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
東城區,長風裡。
這裡是周家的天下,周家弟子在此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百姓們是敢怒不敢言。
曾經,周家弟子周永昶玷污了一個民女,其夫氣不過,便去衙門狀告周永昶。
結果這一告,不僅沒有告倒周永昶,反而是那對夫妻一家子,在一天夜裡離奇的死亡了。
一家五口人,無一生還。
自從這件事之後,這周永昶便成了長風裡的小霸王。
即便是欺負了百姓,百姓們也只能是打碎牙齒往肚子裡咽,自認倒霉了。
這一日,周永昶提了褲子,從一戶人家中走了出來。
「嗚嗚嗚……」
那戶人家當中傳來了女子的哭泣聲。
「當家的,你怎麼了?」
「天殺的,老天爺啊,睜開眼瞧瞧吧,這叫個什麼世道啊……」
院子當中不時地傳來老父親無奈的哭喊聲。
周永昶提了提褲子,臉上滿是得瑟,一臉的不屑,朝著院子裡看了一眼。
其身後四位小廝忙點頭。
其中一個小廝看向院子裡,咒罵道:「哭什麼哭?你家娘子能被我們家少爺看上,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再哭,將你們都宰了,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
那院子中的苦主卻是敢怒而不敢言,硬是憋了回去。
日子雖苦,但還得繼續。
他們生怕這些畜生真的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來。
其中一個小廝看向周永昶,猥瑣一笑,道:「少爺,那小娘子怎麼樣?」
周永昶看向小廝,便知道小廝在打什麼主意,不由嘿嘿咧嘴一笑,道:「那小娘子味道很不錯,想嘗嘗就去吧!」
「多謝少爺!」
四個小廝聽得眼睛大亮,轉頭看向那院子中驚恐萬分的小娘子,便朝著院子中走去了。
就在這時,突然間有車軲轆壓地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個帶著蓑笠的男子推著一輛堆滿了乾草的小平車,緩緩的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周永昶和四個小廝也只是看了一眼那男子,也沒有在意。
可就是這一時的疏忽,卻是讓他們驚恐萬分。
只見小平車走到跟前之時,突然間,那男子暴起,直接將小平車掀翻,從乾草堆中抽出了一把長刀,猛地一刀朝著周永昶斬來。
那男子出刀速度極快,刀光一閃而逝。
周永昶便僵在了原地。
「少爺……」
四名小廝驚恐萬分。
只是,不等他們反應,但見冷冽的刀光再次亮起,從他們身上閃過。
恰此時,有兩個皂卒巡邏路過此地,他們剛好看到這一幕。
「咕咚……」
五顆腦袋從五人的身體上滾落了下去,緊接著無頭的屍體咚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流淌出了大量的血跡。
「賊人,竟然敢當街殺人?」
其中一個年輕的皂卒噌的一聲拔出了差刀,便要去抓那殺人的男子。
另一個年長的皂卒一把將其拉住,驚怒道:「你不要命了?」
這個時候,年輕皂卒才反應過來,那個殺人的男子實力極強,也僅僅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將周永昶五人斬殺。
其刀法之強,相當的恐怖。
他們衝上去,怕是不夠人家一刀殺的。
當即,那年輕皂卒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而那戴著斗笠的漢子看到了兩個皂卒,也是不慌不忙,縱身一躍,便跳上了房頂,以極快的速度在屋頂之上跳躍。
也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那兩個皂卒這個時候才敢上前查看。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嚇了一跳。
因為死的人不是別人,乃是周家的周永昶,以及他的四個僕從。
而那戶百姓卻是高興了起來。
「天殺的,終於有大俠主持公道了,嗚嗚嗚……」
「殺的好,殺得好啊……」
……
而另一邊,一處無人的巷子當中。
頭戴斗笠的男子將斗笠取下,又將衣袍脫下,露出了一身飛魚服的清秀男子。
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蘇鳴。
蘇鳴快步的提刀而去。
……
周永昶被殺之事,很快便引起了轟動。
這周永昶雖然不學無術,但好歹也是周家的嫡子,被人殺了,周家自然不可能善罷甘休。
周家。
周家主看著屍首分離的周永昶的屍體,不由閉上了雙眸,兩行清淚流下,哽咽道:「兒啊,是誰殺了你?」
「哇啊啊……」
就在這時,跑來了一個美貌婦人。
美貌婦人哭的梨花帶雨,撲到了周永昶的屍體上,嚎啕大哭了起來,「我的兒啊,是誰殺了你,我可憐的兒啊……」
其中一位周家人怒道:「家主,此定是那汪家所為!」
「對,汪家太特麼的不是個東西了,表面上與我周家講和,背地裡卻殘殺我周家弟子,實在是可惡,家主,不能就這麼算了!」
「對,家主,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找汪家報仇雪恨!」
其餘周家人也是一個個義憤填膺,怒吼道。
美婦起身,哭的梨花帶雨,撲在周家主的懷中,大哭道:「老爺,你一定要為昶兒報仇啊,一定要讓汪家人血債血償啊,嗚嗚嗚……」
死了兒子的周家主也是臉色陰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怒道:「哼,汪家人如此卑鄙無恥,殘殺我兒子,我誓不予其干休!」
就這樣,周家以為是汪家人殺了周永昶,因此再次對汪家宣戰。
這裡是上京城,兩家人也不可能直接火拼,畢竟是在天子腳下。
但他們兩家的鬥法卻是從此開始。
周家和汪家兩家人下面都管轄著各自的幫派,以及各方的勢力。
下面的那些勢力,在兩家人的授意下,開始火拼了起來。
就這樣,本來講和休戰的汪家和周家,被蘇鳴一番挑唆,再一次打了起來。
而且越打越凶,短時間內是很難停下來了。
這正是蘇鳴想要的。
只要汪家和周家打起來,就顧不上他了。
他的安全暫時也得以保障了。
當然,還有林家。
只是這一段的林家有些銷聲匿跡,也沒有上門來找蘇鳴的麻煩。
這讓蘇鳴倒是有些奇怪。
當然,林鴻也只是邀請蘇鳴加入林家,蘇鳴沒有答應而已,這也算不得多大的仇怨。
也有可能林鴻沒瞧上蘇鳴罷了。
而蘇鳴剛回到家中,便看到白曦在他家中等著他。
「大人,可是有什麼事嗎?」
蘇鳴忙上前,拱手問道。
「陛下密旨!」
白曦將一個小竹筒交給蘇鳴。
蘇鳴接過竹筒,打開了蠟封烙印,從中取出一張小紙條看了起來。
只是這一看,蘇鳴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