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完伊芙琳的事情,他們要去趟帕金斯父母家裡,探望兩口子外加那名神秘莫測的克洛伊。
林峰在想,克洛伊會是個怎樣優秀的女孩?在帕金斯眼裡,克洛伊幾乎就是完美女孩的代名詞。
「帕金斯還有個妹妹?」伊芙琳問道。
林峰點了點頭,「今年26歲,據說很優秀,具體優秀到什麼地步我也不清楚。」
推測帕金斯家境不錯,至少是中產往上,麥康博斯丹公園附近的房價可不便宜。
林峰一直認為那邊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紐約,自家所在的皇后窮人區就像是吊車尾。
當然,皇后區正在變得國際化,建了很多高樓大廈,但仍然掩蓋不了大量貧困人口居住在此的窘迫。
伊芙琳的老福特居然沒有拋錨,這讓林峰很意外。
到達帕金斯家時是上午十點,兩人不能過多停留,還要趕回家吃午飯。
「不錯的房子。」
站在外面,伊芙琳打量著這幢二層小樓,「經紀人很賺錢?」
林峰想了想,「像里奇·保羅那樣的大鱷的確很賺錢,帕金斯只有兩名球員,而且剛從我這裡拿到了四萬美金的抽成,很可能是他唯一的收入。」
伊芙琳皺著眉頭,「三十歲的單身漢?關鍵是收入極其不穩定?」
林峰也無可奈何,事實就是這樣,儘管他跟老帕想像中的未來很美好,但現實是他的經紀公司要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沒有收入。
奇奇那傢伙只能靠積蓄艱難度日。
而且在美國體育經紀人圈裡面,通常情況下需要他們往外撒錢招攬客戶的。
那些剛進NBA的菜鳥會同時接觸N名經紀人,為了博得好感,可憐的經紀人們只能不斷地往外扔錢,以滿足菜鳥們的胃口。
除了為球員的日常生活買單外還要照顧他們的家人。要是最後能成功簽下這名球員還好,不少經紀人最後的結果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
帕金斯目前正處於這樣的一個階段,他沒有足夠的錢去滿足其他球員的胃口,只能通過自己虛無縹緲的誠意,類似空手套白狼。
但是像林峰和卡魯索這樣實在的球員少之又少,他倆當時幾乎沒提任何要求就跟老帕簽了合同。
想到這,林峰不由嘟囔了句,「這隻老狐狸。」
「老狐狸?」伊芙琳聽了進去。
林峰不知該怎麼解釋,「脫口而出。」
按響門鈴,出來的是一位胖太太,典型的美國中年婦女,說話聲音沙啞,很有節奏感。
「你們找誰?」胖太太問道。
「確切點說是找你,帕金斯太太。」林峰微笑著說。
胖太太一臉疑惑,她又看向了伊芙琳。
「他是加里史密斯,我是他的姐姐伊芙琳,我們是帕金斯的朋友,他在洛杉磯很忙,特別囑咐我倆過來看看你。」
伊芙琳說完,胖太太露出了笑容,「奇奇?那小子告訴我他在洛杉磯要干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連白宮都會被他震動。哈哈哈,他是我的兒子我當然最了解。」
帕金斯太太熱情地邀請兩人進屋,給他們沖泡咖啡。
「只有您一人在家?」林峰試著問,在他的記憶力,奇奇的父親詹德利·帕金斯是一名基金經理人,據說一年到頭能掙不少錢。
太太從廚房探出腦袋,很喜感,「我丈夫很忙,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會回家,平時家裡只有我一個人。」
林峰想歪了,他在考慮老帕金斯太太為什麼要告訴自己這些?
天吶,自己究竟都在想什麼。自從薩拉給自己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後,林峰就開始變得內涵起來。
一段普通的對話在他眼裡都會變得有「深度」,這都是拜薩拉所賜,那個漂亮女孩在兩人獨處時喜歡說些隱喻性十足的話。
而那些話經常挑.逗的林峰渾身發癢以至於現在自己的思想變得很污。比如昨晚在洛克公園跟繼姐的「車震」。
「你在想什麼?」伊芙琳看到他有些愣神。
林峰剛才腦海里正浮現著一幅幅污畫面,不敢直視伊芙琳了。
正說著,屋門開了,進來一個背包女孩,身材不錯。
轉過頭的那刻,林峰有些被驚到。
這是一個畫著煙燻妝的前衛女孩,新潮髮型、破洞牛仔褲,隱約能看到小腿上的文身。
林峰跟伊芙琳面面相覷,關於這個女孩是誰,他們心裡有了答案。
「你是克洛伊?」林峰起身問道。
女孩對待陌生人警惕性很高,不屑地說:「我哥哥是不是告訴你克洛伊是個溫柔可愛的女孩?他一直活在小時候沒有走出來。」
林峰不敢相信眼前的哥德式女孩居然是老帕的妹妹,那個乖巧聽話的完美女孩?
伊芙琳笑著說:「你好克洛伊,我們...還是很喜歡你這個樣子,很時尚,比那些中規中矩的女孩要好得多。」
克洛伊沒有說話,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們,在門口換拖鞋。
這時老帕金斯太太從廚房端著咖啡出來,「克洛伊?你今天怎麼提前回來了?他們倆是奇奇的朋友,快去打聲招呼。」
克洛伊依然沒說話,只是繃著臉點點頭,然後上樓了。
老帕金斯太太無可奈何,她在女兒面前沒有威信。
「抱歉,她是我的小女兒克洛伊,以前的確是個乖巧的女孩,但現在據說加入了什麼樂隊。你們是年輕人,會是什麼樂隊要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
太太眼神很無助,讓人看著心疼。
林峰安慰道,「帕金斯太太,或許事情並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糟糕,某些金屬樂隊就是需要這種誇張的打扮。」
也許真的沒有那麼糟糕,林峰善於看透人心。剛才跟克洛伊短暫對視的兩秒鐘,她的眼神包含單純,不像是那種壞女孩的樣子。
很快,樓上傳來敲架子鼓的聲音,很響很瘋狂。
「看來她是樂隊鼓手。」林峰攤了攤手。
「抱歉,我的女兒現在無法聽進任何勸告,她想成為第二個米莎爾·特納。」
太太搖著頭說,相比之下奇奇是個令人放心的孩子。
沒錯,三十歲的大男孩。
「米莎爾·特納?你知道?」林峰轉頭問伊芙琳。
繼姐同樣一無所知,「或許是某支西海岸地下樂隊的成員,哥特、暗黑、瘋狂、野性。」
總之,這次拜訪令林峰印象深刻,讓他對奇奇的家庭有了初步了解。
見不著的老帕金斯先生,熱情好客的帕金斯太太以及捉摸不透的克洛伊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