椅過來。」
洛晚有些無語，「不用了，我走下去就行。」
又不是斷腿走不了路，哪裡需要輪椅。
朱干強想了想覺得有道理，於是扶著她下床，坐電梯直下一樓。
朱干強看著不斷往下跳的樓層，和洛晚談起了公事。
「給你找的兩位助理已經簽了合約，隨時可以上崗，這幾天你在醫院，我讓她們先不用過來，你看看現在要不要叫其中一個來照顧你？」
雖然醫院的的護工也挺細心的，但他覺得，既然助理已經開始拿工資了，還不如讓她們先過來，和洛晚熟悉一下，以後工作也方便。
這點小事洛晚從來不在意，「隨你，看看她們的時間吧，如果有空就過來。」
「時間當然有，她們已經開始正式上班領工資了。」
「那就讓她們過來。」
「嗯，《血色江湖》差不多要拍完了，等你康復後去拍，一個月內應該能殺青，你是想繼續接劇本，還是休息一段時間？」
「接劇本吧，我復出後好像都沒有什麼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