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肖筱和肖大郎各趕著騾車馬車,很順利的回到鄉下。

  大雪天,普通百姓也終於能偷得浮生半日閒,在家烤火,好好的歇一歇。

  倒是小孩子們不僅不怕冷,還湊在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笑聲清脆歡快。

  可能是這段時間見多了肖大郎趕著騾車來回走,看見他們也沒多在意,還是更沉浸在他們打雪仗的快樂中。

  回到老宅,大門一關,肖大郎就催著肖筱:「你先進屋去歇歇,我把馬車收拾一下。」

  說完,先把爐子這些給搬到肖筱住過的屋裡去。

  殺春泉他們的時候,雖然是一箭斃命,但還是有血跡流下,留在車廂里。

  他得趁現在沒有人,抓緊清洗乾淨。

  「你先歇一會兒,我先去收拾一下馬車。」

  肖筱當然不會拒絕他的好意。

  雖然她已經一個多月沒來鄉下,不過門窗緊閉,裡面並不算很髒。

  肖筱愛乾淨,乾脆先推開窗戶透透風。

  反正她等下坐在偏僻點的地方,又有小炭爐可以烤火,也不會太冷。

  再者老話不是說,下雪不冷化雪才是真的冷。

  她打開窗戶後,就縮在窗戶邊,烤著火,吃著先前大哥給自己帶的紅棗糕,欣賞著雪景。

  糕點是冷的,她不愛吃,想到大哥買了糧食,還有一些土豆番薯之類的,她瞬間就想到了香噴噴的烤紅薯。

  因此她就出門,問還在清洗馬車的肖大郎:「大哥,廚房裡有紅薯嘛?」

  「有的,都攤在地上,」肖大郎頭也不抬:「來我這拿我房門的鑰匙,再去我房裡柜子里拿鑰匙去開鎖。」

  廚房裡放了不少米麵,他就很謹慎的把鑰匙單獨收在自己衣櫃裡。

  肖筱應了一聲,從他那拿了鑰匙,開了他的房門進屋去。

  才走到櫃門前,她鼻端就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肖筱懷疑自己今兒見多了血,這一會兒都出現幻覺了。

  這大哥他們的房裡,怎麼可能有血腥味呢?

  不對,她看到沒關緊的窗戶,心裡一凜,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這屋裡進來人了。

  是受傷的人?還是身上染了別人血跡的人?是一個人來躲避仇家,還是摸清大哥回來的規律,特意來伏擊他的?

  肖筱看了眼前面的柜子,鎖頭好好的掛在那,讓她暗暗鬆了口氣,這說明自己不用擔心柜子里有人冒出來。

  她又感受了一下綁在自己小腿上的匕首,忍住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儘量不讓自己緊張神色浮到臉上,依舊用鑰匙去打開柜子。

  柜子里就只有幾件舊衣裳,她找出鑰匙,慢吞吞的鎖好櫃門,實際上是恨不得豎起耳朵聽動靜。

  房間裡很安靜,她似聽到了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跳聲,還有自己緩慢的呼吸。

  耳朵太靈敏的壞處就是,她還聽到了另外一個人淺淺的呼吸。

  肖筱深吸一口氣,準備轉身的時候,忽覺肩頭被拍了一下。

  她心中一沉,整個人迅速蹲下,再一腳掃過去。

  這下還真的蹬到了對方的小腿上。

  男人發出『嘶』的一聲。

  不過肖筱的最終目的,是趁機拔出綁在小腿上的匕首,對準男人的腰用力刺過去。

  都說在危險時刻,人會爆發出無限的潛力。

  肖筱就是難得的迅速精準,只是一剎那的時間而已,她覺得自己絕對能一擊得手。

  可惜下一刻,她拿著匕首的手被人攥住,男人還趁機繞到她的背後,令她動彈不得。

  「小姑娘,用我給你的匕首,來傷我不合適吧?」

  事實上,李宴也很驚訝會在這看到曾經屬於自己的匕首。

  有一批探子潛伏進餘杭暗殺王爺,幸好王爺身邊高手多,沒讓對方得逞。

  而他就是領命帶人來追殺探子的。

  這一追才發現,對方竟然還有不少暗線一路幫忙遮掩,也幫著反殺他們。

  追了三天,雙方傷亡慘重,他也一時不察被箭射中肩膀,引來對方更猛烈的攻擊。

  他也是費盡心思才拼命逃出來。

  可惜他和屬下失散,昨晚上見這家沒有燈火,也沒有人聲,連著畜生的聲音也沒有,悄悄的翻牆進來一查探,發現家裡沒人,就乾脆把這當成自己的落腳地。

  他自己拔了箭,上了藥,準備再歇一天,沒料到這家裡的主人竟然回來了。

  他就躲在暗處,盯著一個小姑娘進來,沒想到對方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存在。

  他也沒有殺人滅口的想法,只是想劫持小姑娘,讓她的家人不要聲張而已。

  可是沒想到,小姑娘竟然這麼敏捷,要不是他警惕,差點就被她給傷到了。

  更讓他意外的是,他認出了自己的匕首。

  他記性不錯,瞬間就想到了當初被野豬追殺的小姑娘。

  這發現讓他心裡鬆了口氣,他還記得,肖家的人都對自己很熱情。

  而且他們膽子也大,也識時務,應該不會驚慌失措的把自己轟出去。

  他低聲道:「你別亂喊,我就鬆開你。」

  雙方武力懸殊太大,肖筱也只能點頭。

  再說,要是對方真的是那一位從野豬嘴下救了自己的小將軍,那她還真的不能翻臉不認人。

  等他鬆開自己,肖筱回頭一看,還真的是那位小將軍,不過看他通紅的臉色,她有點警惕的退後一步:「你,你這是怎麼了?」

  曾經她看過很多的狗血小說,男主都是會被下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y,需要的不是解藥,而是女人。

  看他臉紅成這樣,不會也是中了那種不能言說的藥,那自己可就危險了。

  她還小呢,哪怕他長得俊,家世應該也不錯,可她也不願意和他醬紫醬紫。

  李宴不知道她想的有點多,也已經歪到底了,也就對她道:「我是追查犯人的時候,不小心受了傷,才進來躲一下,你能讓你爹進來嗎?我有點事想叮囑他。」

  他也不可能據實已告。

  萬幸的是昨兒起就下雪,遮掩了他逃亡的蹤跡。

  只是為了安全,他把馬給留在外面的大村子裡,要是有人追過來,怕會憑著馬尋到他的蹤跡。

  他想讓肖姑娘的爹,幫著自己去外面村子裡瞧瞧,那一匹馬還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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