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醉金迷的舞池,喧鬧的人群。
祁雲韻一身火紅吊帶小裙,半倚半靠地掛在卡座角落男人身上。
男人目光清冷,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橙色香檳,絲毫不為之所動。
仿佛他身上曼妙身姿的祁雲韻只是個擺設。
祁雲韻心中有些著急,手順著他的耳朵一點點下滑,最後停留在冷灰色西裝包裹下的胸膛,緩緩地打著圈。
男人的呼吸有一瞬間的微窒。
祁雲韻感受到了。
乘勝追擊,貼近他的耳朵,紅唇輕啟:「哥哥,你……是不行嘛?」
刻意放柔的聲音婉轉勾人,軟軟的更像是在撒嬌。
身體瞬間騰空,祁雲韻低低驚呼一聲,下意識抓緊了男人胸前的衣襟。
一陣天旋地轉,她才意識過來,他把她抱了起來。
抬頭,是他清晰的下顎線,仔細看,冷峻的面龐後是微紅的耳尖。
直到他腳步停下,祁雲韻才逐漸回神。
他把她帶到了樓上的酒店套房。
祁雲韻壓下心頭的苦澀,勾起一抹嫵媚的笑。
她有意露出半邊雪白的肩頭,紅唇烈焰,妖冶得像一隻狐妖。
男人沈景瀾,京圈頂尖的大佬,掌控商,政兩界,隻手遮天。
也正是祁雲韻今晚的目標。
祁家被害,身為祁家千金的她身份一落千丈,身邊的人虎視眈眈。
沈景瀾是她最後的希望了,哪怕五年前他們曾經鬧的不太愉快。
可現在祁雲韻沒辦法了,她只能求他……
剛關上門,還沒來得及開燈,沈景瀾就把她放下,抵到門板上。
一片漆黑中,祁雲韻被一具高大的身軀籠罩著,靠得太近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厚實的西裝外套下,炙熱的體溫。
鼻息交匯,氣氛曖昧又旖旎。
此情此景,身為成年人的祁雲韻自然知道要發生什麼。
可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哪怕已經喝了很多酒壯膽,但她的心臟還是怦怦直跳,控制不住地發抖。
一口氣堵在心中,上不去,下不來。
她這個向來不可一世的祁家大小姐。
有一天竟然會淪落到委身在仇家身下承歡。
「剛才不是挺主動的嗎?怎麼?現在成死人了?」
沈景瀾彎下腰,炙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脖頸。
一陣酥麻,雞皮疙瘩順著脖頸,一路爬到她的小腿。
祁雲韻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哪怕她表面裝得再好,在這方面她還是個小白,禁不起逗。
還沒緩過神來,他的手就掐住了她不盈一握的小腰。
「嗯?」
沈景瀾湊到她的耳朵旁,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
祁雲韻條件反射的悶哼一聲,雙腿一軟,直接跌到他的身上。
沈景瀾身體猛地一僵。
祁雲韻感受到他的呼吸加重了幾分,隨即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鋪天蓋地地吻了下來。
沈景瀾的吻很具有侵略性,跟他剛才那副冷淡的樣子判若兩人。
祁雲韻被迫的承受著,快要喘不過氣來。
背靠在冷硬的門板上,硌得生疼。
沈景瀾逐漸不再滿足於眼前這個吻,呼吸加重,手開始有章法地在祁雲韻身上游離起來。
在他的攻勢下,祁雲韻渾身發軟,使不出一點力氣。
直到……沈景瀾的手緩緩地掀開了她的裙擺。
祁雲韻睫毛輕輕一顫,慢慢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
白熾燈「啪」的一聲猛地照亮。
身前的沈景瀾鬆開她往後退了一步。
祁雲韻本來就雙腿發軟,失去了沈景瀾的支撐,直接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
強烈的燈光刺的她睜不開眼。
她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臉上一涼。
原本待在她臉上的金色半臉面具被沈景瀾拿在了手中。
祁雲韻心口咯噔一聲,眼睛終於適應了光線朝著沈景瀾望去。
沈景瀾逆著光站著,臉籠罩在陰影中,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戲謔地勾起的唇角。
他站在那,清清冷冷,衣服沒有一絲凌亂,手隨意地勾著金色面罩轉圈,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
反觀她,裙子褪到腿根,一邊吊帶滑到肩下。
現在都腿軟到站不起來,狼狽不堪。
仿佛剛才的旖旎只是她一個人的錯覺。
可明明,她剛才還感受到了一個強烈的東西抵著自己。
祁雲韻目光下移,那裡還有一小片鼓起在慢慢消退。
可能是感受到祁雲韻過分明目張胆的目光,沈景瀾有些溫怒。
金色面具被他扔到祁雲韻面前的地板上,發出「鐺——」的一聲。
祁雲韻被嚇得心口一顫,抬頭看向他。
「幾年不見,祁小姐這麼恬不知恥了?」
祁雲韻輕咬下唇,她以為帶來面具沈景瀾就認不出她了。
沒想到,他早就認出她了。
所以剛才的種種……都是他在故意戲耍她嗎?
以報五年前她把他趕出祁家的仇?
五年前,沈景瀾還沒發達的時候,在祁家當她的管家。
她向來嬌縱,沒少以欺負羞辱他為樂。
可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沈景瀾居然跟她表白了!
她向來心高氣傲,忍受不了一個低微管家對自己的覬覦。
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地羞辱了他一番。
讓傭人把他的行李和人抬著扔了出去。
她還依稀記得,那是一個漫天飄雪的冬天。
沈景瀾像一隻喪家犬一樣被扔在雪地上,衣物撒了一地,飄得到處都是。
傭人為了討好她,狠狠地踹了沈景瀾幾腳,沈景瀾每次剛爬起來就被傭人踹倒在地。
祁雲韻遠遠地看著,皺了皺眉,可終究沒說什麼,任由那群傭人去了。
她還記得,一向沉穩的沈景瀾,那天眼睛很紅。
被她撕碎的情書一片片散落在地上,又被他顫抖著手一片片撿了起來。
他一句話沒說,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那個冬天。
那時的他真的卑微狼狽極了,可現在……
「呵。」
沈景瀾嗤笑一聲,脫下西裝外套丟到祁雲韻身上,遮住她滿身的春光。
「還不走?等我叫人把你扔出去嗎?」
沈景瀾斜靠在牆上,看著她的嘴角漫不經心地勾起,戲謔又惡劣。
再也不似五年前那般總是溫柔忠誠地看著她。
祁雲韻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
其實五年前沈景瀾剛走沒多久,祁雲韻就後悔了,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過激。
可她那時臉皮薄,又心高氣傲,拉不下臉去找沈景瀾。
她以為沈景瀾會像以前一樣無條件地縱容她,會像之前每一次一樣重新回來找她。
可是沒有。
沈景瀾再也沒聯繫過她。
再次見面便是現在。
祁家破產,她來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