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頸一涼,刺痛......
對於身體的感知被一點點剝離,失重,無力,天旋地轉。
視角落在地上,左右擺搖,血雨從腦後噴灑,籠罩在眼前。
誒.......?
腦袋掉下來了?
僅僅一兩秒後,老後的身體也緩緩倒下,灰塵蕩漾在低矮的目光中。
要死了?
這樣下去會死吧......做點什麼......做點什麼啊......
意識要湮滅了......大腦開始缺氧,動脈里的血液流出大半,只剩下空蕩蕩的血管像蚯蚓似的不斷蠕動。
聲帶和氣管被切斷,發不出任何聲音。
世界在眼眶中由外向內崩壞,黑暗顆粒狀蔓延,彼此疊加,覆蓋。
路面的凹凸不平在麻木中被撫平,嘴唇間的粘膩,牙齒與舌頭的摩擦,全都消失不見了。
口腔里殘留血液的腥臭......感受不到。
人聲朦朧,嘈雜,瞬間就被耳鳴所代替......
不行......
這樣下去......!
奇怪的是,真正面對死亡時,意識卻異常清醒,平淡,身體被生物的本能所掌控,做著些無用的抵抗,靈魂好似卸下一身重擔後脫離出來,這算是釋然麼?應該不吧......大概只是對死亡的恐懼本身也被死亡所吞噬了。無數事情略過,我本身並沒有在思考什麼,但龐大的信息量卻機械性的在被不斷處理著......像是大雁飛過後留下的氣流,若有若無的鈍化,溶解。
''......你是叫......阿茲拉爾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腦內響起格外清楚的呼喊:
''啊啊......很煩啊,人類總是這樣......如果這不是【撒爾】大人的命令,我覺得你還是乾脆死在這裡好哦?唔......可畢竟是她的命令嗎,只好照辦了......''
''你誰啊。'',我問道,思考的能力像是迴光返照了般,就算這樣也只是剛睡醒的狀態。
''我?呵呵呵......我們見過不是麼?'',他笑了笑,隨後一字一頓的說:
''薩,麥,爾。大概現在所有人都這樣叫我,你也只知道這個名字吧......啊啊,無所謂了。''
''薩麥爾...?!你不是死了嗎?''
''什麼死不死的啊,我早就死了,你還沒出生的時候我就死了,小屁孩.....彌賽亞那狗日的還挺能騙的嘛......隨便了......'',這傢伙倒是很無所謂,冷冷道:
''【憤怒】與其他的【本名】不一樣......貝利亞特和別西仆,這倆你見過了吧?他們的力量與本名的關聯性很大,但這股力量終歸來自他們自己,說到底就是劍士與拳擊手的區別......【瘟疫】和【飢餓】,他們二者的力量本身就是毀滅性的。而我,我的力量僅僅只是【知曉如何使用那股本身就具有毀滅性的力量】,【憤怒的力量】隨時可以離我而去,只要出現了比我還能夠駕馭那力量的人。你或許聽不太明白吧?''
還沒等我回答,薩麥爾便接著說:''
嘖......畢竟是人類,舉個例子好了......
我自己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