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場每天重複相同的工作,伊芙琳早已經適應了這裡。
林峰第一次面對牛糞時差點吐出來,「老姐,你每天都要處理這些?」
伊芙琳笑著說:「平常都是老爹乾的,我幫忙打下手,你不會在旁邊看著一個女孩子幹這些的,對麼?」
林峰苦笑,只好戴上手套推起小車,他的任務是把牛糞鏟進小車裡然後推到外面的化糞池倒掉。
化糞池那邊的氣味更加迷人,當蓋子打開時,林峰差點沒喘上氣。
旁邊的狗肉站的遠遠的,這傢伙也是個愛乾淨的主兒。
「法克,這都是些什麼東西!」即使帶著口罩,面對化糞池鋪天蓋地的刺鼻氣味也是無法忍住。
伊芙琳顯得很平常,「這些都是你平時的排泄物,跟它們打個招呼?」
林峰感覺無法呼吸,只想趕緊草草了事,他努力屏住呼吸,一股腦把牛糞倒了進去,然後趕緊關閉蓋子。
頓時,世界恢復了清晰,只有少量溢出的刺鼻氣味仍在空氣中飄蕩。
他開始可憐老姐,這個年紀原本可以找一份更加體面的工作,亭亭玉立的美女居然整日跟牛糞打交道?
伊芙琳知道他在想什麼,說:「加里,這就是郊外的生活,你要在接受它美妙環境的同時也接受不太光彩的一面。」
似乎很有道理,林峰聽的進去。
接下來的工作林峰比較喜歡,那就是把牛牽到外面的草地吃草,牛棚里氣味很大,需要每天消毒處理,否則會滋養牛瘟病細菌。
這些牛大多是安格斯肉牛,有幾頭產奶的黑白花。他每天早晨喝的牛奶就是來源於那幾頭大奶罐。
林峰認為這些動物很神聖,它們吃的是草擠出來的奶,或者最後乾脆被人們吃掉自己的身體。
農場有一座籃球架,是前主人留下的。洛杉磯的籃球愛好者隨處可見。籃球架有些陳舊,但是籃網還在,它是個什麼神奇的東西,有的人很迷戀籃球刷網而入的聲音。
林峰就是這樣一個人,他喜歡空心入網的感覺以及後面的聲音。
把大牛們趕到外面放養,林峰算是完成了任務,接下來交給狗肉,他負責把牛集中在某個區域,那傢伙居然能聽懂人話,伊芙琳說完,狗肉便乖巧地沖向草地,被一頭「出軌」的奶牛推了回來。
「你都餵它什麼?成長快樂?」林峰驚訝地問。
伊芙琳笑了笑,「別小看了狗肉,德國牧羊犬的智商在狗類裡面可以排名第三。」
即使排名第一,林峰也覺得神奇,它來農場僅僅兩天而已,甚至還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是一名職業球員!
連續主場比賽,教練組取消了上午的訓練,大夥可以在家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準備晚上的比賽。可這跟林峰沒有關係,他打算晚上找點消遣,填補無球可打的處境。
一個念頭蹦了出來,釣魚?
沒錯,養父喜歡釣魚,相信自己也可以愛上這項運動,或許他們可以收拾東西去一趟湖邊宿營!
這主意太棒了,林峰認為自己是個天才,他喜歡在外面過夜,尤其是野外,很有情趣的一件事情,跟自己家人一起的話,它會變得無比溫馨。
伊芙琳同意他的想法,最終還要看老爹的注意。安德魯的病情在好轉,現在每周都會去醫院做檢查,直到完全康復為止。
一大早安德魯就去了海邊,他喜歡在那裡沉思,思考過去與未來,儘管這些都沒什麼卵用。史密斯一家的未來已經跟林峰的職業生涯捆綁在了一起。
臨近中午,安德魯才悠閒地回家,他知道林峰會幫助伊芙琳解決農場工作,所以給自己放了半天假。他在海邊坐了整整三個小時,然後去了圖書館,坐著公交車繞洛杉磯城區轉了一圈。
林峰把激動人心的想法告訴了老爹,後者平靜如水,「酷,我知道十二公里外有一個湖,那裡很少有人去,我們可以帶上獵槍,在那裡舉行燒烤晚宴。」
得到父親的應許,林峰激動地蹦了起來,他正為無球可打的事情發愁,這下子又有了著落。
「叫上帕金斯兄妹?」林峰問道。
安德魯笑著點點頭,「當然可以,奇奇是個很認真工作的孩子。」
「我給他打電話。」伊芙琳拿起電話準備撥打號碼。
林峰看的一愣,「老姐,你已經跟奇奇很熟絡了?他也沒有那麼令人討厭對吧。」
伊芙琳皺了皺眉,「要不說是那傢伙每晚都找我聊天,我會在剛才的提議上投反對票。」
林峰暗暗稱奇,沒想到老帕那傢伙看著老實,其實內心悶騷的要命,看來兩人的進度遠比自己想像中的要快。
伊芙琳的邀請,奇奇當然滿口答應,他在電話那頭激動到要瘋。
「奇奇,記得下午早點過來,我們可以打會球,」林峰依然想念農場裡的籃筐,奇奇過來可以幫自己撿球。
誰讓他是經紀人呢!
安德魯想讓小兒子忘掉不快,儘管林峰嘴上說著不在意,實際上安德魯看得出來,自己的兒子遭到了不平公對待,因為他是一名新秀菜鳥。
但是安德魯不會讓他遠離籃球,遠離洛杉磯,遠離湖人,所以在打包行李的時候安德魯帶上了收音機,性能好到在沒有人煙的野湖邊上也能接收到信號。
吃過午飯,林峰開始準備晚上的用品。在美國,幾乎家家都會準備宿營裝備,不少人喜歡在周末帶著孩子去外面散心。
剛來洛杉磯的時候,伊芙琳就去超市掃購了帳篷睡袋燒烤架這些東西,能夠滿足今晚的所有需要。
「叫上安妮?你倆發展的怎麼樣,男女朋友?」伊芙琳壞笑道。
林峰攤了攤手,「安妮家勢顯赫,跟我只是玩玩而已,況且......她對我不一定滿意。」
伊芙琳很快反應過來,笑的像朵花,「我親愛的老弟,你到底是有多遜色,她不會把你的時間寫進報導里吧。」
林峰無奈,世事無常,說實話送安妮回去的晚上,是林峰先捅破了窗戶紙,但從在小樹林停下車的那刻起,他就一直處於被動,整整一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