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鳴現在的財力,在外城中買一套院子,也不在話下。
關鍵是,他不能露富啊。
要不然就坐實了那夜襲擊公主的人是他了。
蘇鳴只能繼續租房子住。
尋了一圈,蘇鳴終於在清水巷尋到了一處屋子。
一月兩貫錢。
這次的房東是一家老實本分的人。
家中有一個女兒。
隔壁便是房東,兩處院子挨著,聽聞是長輩留給他們的宅子。
這一日,蘇鳴中午時分出了院子。
只聽隔壁那戶人家在交談。
「閨女,你也到了嫁人的年紀了,你覺得隔壁那小伙子怎麼樣?」
說話的是當家的男人,名喚徐鐵柱。
「哎呀,爹爹,他一個外鄉人,連處住宅都沒有,我嫁於他做什麼?」
徐翠蘭不滿的道。
「是啊,孩他爹,他一個應龍衛的皂卒,一個月也剩不下幾個,女兒嫁給了他,怕是要吃罪呢,我看還是算了!」
徐氏也道。
聽著一家子交談,蘇鳴微微搖了搖頭,也沒有在意,便回屋繼續睡覺去了。
人家看不上他也是正常。
他倒也沒什麼別的心思。
接著,他去街上吃了口飯,便回屋繼續睡覺去了。
待到凌晨時分,蘇鳴出了院子,先是去了趟原來租的院子當中,取出了兩口長刀,然後便直奔黑市而去。
待到黑市當中,交了進門錢。
蘇鳴便在黑市中轉悠了起來。
只是轉悠來轉悠去,他也沒有尋到所需要的鐵線草。
畢竟這東西是管控之物,黑市中尋不到也正常。
就在蘇鳴準備離去之時,突然間,一道聲音喚住了蘇鳴。
「兄台且慢!」
蘇鳴回頭望去,卻見那人也蒙著面,戴著斗笠。
他頓時警惕了起來,眯著眼,冷冷的看著對方,沉聲道:「什麼事?」
「我見兄台在黑市中轉了一圈,兄台是否在找什麼東西?」
那人笑吟吟的看著蘇鳴,問道。
「關你何事?」
蘇鳴依舊警惕道。
「哦,是這樣的,兄台,我叫老蛟,路子廣,或許能找到兄台所要的東西!」
那人笑眯眯的道。
蘇鳴挑了挑眉頭,心中明白,對方應該是常年混跡黑市的老油條。
猶豫一下,蘇鳴壓低了聲音,道:「我需要五十斤鐵線草!」
「五十斤鐵線草?」
對方眼睛一亮。
蘇鳴問道:「可能尋到?價錢好說!」
「能是能,只是……」
老蛟有些為難。
蘇鳴道:「我不需要完整的鐵線草,差一些也無妨!」
系統只說是鐵線草,又沒說是否完整。
老蛟聽得眼睛又是一亮,咧嘴笑道:「好,我應該能搞到!」
蘇鳴也是眼睛一亮,道:「幾日能搞到?」
「三日,三日後,兄台還在這裡碰面,如何?」
老蛟道。
「好!」
蘇鳴點頭,轉身便走。
出了黑市,蘇鳴一路疾馳,向租的房子而去。
或許是蘇鳴背後背了兩口長刀的緣故,並沒有人再追上來。
安全到家,第二日一大早,蘇鳴便繼續去點卯上衙 。
刺殺昭陽公主的風波也算過去了。
蘇鳴一行人也不需要抓緊巡街了。
閒來無事,蘇鳴、張大海和王輝三人便又去了勾欄聽曲。
「啊,死人了,死人了……」
「有個娘子跳樓了!」
就在這時,一陣嘈雜聲響起。
蘇鳴、張大海和王輝三人微微一愣。
他們畢竟是衙門的人,即便是去裝裝樣子,也得去裝。
當即,三人提了差刀,下了樓,趕往街上。
「讓一下,讓一下!」
人群讓開一條路,三人走了進去。
跳樓的是一個婦人,摔的血肉模糊,鮮血流了一地。
只是這婦人的身形有些熟悉。
蘇鳴心中咯噔一下,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急忙上前查看,不由臉色劇變,驚呼道:「嫂夫人!」
這跳樓的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韓琦的娘子韓氏。
「小蘇,你認識?」
張大海問道。
蘇鳴咬著牙,頷首道:「他是我朋友家的妻子!」
王輝和張大海二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噓噓噓……」
就在這時,一陣口哨聲響起。
蘇鳴抬頭望去,卻見三樓之上,有一群人正自吹著口哨。
為首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餓狼幫的熊爺。
此時,熊爺正自向蘇鳴投來挑釁的目光。
不用說,定然是熊爺將韓氏誘騙到了三樓,然後施行侵犯,韓氏不忍受辱,跳下了樓自盡。
「混帳東西……」
蘇鳴看的暴怒,提刀便要上三樓尋熊爺的麻煩。
「小蘇,冷靜點……」
王輝和張大海二人急忙拉住了蘇鳴。
「他光天化日之下逼死了韓氏……」
蘇鳴紅著眼,怒道。
「蘇差爺,這你說話可要講究證據啊,韓氏是自己從樓上跳下去的,跟我們可沒什麼關係!」
熊爺一臉挑釁的看著蘇鳴,賤兮兮的道。
「你……混帳!」
蘇鳴恨得牙痒痒,便要上去尋熊爺的麻煩。
王輝和張大海二人拼命的拉住蘇鳴。
張大海小聲道:「小蘇,我們沒證據,奈何不得他……」
「還有王法沒了?」
蘇鳴咬牙切齒道。
他來到這個世上,舉步維艱的時候,是韓氏夫婦向他伸出了援手。
如今,恩人被熊爺這廝逼死,蘇鳴卻是什麼都不能做,這讓蘇鳴心中很是抓狂。
同時,他也對這個世道有了更深的認知。
就在這時,又有官差趕來。
過了片刻,韓琦沖入了人群當中,看到了被摔的血肉模糊的韓氏,不由失聲尖叫道:「娘子……」
說著,韓琦不顧一切的上前,一把抱住了韓氏,嚎啕大哭了起來。
「哈哈哈……」
熊爺下了樓,再次挑釁的看了一眼蘇鳴和韓琦,然後帶著一眾小廝,就這麼光明正大的走了。
蘇鳴恨得牙痒痒。
但他這次他卻沒有上前。
因此,王輝和張大海二人說的對,蘇鳴沒有任何的證據是熊爺殺人。
此時衝上去了,跟熊爺硬拼,不會有好下場。
蘇鳴唯一能做的,便是忍,然後提升實力,再去找那熊爺討回公道。
「韓兄……」
蘇鳴見韓氏哭的撕心裂肺,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覺心中淒涼。
這個亂世,人命如草芥。
韓氏夫婦只想安安分分的活著,但卻太難了。
只因韓氏長得漂亮,就是錯?
蘇鳴緊了緊手中的差刀,因為用力太緊,手臂上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