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1章 強大
越靠近1號城區的中心區，越繁華，街上甚至能看到奢侈品商店，以及很多高消費的服務行業，足足一個紀元的繁衍，已讓沉淪精靈在此形成一個獨特文明。
街上的車輛多以蒸汽驅動為主，其實虛空的科技側可以分為兩個體系，蒸汽體系與電氣體系，前者更多為重型加工，以及大型戰場服務，後者則是高科技攀升，以精密與多元化著稱。
要是雙方打起來，同歸於盡的話，蒸汽體系強的非常離譜，高科技體系的重力、反物質等體系武器，很強大，可要論爆炸物，「蒸汽核心」了解一下，這東西是把「太陽聚變」壓縮到核心中，進行熱能輸出。
簡單而言，蒸汽體系就是把燒開水發揮到極限，大家當然都知道高科技的產物好，更便利、更智能、使用體驗更佳，問題是，蒸汽體系的大型機械，是真便宜啊，購買成本，是高科技同類競品的35%，後期維護成本不到20%。
蒸汽體系可能不是最強的，但它一定是性價比之王。
就好比周圍滿大街的蒸汽車輛，這玩意剛開發出的第二紀元，簡直是垃圾中的戰鬥機，被燃油機等吊打，可當其駕駛體驗、維護成本都降低後，成了星界九成高階世界的暢銷品，原因是，這玩意，它加液體就能跑！淡水、污水、廢液等等都可以。
倘若在野外失去燃料，當場撒泡尿灌燃料箱裡，一樣能跑，只是尾氣比較騷氣。
而且小型蒸汽核心內，都不用製造微型太陽，太陽術式就夠維持幾十年，且沒有爆炸風險。
值得一提的是，星界幾個大型的賽車機構，都只允許蒸汽為核心驅動的車輛，進行賽車比賽，對外宣稱是，高科技車輛，不具備機械改裝特性，違背了機構建立的最初意義。
說人話就是，高科技車輛速度太快，跑起來都會偶爾脫離地面啟動「微懸浮駕駛」，那還賽個屁，比誰更快的話，開小型星界空間穿梭艦好了。
在禁止高科技車輛參賽前的很長一段時間，各大賽車機構的規定是，任何車輛行使期間，制動底輪不得脫離地面85公分以上，且持續超過5秒。
蘇曉抵達「星界賭城」的正下方，已是一小時後，這是棟三層建築，一名名目光銳利的精靈族守備在此，看他們漆黑的眼底，就知道這是沉淪精靈族，當眼睛完全漆黑，就是「次級族裔」。
請不要誤會，「次級族裔」並非是已有機會成為深淵族裔，二者有本質的區別，就好像蜥蜴與惡龍的區別。
「站住。」
守衛在此的精靈隊長·伊薩開口，他的身形挺拔，身高在兩米以上，卻沒有高瘦的單薄感，一身布材與少量金屬結合的藍色軟甲，金色魚骨辮，讓他很有精靈美男子的氣質。
雖有精靈老奴帶路，卻依然被攔下，可見這些沉淪者，對深淵族裔的命令有多死忠。
精靈老奴具現出掌心的烙印，精靈隊長·伊薩確定沒問題後，點頭，並問道：
「這位是？」
作為「星界賭城」傳送塔的把守者，精靈隊長·伊薩當然知道此地偶有貴客，自然會客氣幾分。
「法星的。」
精靈老奴所說的法星，是這裡賭城的黑話，畢竟，在這種黑色產業上涉及虛空霸主·奧術永恆星，對於這位虛空霸主，顯得不夠體面。
精靈隊長·伊薩直視了蘇曉幾秒，確定沒問題後，讓手下放行，傳送塔入口的無形隔膜消散。
「歡迎您來到瑟頓，祝您有愉快的夜晚，哦不，來到這，您一定會有愉快的夜晚。」
精靈隊長·伊薩笑的略有深意，一副裡面除了豪賭，還有其他精彩的意味。
這看似是個小頭目，其實他把守的是個非常重要的位置，而且能從這裡進出「星界賭城」的，不僅財力驚人，還得有很高的身份。
這小頭目背後的家族，就把控了「星界賭城」的所有肉|欲生意，不過，這是整個「星界賭城」，最微不足道的奢靡之一。
走進傳送塔，蘇曉發現此地格外富麗堂皇，腳下的傳送陣都自帶光陰特性，只不過啟動後傳送感軟綿綿，好像踩在棉花上，或許其他人會喜歡這平穩、溫和的感覺，但經常用「滅法傳送陣」的蘇曉，感到遲緩。
傳送感消退，周邊世界開始清晰，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名衣著清涼，拖著酒水托盤，或籌碼托盤，優雅且面帶笑顏的女精靈族，其他不說，放眼虛空萬界，平均顏值好像沒人打的過精靈族和羽族。
呼吸一口，會感到宛如寧靜自然般的清新空氣，所有勞頓都消失，並非某種香氛，而是類似術式的布設，來接引的侍者，在看到精靈老奴後，躬身施禮退走。
一層是擺著各類賭檯的敞廳，玩法來自虛空萬界，一台巨型機器，裡面賭場金幣嘩啦啦滾動的聲音，讓人心頭火熱，要知道，賭場金幣是用靈魂錢幣或通用資源才能換到，對此，蘇曉毫不動心，賭徒他見過不少，都格外悽慘，無一例外。
穿行到最里側的電梯前，精靈老奴抬手按在喚梯的生物感應裝置上，幾秒後，電梯叮的一聲打開，走進電梯，蘇曉與精靈老奴抵達59層，又換乘四部電梯後，才抵達頂層，停步在一間金色門扇的辦公室前。
咚咚咚～
精靈老奴敲門，門內沒回應，精靈老奴對蘇曉表示稍等。
精靈老奴站在門旁的牆壁前，雙手交迭在腹前，背朝牆壁，閉目等待了十幾分鐘，他聽到金屬餐具放下的聲音後，才再度敲門。
「進來。」
有些懶散的聲音傳來，精靈老奴推開門後，帶著蘇曉走進辦公室，辦公室內富麗堂皇，那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出獸主次子·索斯很喜歡俯視。
「這是來自奧術永恆星的客人，來談上次那筆尾款，和下次的訂貨數量、單價。」
精靈老奴簡短又明確的介紹，寬大辦公桌後，雙腳搭在桌上的獸主次子·索斯，打了個哈氣：
「又是這些無聊的事……」
獸主次子·索斯話剛說到這，忽然有了汗毛倒豎的危機感。
轟！
黑桑石辦公桌破碎，這名貴又堅硬的寶石，在近戰宗師的突進下，宛如枯木般脆弱，只是一瞬，蘇曉就到了獸主次子·索斯前方。
獸主次子·索斯的反應速度同樣快，他抬手，宛如根系的黑暗，在他手中交織，即將構成刺狀，蘇曉腳下與天棚上，也即將出現相同的黑暗根刺，只不過，迎接獸主次子·索斯的，是一腳直踹。
咚！！！
整座「星界賭城」都為之一顫，將此地籠罩的空間術式，更是發出痛苦的呻吟聲，尤其是獸主次子·索斯被一腳直踹著光速倒飛，撞在這空間術式的內壁。
轟！
一聲空間破碎的巨響，獸主次子·索斯撞破了「星界賭城」所在的獨立空間，倒飛回1號城區的主空間，俗稱，從異空間踹回主空間。
化為光的獸主次子·索斯，口中鯊魚牙咬到咔咔作響，可被一腳踹成光的他，全身麻痹，暫無法使用任何能力。
又是一聲巨響，獸主次子·索斯撞破一號城區的外圍防禦結界，飛行軌跡依然筆直，看起來，這一腳的勢頭是一點沒削弱。
幾分鐘後，1號城區西側，未知距離的區域，獸主次子·索斯躺在身體犁出的溝渠內，他站起身，右手隨意地拍了拍身上的土屑，目光環視周邊，確定無人目睹後。
哇的一聲，獸主次子·索斯噴吐出一大口帶有各類臟器的黑血，深淵族裔當然有臟器，只不過它們的臟器結構特殊，歸根結底，深淵族裔是超高等生命體，和不死不滅·深淵滋生物是兩種類別的存在。
噴吐出這一大口黑血，獸主次子·索斯的胸膛舒暢了一些，他再度環顧周邊，一個新的問題湧上心頭，就是，他此刻在哪？
獸主次子·索斯犁出的溝渠太深，這片區域本就地下水充沛，水液怒涌而上，將這直徑上千米的巨坑，化為一片湖面。
轟！
一道炮彈般襲來的身影，落在湖面上，水液怒濺，來人戴著黑鐵面具，身體因大衝力的下落，身形略有自然弓曲，他帶著暗紅金屬護臂的左手，隱隱成爪狀，水滴順著這隻手的指尖滴落，落在水面上消融。
『危險，非常危險！』
直視前方戴著黑鐵面具的身影，獸主次子·索斯收起昔日的懶散，而是當即扯碎上衣，露出赤膊的胸膛，雙臂化為漆黑，皮膚下宛如有一條條蠕蟲，在快速蠕動著。
「閣下，哪位。」
獸主次子·索斯沉聲開口。
「……」
蘇曉沉默著，他的目光平靜，方才對戰精靈老奴，那根本算不得戰鬥，眼下這才是他的第一場至強級交鋒，並且第一場對上的，就是深淵族裔，可以說很有宿命因果感了。
或許，這就是他當初在一階時，選擇滅法之影這個力量體系後，在冥冥中要付出的因果代價。
不過，這個代價，付出的很值得，蘇曉沒有半點後悔。
之前達到絕強最強層級，他以往死戰時，都會宛如要燃燒的血氣，竟不知不覺開始冷卻，可在晉升至強後，對手又重新強大。
轟！！
血氣以蘇曉為中心點爆發開，並非要以血氣侵蝕什麼，而是本能的戰鬥前喚醒。
似有巨獸在喉嚨中發出低吼，爆發開的血氣中，一隻以蘇曉為中心蟄伏，體型龐大，滿嘴尖牙的血獸，正看著獸主次子·索斯獰笑。
在這一瞬間，作為深淵族裔的獸主次子·索斯，忽感覺心中一寒，它從誕生到此刻，是首次有這種感覺，這讓它有種，如果可以避免，一定別進行這場死戰的感覺。
其他人不知道，可作為深淵族裔的索斯怎麼會不知道，深淵族裔其實是會死的，就比如滅法者的魔刃，就能夠殺死深淵族裔，至於幾年後在深淵內重新復生。
那復活的，是「始源族徽」所對應的成員身份，那是獸主次子這身份沒錯，但一定不是它索斯，而是另一個其他有八分，甚至九成相似，但主導意識已截然不同的深淵族裔新個體。
「這位……」
獸主次子·索斯說話間，對面的蘇曉已摘下臉上的面具，那雙隱隱透出藍芒的眸子，讓索斯忽然想到，父親給他看過的一副記憶畫面。
那是名容貌蒼老，氣魄鋼硬，一身因戰鬥略顯破爛的衣袍，手中一把漆黑長刀，以及，對方那雙透出藍芒的眼睛，與此刻看到的，幾乎一樣。
而那副記憶畫面中的強者，名叫席曼·阿奇德，第二紀元最強大的幾人之一。
「滅法者。」
獸主次子·索斯漆黑皮膚下的蠕蟲加速涌動，它的身形暴漲，從原本的一米七左右，快速提高到四米出頭，頭上生出雜亂的木質化犄角，雙臂上睜開一隻隻眼睛，不僅如此，它一偏頭，右側脖頸浮現一個肉瘤，並快速脹大。
啪！
肉瘤破碎，一條蒼白的手臂探出，這條手臂上遍布細小的孔洞，裡面鑽出並垂落下一根根黑色蠕蟲，這些蠕蟲在緩慢的蠕動著，讓這條蒼白手臂出現流蘇感。
噗嗤～！
蒼白蟲臂刺入索斯自己的脊背，在血肉斷裂與抽拉聲中，扯出了自己的整條脊骨，這讓索斯的身體，變得如蠕蟲般柔軟，卻也有種強韌的力量感，宛如蟒蛇。
蟲臂握著椎骨大刀，這把大刀約有兩米多長，刀刃由骨骼鋸齒構成，刀脊上有著裸露的血肉結構。
索斯的模樣可謂劇變，它的五官都有下垂，口部變得巨大松垮，裡面還有猩紅的蠕蟲，宛如涎水般的淌落，它用左臂接住些口角淌落的猩紅蠕蟲，用這隻手撫過椎骨大刀的刀脊。
刀脊的血肉結構被猩紅蠕蟲激活，裡面瘋狂溢出猩紅蠕蟲，很快侵染到刀身與鋸齒刀刃，並滴落在水面上。
滴落的密集猩紅蠕蟲，在水中快速繁殖，沒一會，就讓索斯腳下直徑幾十米區域，水面化為猩紅色，這是水中繁殖出海量蠕蟲所導致。
轟！
脊骨蟲刀隨意砸在水面，恐怖的重量，讓水花濺起百米高。
「滅法。」
索斯那雙完全漆黑的眼睛，凝視著蘇曉，提手後舔舐過自己的右手心，它的右手，馬上瘋狂淌落猩紅蠕蟲，不僅如此，右臂上的所有眼睛內，瞳孔中都出現蠕蟲遊動。
看著眼前敵人的變化，蘇曉的神情沒絲毫波瀾，在永光世界和始祖死戰，他受到攻擊後，全身是腐化穢蟲，被啃食的咔咔作響，都面不改色，更別說，現在只是目睹這些。
蘇曉從進入本世界後，一直有個疑問，就是自己現在的實力，究竟在什麼程度。
眼前的獸主次子·索斯，妥妥的資深至強，且是作為深淵族裔的資深至強，九成的資深至強，都不是其對手，深淵系就是如此強大。
錚～
蘇曉徐徐拔出長刀，長刀斜指水面，忽然！這片直徑範圍過千米的廣袤水面，變得平如明鏡，一切的漣漪與波紋，都剎那消失。
對面幾十米外的獸主次子·索斯，感到呼吸一窒，對面強敵明明還沒出手，可卻仿佛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扼住它的咽喉，並逐漸發力，似乎它再不做些什麼，就會被掐斷喉頸。
「吼！」
索斯仰頭髮出狂吼，層層氣浪與猩紅蠕蟲擴散，作勢就要將幾十米外的蘇曉，籠罩在這「即死特性」的恐怖攻擊中。
錚！
飄逸的風痕斬過，索斯的萬蟲嘶吼戛然而止，敢不停下，下一秒，它就會被斬下腦袋，在那之後，它就別想有還擊的機會了。
索斯的兩條手臂扯住自己的上下顎，將自己松垮垮的嘴巴扯到最大，哇的一下，它噴吐出海量的猩紅蠕蟲，這些蠕蟲入水後，只是眨眼間，就侵占了整個水域，自然也包含蘇曉腳下。
蘇曉手中長刀翻轉，從正手握刀改為反手，他半蹲在猩紅水面的同時，斬龍閃刺入到水面內，竟發出咔吧一聲刺入晶體聲。
咔咔咔～
傲歌晶體快速蔓延，將整個水面晶體化。
下一剎，一道黑影出現在索斯身前，晶體長刀斬下。
當！
晶體長刀斬在脊骨蟲刀上，索斯感受蒼白蟲臂上傳來的斬擊力，雖說這黑霧人影，不是這滅法者的本體，但也應該有對方的幾分斬擊力，以此判斷，這滅法者的斬擊威力很強，但它能應對，以及，這場戰鬥能贏。
蘇曉驟然與魔靈「替換」位置，出現在索斯身前，一刀平砍斬下，這看似普通的斬擊，其實蘊藏著很多。
脊骨蟲刀迎斬而上，幾乎是迎斬出這一刀的同時，索斯已預知到下一擊應該怎麼做，爆發暗蟲，侵蝕掉周邊幾十公里內的所有東西，讓這滅法者無處可逃，從而承受「黑暗腐化」。
被不斷削弱的同時，甚至最終淪為「腐化者」，雖說歷史上還沒有滅法者腐化者，但那是因為都卡因家族對付的都是「至強巔峰」滅法者。
長刀斬上脊骨蟲刀。
咚～！
一聲沉悶的巨響傳來，在這一瞬間，索斯的幾隻眼睛都瞪到最大，其中的蒼白之眼，更是爆起密集血絲，迎斬上敵人這一刀的瞬間，索斯唯一的感覺是，天塌了，而且是迎面砸了下來。
在索斯所有眼睛都目瞪欲裂，全身爆開一道道黑色血肉裂痕的情況下，身高四米，比蘇曉高出兩倍的它，被蘇曉一刀給斬的跪下。
轟的一聲！索斯的膝腿，砸的湖面猩紅晶碎四濺。
「啊～！！」
索斯發出屈辱的怒吼，它右臂內鑽出海量的黑色蠕蟲，讓這條右臂變得巨大，把沿途空間都灼燒穿的同時，巨手宛如蟒蛇口顎，向蘇曉迎頭砸來。
一聲震天巨響，讓晶體湖的中心出現大坑，從跪姿站起身的索斯，右臂黑蟲巨臂以握拳撕咬，讓黑霧魔靈重化黑霧。
『血煙炮。』
血氣在蘇曉指尖匯聚，壓縮到極限後，化為一道血色射線轟出，沿途在空氣中破開層層小號氣浪。
轟的一下，「血煙炮」轟在索斯的漆黑右臂上，索斯剛要嘲諷一句雕蟲小技，以找補回一刀被斬跪的局面，龐大血氣虛影出現在蘇曉上方。
『超·血煙炮。』
水桶粗的「血煙炮」，當場把索斯的漆黑右臂轟碎，不過它的漆黑右臂快速再生。
『刃道刀·弒。』
蘇曉斜斬出一刀，呼的一聲，血色匹鏈斬出，還有血焰餘燼，被這刀斬勢籠罩的索斯，對周邊的感知被迫中斷。
『刃道刀·時。』
咚的一聲，時的領域以蘇曉為中心擴散，讓除他以外的一切都變慢。
『黑暗·噬咬。』
蠕蟲的啃咬聲出現，周邊十幾公里範圍內，遍布黑色蠕蟲，開始啃咬一切所能觸碰到之物，空間被啃穿，要是現在穿透空間，必定遭到這些黑色蠕蟲的啃咬。
『狂歡！』
索斯雙臂抬起，脖頸處的蒼白蟲臂，則是脊骨蟲刀指向天空一刺。
窸窸窣窣的黑色蠕蟲蔓延聲傳來，宛如噴泉般，黑色蠕蟲以索斯為中心點噴發，並且它每向上空刺出一下，都會噴涌一大股。
周邊上百公里範圍內，全被黑色蠕蟲所充斥，這些黑色蠕蟲在空間中鑽洞、啃咬，甚至在上空化為漩渦般的漆黑蟲雲。
「啊哈哈哈！滅法，給老子出來。」
索斯狂笑著，又是向上空虛刺一刀，再度海量黑色蠕蟲噴出。
隨著周邊黑色蠕蟲的密度越來越高，索斯知道，是時候脫身了，至於戰勝那滅法者，開什麼玩笑，剛開始那一刀，就讓它知道，這看似人族模樣的傢伙，簡直是個怪物。
別看對方的能力，沒它暗蟲這般聲勢驚人，可那些看似樸實無華的技法能力，卻是實打實要奪它性命。
一聲巨響，從前方襲來，金色光芒在一把長刀上綻放，所有與這金色光芒觸碰的黑色蠕蟲，瞬間被斬威灼成粉渣。
一道身形從正面襲來，正是激活「極刃·白夜」能力的蘇曉，他所過之處，硬生生在黑蟲領域內破開一條通道。
索斯幾隻眼睛死死盯著襲來的滅法者，在這一刻，它忽然控制不住的蟲臂顫抖了下，可作為深淵族裔的驕傲，讓它怒吼一聲。
「聚合！」
剎那間，波及周邊上百公里的黑色蠕蟲消失，全部聚攏在索斯手中的脊骨蟲刀上，這把猩紅大刀長達四米，以索斯的力量，都需要蟲臂加其餘兩條手臂一同持握。
『先祖啊，予我力量！』
猩紅蟲刀頃刻化為漆黑，與襲來的金色長刀對斬。
沒有恐怖的爆炸聲，而是黑暗與技法能量的金光各占一方，短暫的僵持後，金色斬威快速瓦解黑暗。
錚！
長刀斬過，半截斷裂的猩紅蟲刀，螺旋著飛出，斜斜橫跨整個軀幹的斬痕，逐漸在索斯身上出現，隨後是量大到誇張的黑血噴濺而出。
啪～！
索斯的蒼白蟲臂崩碎，化為碎爛的蒼白蠕蟲碎片散落，它單手握著脖頸的創口，口中發出慘嚎，這可不是傷到血肉那麼簡單，而是它最堅硬，靈魂與經絡分布最密集的位置崩裂，與之相對，是來自血脈的可怕痛處。
按理說，這種大招對斬後，無論是受傷的一方，還是占優勢的一方，都應短暫回氣，問題是：
「極刃·白夜（至強級·主動/被動），激活此能力後，下次近戰斬擊提升500%（因你當前體魄無法承受，此能力現階段為「主動技能」形態，你可選擇將此能力轉化為「被動能力」形態）。
警告：主動/被動的形態轉變將不可逆，你需謹慎斟酌。」
這就是蘇曉的發展路線，平砍既是大招，當他的身體能承受時，「極刃·白夜」就是被動特性了。
蘇曉距離這種體魄，還有些距離，不過以他現在的體魄，用出這威力恐怖的至強大招後，並不需要短暫回氣。
蘇曉突襲上前，這讓索斯瞪大眼，或許此刻在索斯心中，正在瘋狂怒吼這個仇敵他不講武德，大招對轟後，哪有0.1秒都不停，直接突襲上來。
索斯作勢要強迫自己的身軀動起來，怎奈，一種從未有過的無力感，讓它沒能抬起漆黑右臂。
嘭！！
蘇曉一腳直踹，這次是力量穿透直踹，讓索斯踉蹌退後幾步，險些單膝跪地，不過它已全身麻木。
索斯費力的抬起頭，可下一秒，它的所有眼睛都瞪大，黑色眼底收攏，宛如出現細小的豎瞳，眼白部分都凸顯出來，因為，金色光華映照在它五官下垂的臉上，它此時的表情，仿佛見了鬼一樣。
『極刃·白夜。』
錚！！！
金色刀芒斬下，索斯轟然跪地，衝擊力讓它的臉都貼在地上，仿佛有一隻無形大腳，踩在它頭頂，把它狠狠碾到地上。
意識都開始模糊的索斯，此時只有一種想法，就是先祖和父親它們，真的太強大了，當初竟能和這種怪物戰的旗鼓相當。
當金色斬威消散，蘇曉已身處一個直徑幾十公里的巨坑內，周邊上百公里的空間破破爛爛，甚至開始有黑色液質，從一些破爛嚴重的區域淌出。
蘇曉抬步來到索斯身旁，索斯趴在地上，已從之前的強壯，變得身形乾癟，它近兩米長的脖頸倒是沒變細，讓它看起來就像生有蟒蛇頸和頭的人形生物。
咔咔咔～
晶體層在蘇曉左手攀附，他左手抓著索斯的蟲發，將其腦袋拽起。
「你，殺不掉我，父親，不會，放過……」
索斯的話還沒說完，被黑藍色煙氣包裹的斬龍閃，已是一刀刺入索斯的眉心，是「魔靈喚醒」，這是專門用來斬深淵不死不滅的魔刃形態。
「魔靈喚醒·被動效果：完全釋放斬龍閃內的刃之魔靈，後續的30秒內，刃之魔靈將進入「狂噬狀態」，在此期間，如攻擊生命值低於30%深淵系存在，刃之魔靈將會把此深淵系存在物的「本源能量」全部吞噬。」
隨著被一刀刺入眉心，索斯的所有眼睛失去漆黑，化為蒼白後開始灰白，最後乾脆眼球變脆龜裂。
嘭的一聲，索斯頭顱化為灰白的木質化物質，崩裂開來，無頭屍體撲倒，徹底失去聲息。
斬殺深淵次子·索斯後，蘇曉從容甩飛刀上的黑血，目光看向右側破爛的空間，那裡空無一物，但他能確定，那裡有什麼在窺視他。
此刻，蘇曉所凝視的空間夾縫處，儘可能蜷縮身體的人形邪神，完全屏住氣息，它現在害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