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啞人?
那我還真是錯怪他了。
我微微搖頭,示意他沒有必要感到抱歉。
在現在這個時代,徹底治癒聾啞都簡單無比,所謂的''神''降臨之前,只需要一針癌細胞就好,但即使是失去了這項技術的現在,戴上高級點的助聽器也可以完美應對了,價格實際上也不算貴,不過這小子明顯不像是有錢的樣子,所以聽不見就很正常了。
''哦哦哦,沒事沒事,別哭了......好嗎?'',我語氣平和了不少,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他根本聽不到。
這種情況,從他那獲得信息......還是想都別想了吧?靠我自己是幾乎沒有逃走的可能了,至於彌賽亞那個混蛋,也靠不太住吶。
莫拉塔見我的表情鬆快下來,也就不再繼續哭泣,轉而控制不住的抽噎著。
他蓬頭垢面,棕黃色的頭髮遮住了所有五官,在我俯視的視角里,就像個巨大的帶毛板栗。
''吱呀—————'',伴隨著門軸處乾澀的鐵皮互相摩擦著,發出尖銳的叫聲,和恐怖片裡的沒什麼兩樣,那扇鐵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不同於上次被粗暴的踹開,這次開門的動作優雅紳士了不少,可以說帶著點恭敬和畏懼。
我猛地警覺起來,盯著門縫不斷擴大的陰影,直覺告訴我,是那胖子吧?
結果也不出所料。
''啊———!!打......打木石嚎......
(啊———!!大......大牧師好......)'',莫拉塔順著我的視線看去,打了一冷顫,嘴巴都合不上了,本就不清不楚的吐字結巴起來,身體儘可能的往後仰,企圖離他越遠越好,和他大腿一樣粗的鐵鏈都被掙得直響。
''哇,很乖嘛!嘿嘿嘿。'',那胖子大喜,笑著鼓起了掌,看樣子酒是醒了,穿著一套神父裝扮的衣服,頭被一個大兜帽蓋住,只露出滿是胡茬的厚嘴唇,人五人六的樣子叫我直犯噁心。
胖子身後跟著一個......穿著皮套不知性別的傢伙,推著一輛蓋著布的小推車。或許是認為我們都被綁住了,所以他身邊完全不像有保鏢的樣子。
''你是叫.....謨涅摩敘涅?沒錯吧?呀,別害怕啊!笑一個,來,笑一個嘛~哦對對對,忘記了,你聽不見嘛!那算了,算了。'',他走到莫拉塔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他的頭,在他伸手的那一刻,莫拉塔明顯擺出了準備挨打的姿勢,呼吸聲變得極重。那傢伙緩緩鬆開手後,轉向我,微笑著說:''嗯......那你呢?問好呢?''
''你寄吧誰?'',說實話,他的名字我還真不記得了,畢竟聽完名字就被打了一頓,之後還被下了藥,能記得就怪了。
''呦!呵呵呵,還罵人呢!下不為例哦。'',他還是冷冷的壞笑著,說道:''再給你介紹一下好了......我叫科羅魯。全名是:
艾德里安.科羅魯。
是【天啟教】的大牧師之一。而作為經過【試煉】最終成為【大牧師】的我,所擔負的職責就是【施恩】。
你,謨涅摩敘涅,以及這棟建築里成百上千的罪人,都會被我施以恩澤。''
試煉?施恩?什麼亂七八糟的?
下次見到彌賽亞那傢伙,我絕對絕對要臭罵他一頓。
看著他狂熱的樣子,我淡淡道:
''哦。什麼叫恩澤?''
''一會你就知道了。''
''現在不能說?''
''隨我喜歡咯。'',他一臉無所謂:''現在我不想說,這麼早說了還有什麼好玩的。''
''有毛病吧。''
''啪—————'',我話音未落,科羅魯臉色驟變,面容猙獰,眼球都要凸出來,嘴巴微張,像野獸那樣展示著自己滿嘴的黃牙,突然照我臉上就是一巴掌。
''我說過了,'下不為例',你聽不懂麼?'',他捏住我的嘴巴,連同嘴部的面具也一起碎成渣渣:''看吧,你的萬聖節裝扮都沒了,呵呵呵。''
''......'',我沒有說話,轉而怒瞪著他,不過他也看不見。
''好了好了,助理,拿東西來吧~從誰開始?'',他笑了笑,轉身將皮套人攬入懷中,貼著它的耳朵道:''啞巴?還是那個犟驢?''
''您的決定,我無權干涉。'',皮套人說著,身體卻一動不動,甚至往他本就擁擠的臂膀中鑽了鑽。剛剛那一句,我也聽出來了,大概是個二十多的女性,聲音有些沙啞,有點剛哭過的感覺。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很乖!那就來玩遊戲吧?!'',科羅魯一把掀開布,裡面包裹的是......刑具?生鏽的鐵鉗,注射器,不明液體,小刀,手電鑽,皮鞭,噴火槍,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稀奇玩意。
''早該猜到的......'',我小聲說。
這也太經典了吧?什麼年代了,還在玩【苦難賜福】這一套麼?二十一世紀的時候這套說辭就被罵慘啦。
''先說規則吧?'',他挑來挑去,最後在一堆鐵鏽里拿出一把還算嶄新的老虎鉗,在面前旋轉來回觀看著:''先叫的人就輸了,從......啞巴開始!''
他發表感言時,一邊的皮套助理也沒閒著,在一旁來回的做手勢,應該是手語吧?總之,在她結束之時,莫拉塔的眼神明顯暗了一度,幾乎失神,只剩絕望,眼珠子都快劈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