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3章 空殼祭壇
只見長袍人那分不清男女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中充滿了回憶與懷念，說道：「我這雙手，曾也是握過長矛，降過巨龍的，可如今只能在這陰詭的地獄裡，攪弄風雲了。」
不是，這話語怎麼聽著這麼熟悉，你是不是走錯片場了。林久正在心裡吐槽之際，卻見對方主動脫下來籠罩著腦袋的兜帽。
林久也見到了長袍之下身影的容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居然是個女人，面容如同經過風霜雕琢的岩石，透露著不屈與堅韌。這個女人的雙眼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深淵，眼神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不像是祭司，更像正如她自己所說的那樣，是個戰士。
這個女人的頭髮被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落在額前，為她增添了幾分不羈的氣息。她的穿著沒有過多的裝飾，卻難掩她身上那股與生俱來的彪悍與豪邁。
在她臉上，一道疤痕從眼角斜斜划過臉頰，直至下頜，這道痕跡不僅沒有削弱她的美貌，反而為她增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傷疤周圍，肌膚略顯粗糙，但這份粗獷卻與她的氣質相得益彰，使她看起來更加與眾不同。
傷疤的顏色深淺不一，有的地方呈現出淡淡的粉色，有的地方則已經與周圍的肌膚融為一體，顯得異常自然。這道傷疤為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野性的魅力，使她的眼神更加深邃而銳利。
「很意外嗎？」女人的聲音傳來，這次林久聽到的不再是分不清男女的聲音，而是一個透著英氣的女聲。
「還好，我什麼情況沒見過。」林久搖搖頭，這個場景還真不至於讓他意外，並且衝著這個女人反問道：「你就是烈陽教派的大祭司？」
「不像嗎？」女人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顆火球，衝著林久笑道。
「和想像中的不大一樣，不過問題不大，是就行。閣下怎麼稱呼？」林久搖搖頭，他所碰到過的那些大祭司各個都是個鬍子花白的老頭子，女人，而且還是外表看起來不到三十歲的女人作為大祭司還是頭一回碰到。
當然，這也僅僅是外表看起來是這麼大，實際年齡也有可能是幾百上千歲。蕾歐娜倒是跟林久說過，他們烈陽教派的大祭司名為拉圖姆，現在看來，估計也是這個女人在外的身份，真名應該不是這個。
「你可以叫我潘森，但我更喜歡另一個稱呼，現在的名字，也是我的本名菲妮爾。」提到後面那個名字，菲妮爾深邃的眼眸中閃過特別的神色。
「原來是你！」林久聽到這句話，明白了這個女人的身份，上代潘森。這麼看來，她剛剛說的那個串台的話語還真沒說錯。握過長矛，潘森的武器可不就是長矛和圓盾麼。
還有降過巨龍，這就更不得了了，菲妮爾口中所說的巨龍並非真正的巨龍，而是鑄星龍王索爾。坑害鑄星龍王的主導者不一定是潘森，但正面和鑄星龍王剛了一波的傢伙就是她。
林久想到了鑄星龍王背景故事中占據了不少篇幅的菲妮爾，也就是潘森。她利用坑害索爾的詛咒王冠想要控制著索爾關閉符文之地上那些虛空之地的時空縫隙。
如潘森所願，索爾勾出一道火熱的星流，呼出一陣緻密的熱風，壓過了這個世界原本的光暈。這顆星球的輪廓也因此永遠地刻上了瘢痕。明亮的星火旋動著，從山谷中心散射出去。引力在震盪不安的光譜中逐漸融解，常人無法分辨的億萬縷色彩蜿蜒噴濺。
草木成齏，江河蒸騰。壁立的懸崖也在滾滾的濃煙中崩塌。耀眼的末日光芒逐漸消散，曾經的山巒已經坍成了混著碎石的熔岩，順著山谷原本的窪地流淌，這便是索爾在坑之後，憤怒的留給這個世界的傷口。沒有哪塊土地能夠承受索爾在那片山谷所製造的傷疤，萬物都是如此，連星靈的化身潘森也不能倖免。
那時候，潘森，應該說是菲妮爾的身軀就已經完全湮滅，死在鑄星龍王的力量下。星靈潘森作為巨神的戰意化身自然沒死，只是損失了一個軀殼而已。
林久不禁思索了星靈真正代表的含義，鑄星龍王創造了無數的星球，但符文之地卻不是他和他的同族所創造，因此好奇地過來查看情況。那麼符文之地的誕生或許和星靈的源頭，一個無名巨神有關。
在鑄星龍王索爾抽身離開這個被稱為符文之地的世界時，他感到一種從未在巨神身上出現過的情緒正在萌芽，是為恐懼。那麼林久心中推斷，是不是在這個時候，虛空之地就已經開始被深淵力量侵蝕了呢。
言歸正傳，菲妮爾能成為烈陽教派的大主教，認真思索一下，還真沒什麼問題。她在面對鑄星龍王索爾時，死前還給符文之地拉了一顆恆星過來，估計就是現在的烈陽星辰。從這個角度來說，菲妮爾和烈陽教派本身就有著非同一般的因果關係。
「所以你已經投入了虛空的懷抱？」林久以陳述的語氣說道。
「不，是從虛空中重生！」菲妮爾眼眸中閃過狠戾的光芒，在她死亡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不僅被其他星靈拋棄，更是被戰爭星靈所拋棄。她的意識沉淪於虛空之地，詭異的力量為她重塑身軀，理智與瘋狂在她內心糾纏。菲妮爾也從上代潘森的莽夫變成了現在玩弄陰謀的祭司。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烈陽祭壇早就被你動過手腳，那些在這裡接受過太陽賜福的聖堂武士在悄無聲息中被虛空之力所侵蝕。當你需要控制他們時，就能引動這股力量。」林久看向烈陽祭壇，緩緩說道。
那些聖堂武士肯定不是在日常生活中被菲妮爾用虛空之力侵蝕，也不需要，她只要搞定這個烈陽祭壇，並且讓祭壇表面上看起來沒什麼問題，那些渴望得到太陽賜福的聖堂武士自己就會送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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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久現在知道為什麼烈陽祭壇上面懸浮著一顆蘊含那麼多太陽之力的火球了。首先就是這麼大一顆太陽火球懸浮在祭壇上方，聖堂武士只會更加虔誠，不會感覺到什麼不對，連蕾歐娜都沒發現問題。
其次，這些太陽之力是哪裡來的，可不就是烈陽祭壇每次祭祀儀式引導下來的麼。集中在祭壇上，只會給菲妮爾的計劃增加阻礙，乾脆引導到一起。讓烈陽祭壇這裡充斥著太陽之力的溫暖，而實質上太陽之力全都集中在火球里，祭壇就如同空殼一般。
有力量阻礙和沒有多少力量阻礙，操作難度完全不同。烈陽祭壇剩下個空殼，不管是改造也好，侵蝕聖堂武士也好，操作都簡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