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0章 這是新晉巔峰？

  銀月當空，今夜的永恆之城，出奇的沒有詭異蔓延，那些伴隨黑夜一同出現的若隱若現觸手，也都隱沒。

  哭泣莊園更安靜，昔日感知到陌生氣息就狂吠的多頭獵犬，今天都縮在狗窩內，那些膽小的更是發出嗚嗚聲。

  呼的一股狂風掠過，莊園城堡八樓的大窗，嘭的一聲被吹開，一道身影仿若隨風而至，站在敞開的大窗上。

  整個八層的大部分面積，都被寢殿所占據，能通往寢殿的，就是這條近六米寬的寬廊，寢殿的對開奢華金屬門前，以大主祭·烏露洛伊為首的幾人，正守立在寢殿前。

  「大膽！」

  大主祭·烏露洛伊暴怒，她經營大半生的一切，在隱秘之城那場戰鬥中幾乎全面崩潰，這讓她一直處於狂怒中，只是在壓制，眼下看到罪魁禍首，已無需繼續壓制，更何況，她所信仰的神主就在身後。

  忽然，大主祭·烏露洛伊感到視線一扭，她感覺自己突然變矮，可在她的感知中，卻什麼都沒發生。

  噴血的無首高大身體，噗通一聲栽倒，蘇曉的晶體左手，托著大主祭·烏露洛伊的腦袋，落在蘇曉肩膀上的巴哈說道：

  「說起來，我們是初次見面，你太高大了，我老大不太喜歡被你這種人俯視。」

  蘇曉拖著大主祭·烏露洛伊腦袋的同時，肩膀上的巴哈開口，只剩首級的大主祭·烏露洛伊並沒死，她的整張臉都在亂顫。

  「你，你！！」

  大主祭·烏露洛伊的餘光看到，她的幾名心腹部下中，擁有不死能力的貝克利，正跪在那，雙手握著噴血的喉嚨，那快速衰弱的生命氣息說明，他在因這放在以往，如皮外傷的傷勢，而迅速死去。

  絲兒妮呆立在那，她當然不是被蘇曉親手斬擊，只是絕對感知圈蔓延的斬威，就讓她體表出現交錯密布的血痕，這些血痕加深，直至她整個人都散落在地，當場身死。

  魁梧重甲神職像是只可笑的巨大蟑螂，被人踩了腳般，全身重甲不規則凹陷的鑲在側面的牆壁上，至於一高一矮兩兄弟，他們被蘇曉斬大主祭·烏露洛伊的一刀餘波掃到，此時已被恐怖的斬擊力餘威，均勻的分布在右側的牆面上。

  在場唯一完好的，就只有瞳孔劇烈緊縮的奧娜。

  「你必會，付出代價……」

  大主祭·烏露洛伊還沒說完。

  咔咔咔～

  傲歌晶體蔓延，大主祭·烏露洛伊的腦袋開始晶體化，當其徹底晶體化後，啪的一聲破碎，是的，在隕滅星，妥妥是個狠人的大主祭·烏露洛伊，在此時蘇曉面前，就是這般的不堪一擊。

  看到這一幕，奧娜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選擇什麼都沒說，她驟然向蘇曉襲來，不得不說，奧娜的速度還挺快，不過在蘇曉眼中……

  蘇曉偏身的同時，晶體左臂橫掄一拳，樸實無華的命中奧娜後頸，奧娜的速度本來就還可以，挨了這下，她的速度更快了，嗖的一聲，從後面的大窗內飛出。

  不理會奧娜，蘇曉抬步走向寢殿巨門，他來到巨門前，前方巨門宛如被兩隻無形的巨大血獸利爪摳住，發出咔噠噠的艱澀聲，向兩側彎癟。

  蘇曉走進寢殿，這裡足有上千平米，入目場景是地上的巨大祭獻陣圖，以及最里側的薄紗簾幕，還有簾幕後如寬大石台般的床榻。

  形狀不規則的一大片暗紫色爛肉，在床榻上緩慢蠕動，這團爛肉宛如一座小山，上面還生有一根根大小不一的觸手，緩慢扭動的同時，讓周遭空間出現讓人精神不適的波動。

  「卟圖喔（古神語）。」

  夜母的臃腫身形涌動，以精神波動發出足以讓人精神狂亂的聲音。

  夜母的話說到這，暗紫色臃腫身形開始液化，流淌到蘇曉前方幾十米處的陣圖上，形成一灘幽紫色水潭，水潭宛如沸騰般，咕嘟嘟翻騰，可忽然間，翻騰停止，水潭變得沉寂。

  一根粗大的暗紫色觸手探出，這觸手足有三米粗，十幾米長，只見其宛如綻放般，逐漸展開，露出裡面的身影，上半身似人非人，暗紫色有著璀璨星點的身軀，四條手臂，由一根根細密的觸手盤結而出，頭部位置為一根觸手取代，上面有著星辰、月亮等，代表黑夜的白色紋印。

  下半身沒有雙腿，而是更多手臂粗的觸手盤結而成，生有數之不清的眼睛，最下部與綻放開的巨大觸手相連，更下面則是漆黑水潭，看來是通過這水潭移動。

  在夜母的胸膛位置，是一張仁慈但雙目緊閉的面孔，這面孔似在慈祥的微笑，可看的時間長了，會感覺有猙獰感。

  嗡～

  金屬脆鳴，一把螺旋黑劍從黑水潭內逐漸升起，被夜母持握在最長的一條右手內，相比其他三條暗紫色掌心有「夜之眼」的手臂，這條手臂更粗壯與更長，而且這把螺旋黑劍，不僅是近戰因果武器，也是頂級的神性權杖。

  夜母的氣息，不再是宛如黑暗的靜謐，而是漆黑、血月，以及黑暗中的可怖力量。

  「螺旋黑劍」的劍尖，抵在地面，啪的一聲輕微脆響，「螺旋黑劍」劍尖所觸碰的地面區域，出現一個圓形凹坑，並非力量的破壞，是因果的泯滅。

  被這把「螺旋黑劍」傷害到之物，會被抹去因果，當然，因果體量越大，對這攻擊的抗性，自然會提升些，只不過，是瞬間被抹去，或1～2秒被抹去的區別。

  整棟建築都開始震顫，「黑夜領域」蔓延，以夜母為中心，黑暗開始淹沒周邊的一切，而在夜母身後，是浩瀚無垠的星辰。

  仿佛要吞沒一切的黑夜迎面而來，在蘇曉身後，死寂降臨蔓延，一時間，黑夜與死寂兩個領域各占一方，彼此侵蝕，不過肉眼可見的是，黑夜領域要比死寂領域強大，已經開始對死寂領域進行一定程度的侵蝕。

  見此，夜母下半身的幾百隻眼睛，都眯起幾分，對於這滅法者殺死蜘蛛夫人，它當然是非常忌憚，蜘蛛夫人是老牌巔峰強者了，雖被困在大書庫內很久，但其實力不減反增，加之屠滅風海，成為深淵族裔，實力必是大增。

  夜母當然不是蜘蛛夫人的對手，可眼下的領域交鋒後，夜母確定了，蜘蛛夫人是死於圍殺，這樣的話，都是第三紀元的巔峰之境，就算滅法者出了名的善戰，夜母也是絲毫不懼，古神，同樣擅戰。

  以及，它的真實情況，和外界傳聞中的截然相反，它其實是一路殺起來的舊日古神，是吞噬所殺死其他古神的力量，一步步浸血前行，才有今天的神之位，與第三紀元巔峰席位。

  夜母抬起手中的「螺旋黑劍」，另一隻手有著尖利漆黑指尖的食指，撫過「螺旋黑劍」的劍身，是時候讓外界回憶起，它是怎麼，擁有今天的一切。

  在夜母替代頭部的粗大觸手上，順著裂開一張滿是尖牙的大口，只能說，就算強大的古神，依然……很醜。

  「吼！！」

  夜母一聲咆哮，這是太久沒如此戰鬥，它徹底不壓制殺戮欲。

  空曠的寢殿內，空氣中仿若有呢喃囈語，雙方相隔幾十米對峙，下一秒，夜母驟然在原地消失，它不是前沖，而是直接跨越距離，用身下的漆黑水潭移動。

  轟！

  蘇曉腳下樓板崩穿，一直蔓延到最下層，並在地面上轟出一道巨坑，他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是迎著襲來的夜母，一刀力斬。

  『極刃·白夜。』

  『泯滅。』

  長刀與「螺旋黑劍」對斬，先是短暫的安靜後，隨之而來的，是一聲巨響。

  夜母的力量瞬間到達最巔峰，並要以因果力量，將敵人手中利刃泯滅，可下一瞬，一股強悍的力量，從「螺旋黑劍」上傳來，啪的一聲，它五米多高，極其強韌的右側身軀上，崩裂開一道道傷口與裂痕，有的位置，都崩飛出觸手碎肉。

  咚！！！

  與蘇曉對斬的夜母，瞬間消失在原地，它所在之處，是一道斜斜向下的連續窟窿，擊穿這棟建築的本層、下層，從後牆飛出，然後在後方庭院內，轟入大地，驚駭的斬擊力，讓它把這一大片，十幾公里範圍內的泥土，犁的向後推進，在高處俯瞰，就像海中怒涌的黑土浪潮，在向遠處推進。

  轟！

  蘇曉所在的城堡，此刻才反應過來崩裂開，大片建築殘骸天女散花般向周邊飛去。

  蘇曉落地，幾十公里外，一片建築殘骸內仰躺的夜母，勉力直起上身，豎立的大嘴張開，哇的一聲，噴吐出各類涌動的觸手碎片，看來，古神也是有臟器的，只不過和人族相差很多，這些神性的器官，更多是用來吮吸世界，或增益力量。

  此刻，相隔幾十公里的兩人，都出現了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想法，那就是。

  都是剛晉升的巔峰至強，

  它怎麼會這麼弱？

  他怎麼能這麼強？！

  只是交手一個回合，夜母就有了個結論，絕對不能繼續這場戰鬥，否則一定會隕滅在此。

  這都不是勝算很低的問題，是看不到贏的可能，要不是身處黑夜領域這巔峰領域內，挨了方才這刀，必爆命核，哪怕黑夜之力海量增幅力量，甚至達到誇張的幾倍增益，可依然慘遭碾壓，一種，對面這真的是人族嗎，人族真能有這麼強大至強體魄的強烈既視感湧現。

  這想法剛出現，一聲空間悶響，伴隨著空間殘屑紛飛，那目露紅光的滅法者，已出現在前方。

  『無夜……』

  夜母手中「螺旋黑劍」高舉，這是要直接用出最終的底牌，對方明明也有巔峰領域，可這種極境系能破壞領域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極境·星界。』

  倒不是怕被這最終底牌翻盤，而是這類能力，普遍有永久性損傷，蘇曉後續還有很多強敵，這就體現出，「極境·星界」的另一個優勢。

  加之此地是敵方老巢，必須速戰速決，後續戰鬥思路簡單明了，極境·星界，青影王，無我之境等大招，齊出，把夜母活生生用這些絕殺轟死。

  三秒後，永恆之城，南側城牆上。

  一道化為光的殘影，轟然砸上千米高的城牆，這有著幾萬重術式加固的高牆，上半部分當即被震碎，化為一塊塊巨大碎塊，向城外飛散，片刻後，城外傳來一陣可怕的重物砸擊地面聲。

  夜母轟出的牆坑內，碎石嘩啦落下，夜母落下，砸落在高牆下，它的所有眼睛，驟然睜開，並瞳孔收縮，因為它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它為什麼會在這？全身這劇痛是因何？作為古神，命核初始就比其他巔峰強者要多許多的它，為什麼突然破碎了兩顆命核？以及命核破碎後的星界守護效果，為何也能在如此短時間內被擊碎。

  呼嘯聲從遠處襲來，下一剎就拉近，夜母再度看到了那可怕的人族，是的，這一場戰鬥，讓夜母對人族的印象都徹底改觀。

  風壓迎面，夜母身上向後飛散出大量觸手碎片與神血，它單手前探，對於這一擊退敵，它有絕對的信心，就算是更強的冥神，也會被此擊退些距離。

  錚！

  夜母的兩條左臂，全被齊根斬斷，原因是，面對突襲而來的蘇曉，夜母只是抬手，然後，什麼也沒做，是它不想？當然不，它現在一點身體能量都沒了，不僅如此，它身體裡奔涌的青鋼影能量，會立即噬滅它剛恢復的神力，換言之，夜母現在還倒欠神力呢，怎麼用能力。

  更要命的是，從它重新醒來到蘇曉襲來，全程2秒而已，在這2秒內，夜母最直觀的感受，肯定是命核的破碎，全身的劇痛，這最大程度干擾它對體內神力的感受，以及，2秒的時間太催命了。

  『極刃·重月。』

  上空月光化為漆黑，可斬壓沒落下，月亮是夜母的支配之一，它當即篡改了這能力，導致『重月』使用失敗。

  然而，天空中巨大的月亮，正是蘇曉想要的。

  『月碎。』

  蘇曉一刀高舉的虛斬而下。

  錚！

  一道斬痕，斜斜掠過夜母，上空的圓月崩碎，夜母胸膛噴濺出大量神血，它的所有眸子眯起，生命力開始燃燒。

  『無夜……』

  夜母這次連「螺旋黑劍」都沒抬，就想用出絕殺，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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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境·星界。』

  錚錚錚……

  「極境·星界」所籠罩範圍內，一道道斬擊斬過夜母，可它卻毫髮無傷，這是蘇曉對「極境·星界」的開發之一。

  3秒時間一過，周邊立刻恢復正常，這次夜母知道了發生什麼，它已經感受到，周邊的星界被停固了。

  夜母之所以能感受到，其實是「極境·星界」不算缺點的一個缺點，就是當敵人被星界停固過一次後，必然會產生些許抗性，不過這抗性有很低的上限，也就1～2點的程度，而產生停固抗性後，能做到的極限，只是知道，停固期間在發生什麼，卻依然也什麼都做不了，反而更絕望。

  這次「星界停固」，夜母好似毫髮無傷，實際上，是蘇曉把這期間的全速斬擊，全部集中起來，在「星界停固」結束的瞬間，爆發。

  嘭！！

  夜母直接當場炸開，伴隨兩聲咔吧、咔吧的脆響聲，兩顆「命核」破碎，其實這招還得感謝鹿神，是他復生後的那超強一棍，給了蘇曉靈感，加之天鋒斬影的強悍，才有了這招。

  「天鋒斬影（極境·專屬被動），你的刀術技法能力，將不再拘泥於昔日的刀術招式，你可根據所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環境，面對不同的敵人，施展出高度契合當前戰鬥與環境的刀術招式。」

  周邊的黑夜領域涌動，夜母炸碎的神之軀，在最後一顆命核的效果下，驟然凝聚，一些傷損處也快速恢復。

  方才還有命核的穩妥戰鬥，此刻只剩一條命，就是如此的驚險刺激。

  蘇曉皺眉看著夜母，已經戰到這程度，他在戰鬥中罕有的開口說道：

  「拿出些，真本事吧。」

  蘇曉說話間，氣勢與壓迫感更強。

  聽聞此言，剛破碎所有命核的夜母，差點被氣的當場噴出一大口神血。

  「可、惡。」

  夜母都被氣的都說人話了，可見它此時有多憤怒。

  其實換位思考下，也難怪如此，被同紀元的強者實力碾壓，而且對方還來了句，別偽裝了，拿出真正實力吧，夜母也想拿出，它兩次使用最終底牌，第一次被憋回去，第二次不顧神軀損傷強行用，又被憋回去，現在是強行用都用不出來。

  激將，一定是激將，這可惡滅法者想把它斬殺在此的激將，想通這點，漆黑流體籠罩上夜母，它遁入後方的黑夜，它準備逃，並且永生永世，不想再看到這滅法者。

  『極刃·白夜。』

  一聲響徹整座永恆之城的巨響後，黑夜碎片四處紛飛，之前蜘蛛夫人的劇毒領域，作為「極境系」的蘇曉沒斬開，那時他感受到了自身還不夠強，而現在，黑夜領域成功斬爆。

  那根宛如綻放開的巨大觸手，因黑夜領域被斬爆而破碎，夜母飛出，它下半身伸展開，是一條條長滿眼睛的觸手。

  『極刃·青王。』

  青色斬芒一閃而逝，夜母頭部的粗大觸手飛了出去，沒錯，是附帶了青影王的一刀「極刃·青鬼」。

  宛如觸手大蛇的夜母，忽然靜止，一股力量在它身軀內爆發開，神血與暗紫碎肉向周邊海量噴散，極其壯觀，這讓夜母瞬間變成中空，它幾乎只剩一層皮囊，軟趴趴的立在那。

  在夜母向後倒下身隕的同時，它手中的「螺旋黑劍」崩碎，夜母則快速恢復，是「螺旋黑劍」替代了夜母死去這一因果，可挨了這下「青影王」，夜母居然有種，它即將不能再支配黑夜，哪怕後續有新的古神，掌握它現在的舊日古神力量，也同樣不能支配黑夜。

  是的，青影王這次爆發出的恐怖真實傷害，把夜母這體系的古神力量，給永久性廢掉了，以及，蘇曉現在已經強悍到，夜母還沒能撐到魔刃斬殺，就幾乎身死。

  更讓夜母無法接受的是，同為新晉巔峰強者，它從始至終，還沒能攻擊到對手一下，倘若這是和冥神的戰鬥，它對於這結果不意外，那是來自同體系更強存在的全面碾壓，看似對手，實則一直隱藏與被圍剿，這也是付出那般代價搶隱秘之城的原因，可對這同一紀元晉升的滅法者，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若非巔峰之境有命核，可能一個照面它就身隕，這讓夜母裂開了，從內心到軀體，雙重意義上的裂開。

  甚至於，夜母想到一種可能，這是不是上個紀元未死的巔峰之境·滅法者，暫時偽裝成庫庫林·白夜來錘它。

  其實也難怪夜母有這想法，至強力、敏、體、智屬性達到645點的蘇曉，體魄過於強大，亦或者說，是「力量始源」這蘇曉獨有的能力，比預想中的更強。

  要說蘇曉現在的實力定位，一定比冥神和不死老人弱一籌，和鹿神略有差距，但比冥界之主略強，也略強帝羅，當然，和鹿神、冥界之主、帝羅死戰的話，勝負還得看戰鬥中的臨場發揮，可這種戰鬥反而更爽快。

  一顆扭曲的【空間晶核】出現在夜母手中，它當即驅動此物。

  『極境·星界。』

  周邊星界停固後，蘇曉到了夜母前方，一刀輕盈斬過，斬下夜母持握【空間晶核】的那隻手，然後手中長刀的斬擊速度，驟然拉滿到極致，速度快到，他持刀的右臂與斬龍閃仿佛消失，數之不清的密集斬擊，乾脆就融合成一聲要撕破天際的斬擊脆鳴。

  星界停固消退，夜母踉蹌退後了些，它見過打斷他人用保命之物的，也見過阻止敵人用保命之物，可當面搶走的，它現在不僅見到了，還親身經歷了。

  方才的大量斬擊，悍然在夜母身上爆發開，正常而言，這種物理斬擊，它能完全無視，可現在面對的，是體魄強悍，刀術精純的技法巔峰強者，對方手中利刃，不僅是斬傷肉身，還斬靈魂，甚至在純粹強大到某個極致後，開始斬傷因果。

  環顧周遭，大地崩裂，高牆早就破碎，地下水被轟出，在蘇曉與夜母所在的區域，形成一大片水面。

  顯而易見，夜母並沒撐到，蘇曉用無我之境的程度，對於同為至強巔峰的夜母，蘇曉是毫無保留，也就出現了，夜母此刻的慘狀。

  噠、噠、噠。

  蘇曉一步步走向夜母，夜母胸膛上的面孔，終於睜開雙眼，這張面孔，憎恨的看著蘇曉，但沒有絲毫恐懼，作為巔峰強者，夜母不會對隕滅於此有所恐懼，有的只是憎恨與不甘。

  在夜母的視角中，目露紅光的滅法者一步步走來，對方手中長刀上逐漸籠罩黑藍色煙氣，毫不猶豫的一刀斬來，緊接著，在夜母的最後意識中，宛如黑煙構成的身影襲來，滿頭長髮無風自動，一雙湛藍的眸子，與夜母的對視，並徹底摧毀夜母的所有，意識、靈魂、因果、命運等，一切。

  蘇曉甩飛刀上的暗紫色古神血，看著前方不斷增生，構成一個不規則球體，隨後開始枯死的失控古神血肉，他知道，方才誤會夜母了，這場戰鬥，夜母已是全力。

  這樣看來，蜘蛛夫人不愧是老牌巔峰強者，持續性的劇毒，讓蘇曉接連碎裂命核，而且領域也結實，那麼斬都沒爆開，對比之下，夜母可好殺多了，極境·星界加青影王懟下去，大招都沒開出來的夜母，被硬懟死了，說是史上死的最慘幾個至強巔峰，也不算誇張。

  蘇曉看向遠處的天邊，那被惡魔之焰點燃般的景象，是惡魔老太婆回來了，現在狀態很好，連戰一場沒問題，就是「極境·星界」又陷入冷卻，穩妥起見，是時候撤走。

  取出信號槍，向高空打出，一道血紅的巨大「ф」印記，出現在上空，值得一提的是，這是輪迴樂園出品，很遠距離都能看到。

  片刻後，遠處有黑暗盛放，代表帝羅撤了，上空的月亮恢復正常，月女巫也離開，巔峰之境就是如此，沒有「極境·星界」這種，堪稱同級別殺手的能力，巔峰強者想退走，很難留，除非實力有一定差距，或死咬著追殺。

  金色光芒沖天而起，讓上空化為金色，沒多久，天邊有一顆太陽火隕落下，代表鹿神也撤了。

  不用等不死老人，倘若冥神真的殺死了不死老人，不死老人反而會感謝對方，因為他的最終目的，就是安眠死去。

  蘇曉剛要離開，忽然，側面走來的一道身影，讓他剛構成的滅法傳送陣，沒立即激活。

  蓬亂略有捲曲的頭髮披散在肩頭，一雙血紅的眸子，平靜又仿佛隨時會瘋狂，破爛的衣物垂下，被腰間束帶勒著，手中長刀明明有著大小不一的豁口，卻又仿佛絕無可能被摧毀，是刀魔。

  雙方四目相對，短暫的對峙後，雙方並沒交手。

  「小心，深海、舊日。」

  刀魔用生澀又遲緩的聲音開口，見此，蘇曉抬起激活傳送陣的手一頓，刀魔居然在提醒他，這是否意味著，刀魔在找回自我？要知道，刀魔清醒時，最多是不會攻擊同為星空座的成員，但絕不會出言提醒。

  而對於歷代刀魔而言，找回自我，也意味著生命的盡頭。

  蘇曉對刀魔點了下頭，表示知道這重要情報，他激活滅法傳送陣。

  咚的一聲悶響，蘇曉消失在原地，雙目血紅的刀魔，抬步走向永恆之城，他是根據記憶碎片來此，他依稀記得，在很久以前，他和一個叫……格林·吉萊安的老友？好像是這個名字，來此誅殺此界兩位惡神，兩人分頭行動，對方成功了，他沒成功。

  而刀魔今天來此，只是找回些記憶，並不準備與他人交鋒，他早就忘記，昔日所對付的惡神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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