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睡一整晚後,幸媞被窗外的鳥鳴聲喚醒,她瞥了一眼鬧鐘不過五點半。
她緩緩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一頭淺棕色的捲髮散在腰間,這是任何TONY老師都設計不出來的自然卷 ,每根頭髮絲都透著不經意的精緻和慵懶。
昨夜洗完澡她只好在柜子里找了一件寬大的男士白T暫時穿著,姣好的身材若隱若現。這副下半身消失的打扮,任何一個血氣方剛的男生看了都會血脈僨張。
幸媞豎起耳朵聽到門外有響動,便一個側翻下床跑到了客廳,畢竟眼前這棵救命稻草得抓牢呀。
「早呀!」幸媞率先向杜洋打起招呼,仍然是招牌式的微笑,完美弧度的上揚嘴角 ,潔白整齊的貝齒。一整夜的安睡,即便素顏氣色也超好,粉白如熟透的蜜桃。
杜洋背對著他,正在灶台上做著早飯「早上好。」一貫沒有起伏的語調。
「哇,好香啊。你在做什麼呀?煎蛋嗎?」話音剛落幸媞已蹦到了杜洋身後,墊腳從他身後去看鍋里的食物。
杜洋並不知道她在身後,原本打算轉身拿桌上的盤子。幸媞整個身體因為重心不穩帖到了他的身上。
杜洋呼出鼻息透著一股淡淡的薄荷味道,輕輕拂過幸媞的臉龐,熱氣燙紅了雙頰,粉白的臉蛋泛起了紅暈。
這等嬌媚的萌妹子跌到懷裡,就算是冰山轉世也得融化了吧。杜洋眉間微微皺起,下意識吞咽了一下,眼神也轉移到桌邊,並迅速把她推開。卻不知自己的耳根都紅了。
「飯好了。」杜洋迅速調整了狀態,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把餐具放到桌上。
「哦,好的。」幸媞懵懵的答道,她並不知曉自己這種心跳漏拍的感覺是個什麼狀況。幸媞自小被父母保護得很好,這種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事換作以前根本不可能發生。
倆人面對面低頭迅速清空盤內早餐,杜洋起身收拾盤子。
「那個,我沒有衣服可穿,今天去學校能否借一下你的衣服。」幸媞背著雙手小心翼翼的問道,她低頭看向自己的白T,粉白圓潤的腳趾輕輕在地上畫著圈。
杜洋沒有回答,放下盤子走向了自己臥室。不一會,他出來時手上拿著一套水洗藍色絲麻料子的短褲和襯衣套裝。他把衣服放在幸媞面前的餐椅上,轉身去洗碗了。
真是個惜字如金的冷傢伙!
「謝謝,那個,我會洗乾淨還你的。」幸媞不知自己怎麼了,在他面前突然變得侷促起來,說完轉身溜到了臥室。
幸媞換好套裝,雖是男裝但好在褲子有抽繩倒也方便。衣服鬆散的掛在身上,別有一番瀟灑氣質。她把捲髮側編起來,用桌上一條手絹隨意紮起。
換好衣服她迅速去客廳等著杜洋。杜洋從臥室出來,依舊是整潔的白襯衣,微微收腰的設計,襯得他挺拔幹練。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步行到學校,杜洋只在出門時交代跟著他,便無更多交流。
白天校園更加美了,陽光和煦,眼前的景象像加了濾鏡。大片綠色的草坪,上面三三兩兩坐著曬太陽的學生。教學樓前的許願噴泉,還有羅馬花架上的大片的紫藤蘿花,美的像油畫。
進入到昨晚報導的辦公大樓後,異樣的眼光紛紛投向幸媞,有的人甚至在他們身後竊竊私語起來。
「杜少帶著的這個人是誰?」,「獨來獨往的杜少今天怎麼了?」,「可能是她的保姆吧。」,「咦,這女的穿的衣服怎麼那麼眼熟?」……
他們所到之處身後必然引起一陣騷動。
「那個,他們是在說你嗎?」幸媞用指尖輕輕戳了下杜洋的手臂,小心翼翼在杜洋身後問道。
杜洋並未回復他,只是雙手插袋自顧自往前走著,眼神徑直看著前方。
來到特困生資助辦公室門口後,杜洋敲門進去,用手指了指屋外的木椅,示意她坐在這裡等。
幸媞乖乖坐下,這一坐可不得了。瞬間被一堆學生團團圍住,他們像是圍觀動物園大熊貓一樣仔細端詳起眼前的這個女孩。
「你叫什麼名字呀?」,「你是杜少的助理嗎?還是保姆?」,「你來這幹嗎?」……
沒等幸媞反應過來這群突然冒出來的人群,七嘴八舌的問題已把她砸暈。
「保姆!助理?他們是在說我嗎?這些沒腦子的搞沒搞錯呀。」幸媞氣不打一處來,堂堂千金大小姐都是別人伺候的份,怎麼可能給人打雜。
「誰是保姆了!我叫幸……付媞,藝術學院一年級新生。」幸媞沒好氣的蹦起來,朝這群人嚷嚷道。
「喲,明白了,特困生,原來是杜少撿來的流浪貓。」那群人也不示弱,起鬨笑起來。
「我……」幸媞憋紅了臉,可不,她現在妥妥的特困生,怎麼能說不是呢。上一秒她還像個鬥雞,這一秒已經像個泄氣的皮球。
此時,杜洋從辦公室出來,低聲嘟囔了一句「真是麻煩」,便從人群中拽起幸媞的胳膊,像提溜小貓一樣把她帶到旁邊會議室,並反鎖了門。
「特困生辦公室查詢了你的情況,你並不符合資助條件。」杜洋扶了一下眼鏡,看向幸媞,波瀾不驚的眼眸里倒映著她的影子。
「可我並沒有其他辦法了。」幸媞低下頭咬著嘴唇說道,她的姿態已低入塵埃。
「我可以替你定酒店,你先住下,後面再想辦法。」杜洋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覺得她像極了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咪。
「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我一旦有錢一定還你。」幸媞低著的頭埋的更低了,聲音小的恐怕只有她自己聽得到。
等等,不行。一旦身份被登記在網,很快她就會被仇人發現行蹤 ,恐怕在他家苟住才能保命!
「那個,酒店太貴了,我還不了你,我繼續住你的公寓可以嗎,我給你打工抵房租!做保姆!做助理!」幸媞的求生欲一瞬間把她又拉回了厚臉皮模式,畢竟活著才是頭等大事,還有大仇未報。
「你在說什麼?!」杜洋被眼前這個女生搞蒙,竟也被激的提高語調。
「你,你若是不答應,那我就馬上出去跟這些人說我是你女朋友,你玩完了就要拋棄我,反正我穿的是你的衣服,我能說出你家的準確地址,你家裡的擺設,你沙發的顏色,你牆上掛了幾幅畫……看他們信你還是信我!」幸媞邊說邊去打開會議室門鎖。
杜洋一隻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伸到幸媞腰後阻止她開門,他結實的胸膛幾近壓迫在她身上,逼的她無處可去。
「別叫了,姑奶奶。」杜洋眉頭都擠在了一塊,克制的咬著後槽牙降低聲調,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甩下一句「下課自己回家,這台手機給你用,密碼一會發給你。」摔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