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歉
「小……小芳……」
聽到這個名字，中年人王鐵柱臉色一變，身體微微抖動，忽然流下淚來。
「我是……」
王鐵柱喃喃自語，愣愣看著柳文娟：
「她這是……？」
「她覺得很對不起你，在向你道歉。」
蕭辰說：
「她當時明明買回了藥，卻沒有能夠送回來……大叔你看，當時給小芳治病的，是不是這種藥材？」
說著，蕭辰從懷中拿出油布包，遞了過去。
王鐵柱接過，打開一看。
「這……這確實是小芳當年需要的藥材！」
渾身巨震，淚水涔涔而落。
當年，他們一家三口，日夜都在等待這個救命藥材，結果沒有等到，眼睜睜看著小芳痛苦死去。
所以對這種藥材，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而眼前這個油布包中的藥材，無論是數量還是品質，很明顯比小芳之前吃的藥材，要好的多得多！
「這包裹裡面，還有3950塊錢，大家都可以看看，是不是你們當時拼湊出來的？」
蕭辰說著將那一小沓鈔票拿出，分給眾村民查看。
村民們看著這些發黃的老式鈔票，臉色都完全變了。
這些舊鈔票，確實是他們二十五年前拼湊的，甚至有些鈔票上的字跡和污漬，都跟他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然後鈔票旁邊，是好幾張珍藏的合影照片。
每一張照片上，都是一位清秀美麗的十八九歲少女，帶著幾個孩子在田野中，臉上的笑容非常燦爛。
這一刻，所有村民們都沉默了。
不少村民們都記起來了，當時的柳文娟，是從家裡帶來的相機。
帶著孩子們在田野中照相，說要留著珍藏他們最美好的記憶。
照片上的柳文娟，笑容那麼陽光，眼神那麼清澈純淨，怎麼可能是圖財害命的壞女人？
「看來……是我們錯怪文娟老師了？」
「她真的是在回來的路上意外遇害了？」
「這個真的是文娟老師？？？」
所有村民們的目光，都開始聚在了柳文真屍身，紛紛俯下身來。
眼眸中都溢出了又痛心、又悔恨的淚水。
「文娟老師，是我們對不起你！」
所有村民們都相繼跪了下來，悲切痛哭。
這一刻，柳文娟受到的觸動更大，屍身劇烈顫粟，一股悲切的情緒在她身上瀰漫，幾乎也快要掉下淚來。
一絲絲淡淡的黑色氣息，從她體內飄散開來。
這時她心中維持了二十五年的執念，這一刻得到村民們諒解，終於消散開來。
然後，她的周身忽起陣陣陰風，將她身前濕漉漉的頭髮吹起，散落在了身後，露出了她那張清秀蒼白的臉龐。
她之前頭髮一直將臉遮著，就是因為在她心裡，沒臉見村民們，心有執念。
現在執念消散。
她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面對這些村民了！
村民們看清她的長相，更加堅定了她就是柳文娟本人。
悲切的悔恨聲更大了！
蕭辰和趙雅婷看著這一幕，眼眶都不由得紅了。
就連直播間內。
原本聊天打屁的所有人，這時全部沉默了下來。
所有人心中，都對這個25年前下鄉支教的老師柳文娟，充滿了敬佩。
同時對她意外生死，又都心生悲切。
終於在某一刻，突然提到彈幕發了出來。
「主播，如果這故事是真的，那麼這柳文娟老師當年意外被害，究竟發生了什麼意外？」
「對啊，她若是被人害了，究竟是誰害死她的？」
「這麼好的老師，卻被人害死，被孤零零的壓在湖邊幾十年，兇手也太過分了！」
「查明真相，一定要查明真相，還文娟老師一個公道！」
他們這們說。
很明顯是已經相信了，這件事是真的。
趕屍也是真的，而不再是人體模型。
大家透過直播間，目光都凝視著柳文娟屍身，充滿了敬意。
半晌過後。
所有村民們情緒都穩定下來。
蕭辰也將柳文娟屍身帶到一旁，將她剛才沾染的陽氣清除掉。
「小哥，文娟老師的屍身，請問你是在哪裡找到的？」
王鐵柱看著蕭辰，鄭重問道。
其他村民也都聚了過來。
他們都對文娟老師的意外身死感到痛心，很想查明原因。
「在東北七八里外的一個湖泊邊……」
蕭辰指著來時的方向，問道：
「你們知道那個湖泊麼？」
「湖泊？」
村民們聞言，臉色頓時都變了一下。
不少人眼眸當中，流露出恐懼神色。
「怎麼？」蕭辰微微一怔。
「小哥，那邊的湖泊，這幾十年來一直鬧鬼，我們雖然知道，卻從來無人敢去……」
村長王德發眉頭緊皺，神色驚詫：
「即便文娟老師當年，也很少帶孩子們去那邊。她怎麼會死在那裡呢？」
「鬧鬼？」
蕭辰眼眸一凝。
心中隱隱覺得這個鳳溪村內，隱藏著不少秘密，根本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麼簡單！
一般荒郊野嶺，有些孤魂野鬼遊蕩，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絕大部分情況下，遊魂野鬼都不會主動傷害人類。
像這種由於鬧鬼，導致全村村民都不敢去湖泊的情況。
仔細想想，絕不正常！
蕭辰又想到湖泊不遠處的那座破廟，以及在破廟內主動想傷害趙雅婷的那隻遊魂……
心中感覺蒙上了一層迷霧。
深吸一口氣，蕭辰凝聲問：
「請問各位長輩，文娟老師當年在村里，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或者說……有沒有人看她不順眼？」
「沒有，絕對沒有！」
老人們紛紛開口。
「文娟老師當年長得漂亮、性格又好，我們全村所有人都很喜歡她，更不可能得罪什麼仇人！」
這時，蕭辰之前遇到的那位老者，也就是小芳的二伯。
忽然看向旁邊一位癩痢頭男子，大吼一聲：
「劉二癩，是不是你，當年是不是你，害了文娟老師？？？」
這位癩痢頭男子，也有40多歲年紀。
他渾身污穢，一邊胳膊僵硬，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長相頗為醜陋。
聽到小芳二伯的大吼，他渾身一顫，臉色惶恐，連忙搖頭：
「不……我沒有……」
「沒有？」
周圍不少村民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神色凌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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