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 章 【命運】.【歸零】

  ''【現身】是什麼?''

  ''說到【現身】,就要牽扯上很多你不需要知道的東西了。'',魎千搖搖頭,說:''既然你問了,我還是盡我所能的告訴你吧————現在的情況就是【現身】,當同一個神將自己暴露在太多實體下並對他們產生影響後,將不得不把他們全部【歸零】。

  再說【歸零】,簡單理解......就是讓所有人類回歸到【命運】的軌跡,讓神的出現在他們的印象中消失。''

  我看著他,半諷半問道:

  ''彌賽亞啊......就算你留下的影象消失了,但你在【歸零】之前所做的那些孽,總不能一起被遺忘吧?更何況被你所殺的人,他們死去了,也會冥冥中影響他人的未來吧?''

  ''我這種程度的神自然不行,但這有什麼好怕的?對於凡人來說,只是: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發生了一些事情。'

  這樣吧?因此,用不著我來否定自己的存在,你們便會自己填充自己的記憶,自我安慰,給出一個好似符合情理的經過,這點對於那些受我直接影響的個人也是一樣的,某人受神影響後對他人進行的超出常理的行為,也只是會被他以及他身邊的人所歸為巧合、誤會。

  相信你也見過網上的【靈異視頻】,它們中一部分是假的,但確實有真的,只是人類沒辦法分辨吧?它們全都被解釋成PS了,我說的沒錯吧?這一切都是因為信息差,你們只要不能確定神的存在,就算神明留下再多足跡,你們人類也只會一直自欺欺人下去。於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消除人類對我存在的印象,其他的都無所謂咯。

  哦呦,我記起來了,還有一種人,會選擇對那段莫名其妙的記憶視而不見,不做填補,不好奇緣由,只當成一個謎團埋在心裡,你說對吧?......阿茲拉爾。''

  彌賽亞說完後對我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好像欲言又止。

  我默默回想著魎千所說的每一個字。

  【對那段莫名其妙的記憶視而不見,不做填補,不好奇緣由,只當成一個謎團埋在心裡】?

  莫名其妙的記憶、視而不見、謎團......?

  同時還大概率是和我脫不開干係之事。

  ......不會吧?不會是那個吧?!

  ''彌賽亞!你給我說清楚了,什麼意思?!'',若不是上有車頂,我或許要跳起來,怒不可遏道:''早感覺你這傢伙怪怪的,原來就是你這個傢伙啊!''

  ''什麼?我聽不懂誒。'',他將雙手捂在耳朵上,無辜的說:''別生氣啊小鬼。''

  我想扯住他的頭髮,但又一次撲了個:

  ''你知道的!別裝傻!''

  ''嘖,你趕著去死麼?別急,真是不經逗。'',他卻狠狠抓住我的手臂,用一股怪力硬生生將我壓了過去:''那個男人是叫德爾塔吧?他的死和你其他同伴的死,以及無德偵探的死都和我沒半毛錢關係,判斷是否發生了【歸零】,有個很簡單的方法:

  每一次的【現身】都伴隨大量死亡,這些數以百萬計的死亡難以用PS或者記憶出錯搪塞出去,作為應對的做法————

  神總是會利用大災難來收割生命。

  颶風,暴雪,火山,洪水,海嘯,地震,大瘟疫,戰爭,毒泄漏,污染,饑荒,乾旱,爆炸,恐怖襲擊,山體滑坡,建築坍塌......

  這些都是方法。

  像這次,我們神的殺戮,利用的分別是:

  隕石撞地球,富人對窮人的極端屠殺以及最近一次的爆炸。

  這樣的例子我從其他神那裡聽過四個:

  1347年歐洲黑死病,貝利亞特。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戰,薩麥爾。

  2019年所開始的一系列災難,撒爾。

  2128年亞、歐、美洲大饑荒,別西仆。

  說這麼多,只是為了告訴你——【歸零】發生的時間只會在大災難前後,你再想想,十年前有什麼大災難的發生麼?''

  ''......'',我不情不願的鬆開攥緊的拳頭,問道:''一戰和三戰呢?不是你們做的嗎?''

  ''不是,那是你們人類性格頑劣,互不退讓,最終咎由自取啦,呵呵。'',他往后座椅一靠,冷冷的說:''告訴你那麼多了,總該相信了吧?''

  ''相不相信對你有什麼區別?我還是會自己住的。'',我一腳油門踩下去,汽車轟鳴一聲,輪子空轉發出嗡鳴。

  彌賽亞瞪了我一眼,身影開始消失:

  ''我可不樂意勸你。''

  我開著車漫無目的的轉悠,在整個美洲,說到底也只有兩個國家,我所處的【暴食】和南邊的【憤怒】。

  雖然路途遙遠,但我因為實在不忍捨棄愛車,必須的開著它從北到南,穿過半個美洲。

  聽說過去的南美洲叢林茂密,現在卻只剩下一些禿嚕嚕的枯枝殘葉。

  真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我心中這麼想道。

  車子顛顛簸簸,中間油都耗盡了一次,但因為現在已經不再流行燃油車,好在我車後備箱總帶著一堆油桶,方便自己隨時隨地續航,儘管傑夫時長提醒我這樣太容易爆炸,落得個車毀人亡的下場,現在倒好,車和我都生龍活虎,他卻死的不能再死了,要是還能看見他,我肯定要把他損的體無完膚,嘁,想什麼呢我。

  路途中間的一晚,我在荒漠中一條直行公路上行駛著,近晚橙色的天空好像隨時準備墜落下來,絢麗多彩、靠近大地,還薄如蟬翼,有時黃中帶紅的土中還會冒出幾塊赤黑的巨石,堆在一起,寥寥幾個風滾草隨風擦過,仙人掌高低錯落,伸出的刺彼此切磋著,差些要戳到彼此的身體中。

  這樣小時候經常在美國電影中看見的場景,本以為完全都隨著''美國''這個名字消逝在時間中了,沒想到今天還能見到,親身體驗的確不賴,宛如腳下的車變成了馬,自己也隨之變成了帶著帽子、腰間插著老式左輪的牛仔。

  心中是夢想,牛仔和駿馬,但面對的則是死灰色的人生,毫無鬥志的廢柴和一輛破爛是二手舊車。

  困意漸起,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我準備隨意找個小旅館應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