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他毆打我

  楚綏以前心情不好也喜歡踢東西,但勉勉強強有個限度,他是真沒想到竟然會有雄蟲對七八歲的蟲崽動手,眼疾手快把達恩從地上扶了起來,結果卻見他額角破了一塊,已經隱隱見了血。閱讀

  雌蟲大多隱忍乖巧,達恩似乎是嚇懵了,眼淚蓄在眼眶裡啪嗒一聲落了下來,哭起來連聲都不敢出,小臉憋的通紅,原本正在櫃檯前忙碌的一名雌蟲見狀面色瞬間蒼白,急忙跑過來把他抱進了懷裡,聲音驚慌:「達恩!」

  雄蟲凌虐雌蟲雖然是帝國默許的行為,但對蟲崽動手這件事也太沒品了,周遭的食客見狀下意識皺眉,紛紛投來了譴責的目光。

  剛才動手的雄蟲顯然余怒未消,也並未察覺到身邊視線的變化,冷著臉扯了扯衣領,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看向抱著達恩滿面擔憂的雌蟲,眯著眼不懷好意的道:「你的蟲崽不僅擋路,而且還撞到了我,知道嗎?」

  他擺明了故意找茬出氣,而且惡蟲先告狀,達恩身形瘦小,又坐在角落裡,怎麼可能擋到他的路,更遑論撞到他。

  達恩聞言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還以為真的是他犯了錯,神情無助而又惶恐,抽抽噎噎的:「對……對不起……雌父……」

  柯林聞言無聲將他摟進懷裡,低著頭看不清神情,手背因為隱忍而浮起了青筋,側身讓出位置方便他通過,忍氣吞聲的道歉:「很抱歉,達恩並不是有意擋到您的。」

  這家店顯然是新開的,在帝都a等星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並不能隨意得罪任何一隻蟲,更何況是一隻尊貴的雄蟲,他除了道歉,沒有任何辦法。

  雄蟲似乎並不滿意這種解決方式,語氣不善:「你的蟲崽撞到了我,然後就這樣算了嗎?」

  他此言一出,身旁結伴而行的雄蟲都有些看不下去,神情顯出了幾分不耐煩,語氣涼涼的道:「行了切爾西,在那個鬼地方待了三個月,怎麼出來了火氣還是這麼大,我約了時間去做按摩,再晚就遲到了,知道嗎?」

  「閉嘴,迦文!」切爾西回頭看了他一眼,仿佛被踩到了麼麼痛處般,面色陰沉,一字一句道:「你少多管閒事!」

  被稱作迦文的雄蟲聞言攤手,帶著雌侍慢悠悠步下樓梯,然後在旁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看戲。

  科林只想趕緊把事情解決,免得惹上更大的麻煩,讓一旁的店員帶著達恩去處理傷口,站直身形道:「很抱歉,您用餐的費用由我們來承擔,希望可以彌補您的損失。」

  他的面容在雌蟲中算是清秀,氣質舒心,說話溫文有禮,倒是讓人眼前一亮,切爾西聞言眼神帶著些許侵略性的打量著他,劣根性難改,伸手摸向他的臉,勾唇笑道:「一頓飯能值幾個錢……」

  話未說完,他的手腕卻忽然被誰攥住,緊接著傳來一陣劇痛,切爾西痛的面色煞白,卻見是一名帶著黑色口罩的雌蟲鉗制住了他的手腕,臉色難看的道:「你是誰,趕緊放開我!」

  說完試圖抽出手,然而無果,只得氣急敗壞的對身後的雌侍道:「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狠狠的教訓他!」

  這個世界用來判定雌性雄性的方法很簡單,雌蟲從剛剛破殼而出的時候,脖頸或者臉側會帶有淺淺的蟲紋,而雄蟲則是乾乾淨淨的,再就是依靠信息素,但雄蟲一般不會輕易釋放信息素,否則很容易導致雌蟲發情失去理智。

  雌蟲外貌大多優越,身形高且精壯,雄蟲則較為普通,身形矮且瘦弱,大部分情況下,他們只依靠身形就能辨別出雌雄。

  楚綏只想低調的吃頓飯,所以帶上口罩遮住了臉,身形乍看之下比普通雄蟲要高出不少,很多蟲便下意識將他誤認成了雌性。

  切爾西身邊帶著的幾名雌侍是軍旅出身,他們隱隱覺得楚綏看起來有些面熟,猶豫著沒動,就那麼一個晃神的功夫,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切爾西直接被楚綏一腳踹翻在地,連帶著旁邊的桌椅都撞歪了。

  他的雌侍見狀紛紛大驚失色:「雄主!」

  楚綏自從上次暴揍卡佩之後,有段時間沒再出手,這一腳下了十足十的狠力,切爾西半天都沒爬起來,勉強在雌侍的攙扶下起身,只感覺被踹過的地方一陣悶痛,面色痛苦的道:「你……你竟敢傷害雄蟲……我要告你!」

  楚綏聞言挑了挑眉,一腳踢開旁邊的椅子,然後攥住切爾西的衣領將他拉到了面前,莫名覺得這隻雄蟲有些眼熟,但一時又不太想的起來,聞言饒有興趣的道:「告我?你要告我麼麼?」

  離的近了,切爾西的雌侍這才認出楚綏,畢竟黑髮黑眸的蟲實在是罕見,更何況天天在軍部工作,這位可是連卡佩少爺都敢揍的主,雌君還是阿諾中將,切爾西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c級雄蟲,又不是貴族出身,在雌蟲面前逞逞威風就算了,擺在楚綏面前實在不夠看。

  有心提醒,卻又沒機會開口,再加上切爾西平時對他們非打即罵,他的雌侍猶猶豫豫,罕見的沒有出手阻攔。

  切爾西氣的話都說不清了,他活了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膽的雌蟲:「你你你……你竟敢傷害雄蟲,我要把你送進星際監獄!」

  他橫行霸道慣了,被楚綏踹了一腳豈有不記恨的理,說完怒火中燒,麼麼也顧不得,直接對著他一拳打了過去,楚綏閃身躲過,反手一拳將他揍趴在地,心想又是一隻脆皮雞,比卡佩還脆皮。

  「那你就報警吧,我隨時奉陪。」

  楚綏說完甩了甩有些痛麻的手,隨手拖過一張椅子,坐在了剛才位置上,看起來沒有絲毫惶恐。

  周圍的蟲都看傻了,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雌蟲敢打雄蟲,心中覺得解氣的同時,又不免替楚綏感到擔憂,誠如律法規定,傷害雄蟲是重罪。

  柯林身為店長,見狀更是心急如焚,楚綏畢竟是為了幫助他們才出手的,等會兒如果負責巡邏的軍隊趕來,那就不好辦了,壓低聲音勸道:「您還是趕快離開吧。」

  楚綏心想離麼麼開,他的蛋糕還沒上來呢,無聲調整了一下口罩,眼角餘光瞥見切爾西用光腦報警,淡淡收回視線,全當沒看見。

  報就報吧,誰還不是個雄蟲了。

  這裡是首都星,治安嚴格,基本上每條街道都會有巡邏的軍隊經過,再加上甜品店地處繁華位置,隔著透明的玻璃櫥窗,一眼就能看見裡面生了爭鬥,切爾西報警後,不到一分鐘,距離他坐標位置最近的巡邏隊就飛速趕來了。

  雄蟲在自己的地盤上出了事,怎麼都逃脫不了干係,負責a區治安的雷克斯隊長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帶隊趕了過來,呼啦啦一群兵沖入店內,讓人神經都跟著緊繃了起來。

  雷克斯環顧四周一圈,就見店內的蟲隱隱分成了三撥,一撥是食客與店員,一撥則是切爾西與他的雌侍,再就是坐在窗邊的楚綏。

  雷克斯看向切爾西,不知為麼麼,眉頭微皺了一瞬,然後走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按照流程詢問道:「切爾西閣下,請問是您報的警嗎?」

  聽語氣,他們似乎認識。

  切爾西被楚綏揍的半邊臉都青紫了,聞言怒不可遏的指著楚綏道:「他剛才無緣無故對我出手,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我臉上的傷就是證據,你們趕緊逮捕他!」

  柯林面色一白,連忙解釋道:「不!這只是一場誤會……」

  話未說完,就被雷克斯抬手制止,他皺眉看向楚綏,然後走到了他面前,軍靴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沉悶的輕響:「是你毆打的切爾西閣下嗎?」

  周圍的顧客見狀心想完蛋了,這下楚綏發配星際監獄都是輕的,切爾西可是出了名的卑鄙無恥。

  楚綏聞言挑眉看向切爾西,而後者此時似乎有了倚仗般,張狂而又得意,正目光陰沉的看著他。

  切爾西確實蠻橫無理,但楚綏是蠻橫無理的祖宗,他直接否認了雷克斯的質問:「不,我並沒有毆打他,相反,是他毆打了我。」

  切爾西聞言對他怒目而視,大抵沒想到楚綏竟然可以這麼不要臉:「你胡說八道!」

  雷克斯覺得楚綏在戲耍他,聲音也不自覺沉了下來:「那能不能請你解釋一下,切爾西閣下身上的傷痕是怎麼造成的。」

  楚綏雙腿交疊,懶散的坐在椅子上,聞言看了切爾西一眼,然後對雷克斯比了一個手勢:「他的臉,撞上了我的拳頭,就這麼簡單。」

  噗。

  周圍有蟲沒忍住笑出了聲,又強行憋了回去。

  切爾西更是氣的臉色青白,不顧雌侍的阻攔,堅決要追究到底,對雷克斯怒聲道:「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逮捕他!」

  切爾西在帝都也算是個「名蟲」了,前段時間在星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禁藥案件主角就是他,因為尋求刺激私下服用禁藥,不僅對身懷有孕的雌君用刑,還害得蟲崽死亡,因此在星際監獄關押了三個月,才放出來沒多久。

  雷克斯對切爾西並沒有好感,聞言並不理會,只是一邊讓部下去調監控當做證據,一邊皺眉對楚綏道:「傷害雄蟲是一件嚴肅的事,希望你不要開玩笑,有麼麼話就在法庭上和法官……」

  話未說完,眾蟲只見楚綏忽然摘下了口罩,眼尾微挑,鼻樑高挺,一副風流多情的面貌,側臉脖頸乾乾淨淨,沒有絲毫蟲紋,竟然是一隻雄蟲!

  雷克斯見狀瞳孔微縮,還未從震驚中回神,就聽楚綏道:「我是a級雄蟲,這隻該死的c級雄蟲冒犯了我,你說該怎麼處罰?」

  雄蟲之間也是分尊卑貴賤的,在二者發生矛盾的情況下,自然是等級高的那位占優勢,自報等級,某種意義上就和喊「我爸是xx」一樣的性質,雖然有些幼稚,但卻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的辦法,算切爾西倒霉,撞槍口上了。

  雷克斯以前在軍部食堂見過楚綏,現在才認出來,聞言當然不可能去質疑他的話,本來切爾西名聲就臭,受些懲罰也好:「很抱歉,楚綏閣下,在我的轄區內讓您受到了冒犯,請您詳細敘述一下事情經過,我好做出判定。」

  切爾西整隻蟲都傻了,見鬼,楚綏怎麼會是一隻a級雄蟲!

  楚綏胡編亂造的功夫一流:「剛才我坐在這裡用餐,他忽然沖了過來,臉撞上了我的拳頭,肚子撞上了我的腳……」

  他說著,對雷克斯甩了甩微紅的手背,意有所指道:「現在我的手非常疼。」

  畢竟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打蟲也很累。

  雷克斯看了眼面如土色的切爾西,詢問楚綏:「請問您要追究責任嗎?」

  就必須找律師寫訴狀,並且記筆錄在法庭作證,一系列流程下來,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的,楚綏思索一瞬,乾脆放棄了:「如果他願意賠償精神損失費,我可以不予追究,否則就法庭見吧。」

  在森嚴的等級制度面前,蟲族的公平只是一種擺設。

  切爾西打死也不想再回到星際監獄那個鬼地方了,他聞言終於反應過來自己踢到了鐵板,原本囂張的氣焰像被戳破的氣球般,須臾間就泄了氣,磕磕絆絆的道:「賠……賠償……我願意賠償……」

  雷克斯在律法規定的賠償數額基礎上,不動聲色報高了15%,徵求過楚綏的意見後,看向了切爾西:「閣下,這個數額您可以接受嗎?」

  再不想接受也得接受,否則又得關進審訊室,切爾西只能打落牙往肚子裡咽,忍著肉痛點頭答應,當場就簽下了電子和解書,並留下了一張晶卡當做賠償款。

  事情到此了結,雷克斯末了對楚綏微微躬身:「很抱歉打擾您的用餐時間,向您保證,在我的轄區內,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說完又對店主柯林微微頷首致歉,然後帶著隊伍撤出了店裡,切爾西也在他雌侍的攙扶下灰溜溜離開了。

  柯林沒想到楚綏竟然是一名雄蟲,而且還是一名a級雄蟲,畢竟在他的定義里,大多數雄蟲都是傲慢且蠻橫的,只有少數等級低微的平民雄蟲還算有禮,否則他也不會禁止達恩去二樓玩耍。

  柯林的臉色依舊有些微微發白,還沒從剛才一波三折的事件中回過神,但態度依然有禮:「閣下,感謝您的幫助,很抱歉對您疏於招待,請問需要上二樓的隔間嗎?」

  楚綏倒覺得他們服務態度還行:「不用了,就這裡,儘快把我的餐點上齊。」

  他已經快餓嗝屁了。

  柯林自然無不答應,連忙進後廚準備了,只是店裡的顧客目光總是控制不住的往楚綏身上看,像是生了根一樣,挪都挪不動,更甚者還拿出了光腦偷偷拍照。

  此時臨近下午,夕陽傾灑在街道上,映出一片復古的橘色,楚綏就坐在窗邊,側臉輪廓分明,發梢和肩頭多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像是油畫裡的人物。

  幾名店員整理好剛才歪倒的桌椅,卻已經沒辦法像剛才一樣全心全意的工作了,三三兩兩的站在角落裡偷看楚綏,竊竊私語。

  「我以為雄蟲都很兇,但沒想到還有這麼善良的閣下。」

  「是呀,達恩摔倒的時候還是他扶起來的。」

  「我剛才將他迎進店裡的時候竟然沒發現他是雄蟲,真該去醫療中心看一看眼睛了。」

  後廚重新進入了工作狀態,楚綏的餐點很快就送了上來,擺了滿滿一桌,他拿起叉子正準備開吃,卻忽然發現了麼麼似的,頓了頓,對上餐的柯林道:「你送錯餐了,我沒點這麼多。」

  柯林笑了笑:「很感謝您救了我和達恩,這些是免費贈送的,希望您用餐愉快。」

  楚綏並不缺錢,也不至於占便宜,聞言也不推辭,只打算等會兒離開的時候再私下結帳,不期然想起剛才受傷的那個小屁孩,順口問了一句:「你的蟲崽怎麼樣了?」

  柯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達恩:「感謝您的問候,他正在後面上藥,應該沒有大礙。」

  這家店剛開沒多久,生意忙碌的時候,柯林就顧不上達恩了,再加上還不到入學年齡,只能讓他在店裡玩耍,好在達恩很乖,基本上沒出什麼亂子,今天發生的事完全是意外。

  楚綏點了點,沒再問什麼,拿起叉子開始用餐,蛋糕奶香濃郁,卻不會過於甜膩,配上店裡的秘制果茶,味道剛剛好,他吃了兩個才停下,回過神卻見對桌有一名雄蟲正看著自己,是剛才和切爾西一起的,似乎叫迦文?

  楚綏心想總不是來打架的吧。

  迦文見楚綏發現他,乾脆大大方方的起身走了過去,讓雌侍在不遠處等候,然後在他對面落座,打招呼的方式相當直接:「你好,c級雄蟲,迦文。」

  楚綏問:「有事?」

  迦文的頭髮長到了脖子,看起來很像行為藝術家,眉眼還算端正,比剛才的切爾西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別在意,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畢竟切爾西那個傢伙實在是太沒品了。」

  雄蟲稀少,玩來玩去也就那麼幾個圈子,拓展交際似乎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且楚綏看起來和別的雄蟲不太一樣。

  楚綏聞言不免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他在蟲星好像還沒什麼朋友,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自報了姓名:「楚綏。」

  迦文感嘆了一下:「特殊的姓氏,我從來沒聽過。」

  楚綏深信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你和切爾西玩的很好?」

  迦文攤手:「吃頓飯而已,沒辦法,你知道的,a級雄蟲和b級雄蟲可不會帶著c級雄蟲一起玩。」

  這倒是實話,等級不同,玩的圈子也不一樣。

  楚綏倒入椅背,喝了口果茶,眼角餘光一瞥,卻發現達恩正躲在桌子後面偷偷看他,額頭貼著一塊紗布,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嚇到的原因,站在那裡也不敢過來,小小的一團。

  楚綏的手搭在椅背上,對著他勾了勾手,達恩猶豫一瞬,然後噠噠噠跑了過來,楚綏直接伸手將他抱在了腿上坐著,只感覺表妹小時候玩的熊娃娃都比這個小孩大一些。

  楚綏也沒問他麼麼,充其量就是覺得這個小孩可愛想逗逗,從桌上拿了一塊餅乾遞給他:「吃吧。」

  達恩看了他一眼,猶豫著接過,聲音奶奶的,又軟又糯:「謝謝。」

  他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乾淨剔透,某一瞬間,在楚綏的腦海中和另一名雌蟲重疊在了一起,很像,卻又不太像。

  楚綏心想阿諾小時候是不是也跟個奶糰子似的,無意識摸了摸達恩的頭,看向他的目光忽然帶了些許憐憫。

  很乖的蟲崽,但是並沒有出生在一個美好的世界,以後如果長大了,多半也只是重複著許多雌蟲的舊路。

  迦文看了眼楚綏:「你好像很喜歡雌蟲?」

  大部分雄蟲都不怎麼喜歡雌性幼崽,畢竟只有雄性幼崽才是最珍貴的。

  楚綏反問道:「怎麼,不行?」

  迦文笑了:「當然行,你比那些早就搖搖欲墜但卻毫不自知的雄蟲強太多了。」

  雄蟲日復一日的享樂懶惰,明明沒有任何實力,卻可以毫無心理壓力的鞭笞著實力強大的雌蟲,他們明明沒有任何把握可以保證雌蟲一直聽命於他們不是嗎?

  迦文是少數擁有自知之明的雄蟲。

  楚綏因為他的話,動作有了片刻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