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鐘鳴和夏蕾閒庭信步似的走了下來。
這裡是糧庫的地下室,很隱秘,只有黃喜傑的一些心腹知道,並且盛元被關在這裡這件事情也沒有流傳的很廣,算上黃喜傑父子,只有三四個人知道細情。
看到兩個陌生人走下來的時候,守衛立刻意識到不妙。
這兩個人也是進化者,反應很快,從身後抽出匕首就沖了過來,同時也不忘給在牢房裡的葛護士報信。
葉鐘鳴直接越過了兩個人,站在了牢房門口,這兩個進化者,留給了手握鋒之月的夏蕾。
「誰敢來這裡搗亂?!」
葛護士在烏蘭縣城跋扈慣了,哪怕聽到外面的示警也沒有當回事,她放下盛元已經快要被打爛的手臂,皺著眉頭就要走出去罵人。
一開門,葛護士就看到了一個年輕人正站在門口,用一種看死人的目光看著她,這個人的身後,此時正爆出一片鮮血,還有一顆剛才還和她打招呼之人帶著驚恐表情的人頭在飛。
葛護士張口要尖叫,一隻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脖子,把這尖叫生生掐了回去。
葉鐘鳴的視線越過女人,落在了骯髒地上躺著的一個血肉模糊之人的身上。即便是被滿是骯髒血污的頭髮擋著,葉鐘鳴還是認出了這張曾經熟悉的大臉。
盛元,大個子,曾經的兄弟!
雖然早就知道盛元會遭到這樣的折磨,可是看到前世兄弟的慘狀,葉鐘鳴心中還是升起了壓抑不住的戾氣。
手一緊,這個一星進化的女人就如同小雞一樣被葉鐘鳴捏碎了喉嚨。
此時的葉鐘鳴哪怕面對同級別的對手都能完全壓制,這樣沒有絲毫戰鬥經驗的一星進化者在他面前,幾乎沒有一點反抗之力。
聽到響動的盛元費力地睜開眼睛,恍惚間看到一個男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身體,把他抱在了懷中。
「大個子,不好意思來晚了些。」
盛元迷迷糊糊聽到這句話後,就再次陷入了昏迷。
葉鐘鳴抱著盛元出了牢房,夏蕾正站在門外擦著鋒之月上的血跡。♨🐺 ❻➈ˢℍ𝕦𝕏.ᑕỖᵐ 🍬💋兩個守衛橫屍在地,地下室中滿是血腥之氣。
「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夏蕾看了一樣這個身高差不多有兩米的壯漢,心說長得可真醜。
「是啊,一個可以為我們擋住任何傷害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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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少站在台階上,看著地下室中的三具屍體,身體微微發抖。
血泊之中,站著一個中年男人,背著手,低著頭,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就是黃喜傑,一個烏蘭縣城的建築商,現在烏蘭基地的領導人。
「喜傑,一定是盛元那些狐朋狗友來救……」
「啪!」
一個女人正用一種嗲嗲的聲音說著話,沒等說完,卻被黃喜傑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
進化者的力量直接讓這個女人飛了出去,如果不是她同樣是進化者,這一下就可能打碎她的半張臉。
「還不是你惹出來的禍!」黃喜傑抬起了頭,露出盛怒之下的面容,紫黑的臉膛上,肌肉都在抽動。
就這麼一會,他死了六個手下,六個全部都是進化者!被人殺雞屠狗一般的宰掉,然後如入無人之境地從城門破門而出,揚長而去!
他不是心疼這些人,而是心疼用在他們身上的六瓶進化藥劑,末世開始到現在,他黃喜傑一共才弄到了二十幾瓶進化藥劑。這一下,就沒了近三分之一。
「不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殺了盛元的女人,會出今天的事情嗎!賤貨!都是我他媽慣的你!」黃喜傑上去又踢了這女人一腳,疼得她大聲慘叫。
地下室里十幾個進化者都看著,沒人敢說話。
黃喜傑是他們的老大,並且還是一位強大的職業者,雖然同為一星進化,黃喜傑的實力比這些人高出一大截。
「你說,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其中男的是二星進化者?而女的沒出手?」
黃喜傑陰鬱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沉聲問道。🐉🐸 ➅❾ⓈⓗỮ乂.Ć𝐎𝕞 🐼💙
「……是。」
「黃先生。」一個蹲在葛護士身邊的男人站了起來,「根據脖子上的痕跡,掐死她的應該是男人的手,乾淨利落,即便不是二星進化者,也是一個以力量為主的職業者。」
「根據屍溫,還有血液的凝固程度,外面兩個被利器所殺的人死亡時間應該和葛護士相差無幾。」
「你是說……」黃喜傑的瞳孔都在收縮。
這個男人點點頭:「兩個人都出手了,並且……」
他看了一眼黃少,才繼續道:「並且兩個人的實力應該相差無幾,對普通一星進化者有著碾壓一樣的實力。」
「謝謝你了慕醫生。」黃喜傑對這個男人很客氣。
「不用。」這個男人笑了笑,繼續道:「那我先走了,黃先生不要忘了我們說好的事情。」
說完,這個男人提起一個銀色的醫療箱,旁若無人地離開了。
黃喜傑想要挽留,可是表情動了動,卻什麼都沒說。
「爸!」黃少走過來,不敢去看地上的屍體,「你怎麼,不留下他呢,有他在,萬一……萬一有什麼事情,我們也好有個幫手。」
黃喜傑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嘴裡發出了命令:「縣城戒嚴,全員保持最高警惕,隨時準備戰鬥。」
說完,看著南醫生離開的方向,心中微嘆,留下他?我們付不起價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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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醒來的時候,發現躺在一個帳篷當中,他警惕地坐起,竟然發現身上的傷好了大半。
他很清楚自己的傷勢,哪怕是以進化者的體質,沒有十天半個月也是好不起來的,難道自己昏迷了這麼久?
「醒了?」
盛元被嚇了一跳,他壓根就沒發現有人在他的身後。
轉過頭,他看見了那個在昏迷之前看到的年輕人。
「是你救了我?」
葉鐘鳴點點頭。
「為什麼?」
看著大個子熟悉卻年青了一些的臉,葉鐘鳴緩緩道:「我要去一個危險的地方,需要一個人,來替我承受傷害。」
盛元眼中的戒備少了一些。
這樣才正常!
末世雖然開始還不到一個月,但是殘酷卻已經深入到了倖存者的骨子裡,沒有無緣無故地愛,只有越來越赤@裸的利益。
雖然,盛元是前世葉鐘鳴的兄弟,可是在這一世,兩個人還是陌生人。葉鐘鳴也不能肯定,這個盛元是否還是前世的大個子,是否還是那個願意給自己扛傷害的人形盾牌,所以他要觀察,以確定用一種什麼態度來對待他。
既然這樣,那麼用互相的利益交換開始,不失為最好的辦法。
「為什麼找我?」
「因為你的職業。」
「我會死嗎?」
「沒有我,你肯定會死。」
大個子沉默了良久,道:「成交。」
葉鐘鳴笑了,指了指另一邊,「附送一樣東西給你,巨盾手,又怎麼可以沒有一塊好盾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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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進在烏蘭山上的森林之中,盛元還在愛不釋手地撫摸著手中的巨型盾牌。
這是一面和盛元差不多高,寬達一米五的銀黑色弧形巨盾,上面有著古樸的花紋,盛元把巨盾提在手中,輕輕一揮,就撞斷了一棵小樹,把前進的道路清理出了出來。
「簡直不是人。」
梁初音在後面嘟囔一句,決定不看這個渾身蠻力、舉著幾百斤盾牌和玩一樣的大猩猩。
這是她給盛元起的外號。
現在已經是盛元醒來的第三天了,他的傷勢在朴秀英的治療之下一天就恢復了過來,小隊立刻離開了烏蘭縣城的範圍,進入了不遠的烏蘭山。
而盛元手裡拿著的盾牌,是葉鐘鳴專門為了他製作而成。
原材料,來自於那輛被廢棄的步兵車,當時很多人都不懂為什麼葉鐘鳴要切下一整塊鋼板帶走,如今有了答案。
用這塊鋼板為材料,葉鐘鳴在裡面摻入了金屬鋨和鬼金進行了附魔,於是那塊鋼板就變成了現在的巨盾。
至於屬性,也是讓葉鐘鳴驚嘆不已。
「堅固+40,韌性+40,屬性,自我修復,受到的損傷隨著時間而恢復。」
普通的一塊鋼板,一躍變成了一面白色級別的巨盾,並且因為金屬鋨和鬼金的加入,讓盾牌擁有極重分量的同時,還擁有了高達四十點堅固度和韌性。更為神奇的是,這塊並不是通過圖紙製作出來的巨盾,竟然逆天一樣的擁有了自我修復能力,顯然,這又是鬼金帶來的好處。
前世,大個子使用的是一塊綠色級別盾牌,在整體上,肯定要比這一塊好,可是一個自我修復,就讓這塊盾牌的價值絲毫不低於那塊綠色盾牌。
要知道,無論是什麼級別的裝備,其實都是有它承受上限的,並且隨著使用的次數增加,這個上限會不斷降低,超過這個上限,裝備也就毀了。
比如發現了屬性石用途的那把戰刀,不就是因為崩壞了之後才被人丟棄在戰場上的嗎!
可這面盾牌有了自我修復的能力,一旦受到損傷,它會就會慢慢恢復,換句話說,它幾乎是不可毀壞的。
葉鐘鳴越看這面盾牌,越覺得當初冒險從鐵鎖囚徒的身上獲得過鬼金是個正確的決定。
想來以後,鬼金還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
「葉……鐘鳴。」盛元還有些不習慣於和小隊相處,他撓了撓頭,指了指前面道:「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地方?」
葉鐘鳴越眾而出,就看到在森林深處,一個三米多高的金色輪盤正靜靜地矗立在那裡,只是和普通輪盤不同的是,這個輪盤的盤面,是一個橫過來的長方體!
葉鐘鳴深吸了一口氣。
「找到你了,魔鬼賭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