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親兵勢力
古拉格,這名字來自羅斯季斯拉夫的惡趣味,大家雖然對這個名字摸不著頭腦,但這畢竟是王公的命令,大家也只能接受。
而隨著這座監獄的各種流言,漸漸的,「把你送去古拉格抗木頭」,已經變成了莫斯科乃至東北羅斯居民的一句罵人俚語。
這座監獄則更像是一座要塞,整個要塞都是由磚瓦製成,可以同時容納三百名囚犯,但總是塞了更多的人。
典獄長自然就是「血手」格瓦蘭,他以鐵血手腕管理著此地的人渣,而他更不會讓這些人天天都在牢房裡面待著,每天他都會獄卒押送以五十人為一隊的囚犯去古拉格對面的森林砍木頭扛木頭。
這些木頭接下來會被送到莫斯科,成為那座城市生長的材料,而所得的資金機會用來改善監獄問題。
至於監獄問題是什麼,那當然是加強獄卒防護水平和戰鬥力,不斷增強對囚犯的威懾,維護監獄安全。
而古拉格的獄卒也不是弱者,他們是格瓦蘭通過自己的威望召集,以退伍老兵和僱傭兵組成,這些人個個手上都沾滿鮮血,再兇惡的犯人在他們面前都得乖乖服從。
平日裡獄卒們都穿著黑鎖甲,拿著連枷,讓人望而生畏。
不過也是因此,很多人懷疑羅斯季斯拉夫讓格瓦蘭去當典獄長並搞這樣一群人,多半是為了日後做什麼時候的時候好出動……但流言也終究是流言,沒有根據的事情。
古拉格的條件很不好,每個牢房都擠了過多的人,大家都只能睡在地上,在這樣的大牢房裡面什麼都可能發生,什麼樣的罪惡都是常態,比如食物被搶走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還有捅菊花什麼的。
每周這裡都得產生幾具屍體,而獄卒們只是清理了屍體就離開了,對於發生了什麼根本不關心,反正這些傢伙都是人渣,都死算了。
隨著釋放的囚犯把監獄的消息散出,各種恐怖故事也多了起來,比如有人說格瓦蘭還剝人皮,還專門有個房間放這些東西,於是格瓦蘭的形象越發妖魔化。
格瓦蘭倒是不在乎,反正他的名聲已經稀爛,這些人愛怎麼編怎麼編,隨他們去吧。
在這個監獄裡面想要過好點,那就只能給格瓦蘭送錢,分到一個人少的牢房甚至是單人牢房。
而想要早點離開,那就只有一個選擇,去充當一位古拉格獄卒,而且這個獄卒還不是說當就可以當,還得經過嚴厲的考驗,弄不好會死的。
但是通過後他們就可以穿上重甲,吃肉喝酒,每天都有戰備訓練,日子好不快活。獄卒一共只有一百人,但哪怕是這個日常超編的監獄裡所有人暴動起來都無法和他們對抗。
在許多人看來,古拉格就是羅斯季斯拉夫豢養野獸的地方,那些仇視格瓦蘭的人本來以為親兵隊長的離職意味著他徹底失去權力,但怎麼都沒想到羅斯季斯拉夫讓這個人去培養野獸,管理野獸。
古拉格獄卒離開他們的要塞只有一次,那次是緊急調動他們去擊敗羅斯托夫作亂的匪幫,結果獄卒們以一般的三倍速度到達地區,接著高效擊敗了匪幫,恢復了當地平穩。
但問題在於這些傢伙一路上製造了不少化為灰燼的村莊,事後王公詢問他們為何如此,一個「疑似接納叛匪」就把王公的口給堵住了,按照這個標誌大部分東北羅斯村莊都可以殺,也沒人實踐過,但是真要把它扯出來,好吧,還真可以這樣扯。
這也讓格瓦蘭的對手們意識到,這傢伙隨時都可以殺到莫斯科把他們都抓起來,他們還連一點反應都反應不過來,這讓他們對于格瓦蘭越發畏懼,同時對多姆納爾也不怎麼發難了。
而現在,在古拉格監獄的大操場上,囚犯在獄卒的監督下把一根根木頭扛上車去。
至於古拉格的典獄長則在要塞的高塔裡面,這裡被稱為盧比揚卡塔,這個名字也是王公指定的。
格瓦蘭在此的原因很簡單,他在和他的女婿,多姆納爾·彭斯談話。
蓋爾人一臉沮喪的坐在他那「惡名昭彰」的岳父面前,口中說著他遇到的麻煩。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做,那些親隨這次居然公然提出要從親兵隊裡面分離出來,成為和我們並列的存在。」
這是很難見到的景象,平日裡多姆納爾都是一幅自信滿滿的樣子,這樣的景象可不多見。
一直以來,雖然說親兵親隨被視為兩個單位,但是在法理上,親隨一直都是親兵隊的組成部分,現在親隨們想要在法理上推翻這一事實,這是親兵無法接受的。
格瓦蘭站在他做下的女婿面前,看著多姆納爾那副委屈的樣子,臉上的不屑越來越嚴重,你小子怎麼連這樣的事情都應付不了?
而多姆納爾的委屈也很正常,他不是格瓦蘭,他的身份和經歷註定了他很難駕馭親兵隊,平時維持好日常事務已經是手忙腳亂。
蓋爾人平時的自己壓力很大,他生怕沒有接好岳父的班,生怕王公對他領地的親兵隊有什麼不滿。
也是因此親隨們才抓住這個機會發難,他們也不想和親兵混在一起,因為若是一直和在親兵隊的法理之下,那麼一些提升他們就得在親兵之後,這是他們不能容忍的。
而當年他們容忍的原因是他們認為親兵隊的老頭子們肯定不會給下面的人提升空間,未來早晚都是他們的,但是沒想到格瓦蘭轉手就把工作丟給他的女婿,隨著他女婿的提升,一批年輕人也隨之上位。
為此他們把聲勢搞得極為浩大,還拉上了弩手這樣的王公親衛同時參加。
這個事情讓多姆納爾感覺有些不行了,親兵親隨都在對他施壓,而王公態度曖昧不清,這真的讓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應對,於是就來找他的岳父。
「別像個女人一樣哭哭啼啼的,你是個男人!」
格瓦蘭抓起女婿的兩隻手臂,不斷地搖晃,還給了多姆納爾一巴掌,接著開始學起委屈的樣子說道,
「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問題難道是這樣可以解決的嗎?」
由于格瓦蘭那誇張滑稽的表演,多姆納爾不由得笑了起來,而這一笑氣氛也終於為之一頓,多姆納爾也沒有那麼緊張。
「那些小子看我們親兵這三年來年領導團隊的更迭,認為已經無法完全取代我們,這樣作為親兵隊的下屬,他們在一些事情上一直都得低於我們,所以他們打算另起爐灶。」
格瓦蘭雖然已經「退休」,但是對莫斯科形式依然洞若觀火,一眼就看出來了親隨們的核心目的。
「關鍵在於王公的意見,伱不要去管其他人怎麼想,反正你必須站穩態度,堅決反對親隨分離,先把親兵隊團結到自己身邊,保證自己的力量充足,接著去團結常備軍,他這些傢伙肯定不想又多幾個獨立單位和他們搶職位的。」
格瓦蘭的眼光和手段的確毒辣,區區幾句話,都打在了親隨們的關鍵點上,並且給出了解決方案。
「總得來說,這都是小事,別表現得那麼慌張,像個男人一樣!而且這次鬥爭只是一個開始,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還有你要注意一點,這些事情都只是和平時期的鬥爭罷了,在王公那裡是不重要的,唯一重要的是戰場上的表現,這決定著王公對我們的評判,而在機會很快就會來。」
「您……」
聽到格瓦蘭這樣說,多姆納爾下意識說道,如今這位獄卒長可是在暗示羅斯政局啊。
「別吃驚,而且你小子肯定也發現了,最近南方的異動越來越多了,是個人都看得出來戰爭是早晚的,這種氛圍我太熟悉了。總之你繼續努力,不要忘了本職工作,戰爭要來就讓他來,我們就是以戰爭為生的。」
格瓦蘭其實是強行撇開了話題,有些時候他不像是,自己這女婿可是個大嘴巴,他現在身份敏感,不適合在這些事情上發言。
「我明白了。」
多姆納爾說道,他明白岳父的意思,同時他臉上的表情也沒有那麼苦了,而是恢復了原來的信心,找到了方向就是不一樣了。
不過接著他就有些失落,格瓦蘭一眼就看出來了問題核心,而他卻沒有,這怎麼不能讓他喪氣。
而女婿的情緒變化都被格瓦蘭看著眼裡,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女婿的肩膀,給了他一個撫慰的微笑。
「慢慢來,不要急,你還是第一次接觸這樣的事情,多來幾次就習慣了,再過幾年,你就會像是我一樣一眼就看出問題關鍵,身處局外之後更是可是對一切了如指掌。」
格瓦蘭一邊說著一邊站起,他得繼續他們工作了,而在走出塔樓的時候他還說了一句。
「什麼時候帶我的孫子來看看我?」
聽到這話的多姆納爾一愣,接著也笑了起來。
「恩,我下次就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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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