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秩序
說完場面話，池寧府尊又擔心起另外一個問題。
「如果，如果那陳青玄不願意幫忙怎麼辦？」
畢竟不管怎麼說，他這次都是設計了對方，對方下次不想幫忙，似乎也理所當然。
小老頭聞言，臉上的笑意也頓時止住。
是啊，目標是選好了，但是如果沒有人來執行，那豈不是都是空想。
看著那越來越遠的靈舟，小老頭陷入了深思。
不過片刻後，他眸光一閃，霸氣道：
「不幫就不幫，咱少了他陳青玄還吃不了飯了？
這樣吧，咱們家都有拜入大派的子弟，到時候讓他們請一兩個大派天驕下來，來個斬妖除魔，應該也能行。
實在不行的話，請一批師弟師妹，來一個組團歷練，難道還弱了他陳青玄不成？」
「只能這樣了！」
池寧府尊點了點頭。
說實話，要不是他們自己不方便出手，也不適合讓手下出手，他們分分鐘就能讓那些胡作非為的惡徒們乖乖前去突破。
不過還是那句話，不管內里怎麼樣，外面，他們都得是正的不能再正的正道。
稍微遺失一些不重要的法寶法訣；
未免妖魔成了氣候，趁其突破金丹之際直接將其斬殺；
這些都可以。
但是資助魔道妖人胡作非為，甚至逼迫其突破金丹，然後殺人取丹，這可是一丁點都不能沾上。
至於說逼良為娼，設計其淪為魔道邪道，這更是想都不能想。
因為那樣做的，大都已經淪為了他人的資糧。
池寧府尊和大衍府尊又沒瘋，又沒活夠，哪能做那樣的事情。
（這裡說的是鬼煞妻子的遭遇跟小老頭沒關係，小老頭將邪功秘法【鬼王凝煞法】封印在了一處遺蹟中，後來滿心仇恨的鬼煞恰好闖了進去，得到了秘法，就這麼簡單。
至於說那遺蹟很容易闖過，這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反正小老頭可以光明正大的說，這些都跟他沒關係。）
……
另一邊。
府衛軍那邊。
乾元號上。
「之磊舅舅，我去找一下我二哥，你先幫忙看一下。」
乾元號首領陳青山將靈舟的控制權交給舅舅姜之磊後，便飛到了鎮海號上，飛到了二哥陳青玄身邊。
此時，陳青玄正看著那波瀾壯闊的海洋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二哥，咱們這次的剿匪就這麼完了？」
雖然匪首已經滅了，而且對方的手下，那些小嘍嘍也被他們殺了個乾乾淨淨，但青山還是感覺有些虎頭蛇尾。
在來之前，他可是準備大幹一場的，結果就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說實話，青山他很失望。
不過他的話語卻讓二哥青玄覺得他不甘心，想要去討個公道。
「怎麼？你還想討個公道不成？說實話，我可打不過他們！」
聽到此話，青山連連擺手。「不不不！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那可是兩位金丹哎，而且還是正兒八經的金丹，是掌握神通之力的金丹，陳青山可不會讓自家二哥去冒險。
「我的意思是說，這鬼煞死的也太簡單了，才剛剛突破金丹，還沒來得及練就神通，就被輕易滅殺了！這也太可憐了！」
那可是金丹哎，是壽元五百的金丹真人！
結果就那麼簡單給滅了，連掙扎一下的餘地都沒用。
甚至，遠在海島十多里外的陳青山只感覺到一陣氣息爆發，而後就消失於無。
那動靜，甚至還沒有他們之前碰到的華乾道人的反應大。
這對青山的震撼，可想而知。
一個他努力一生都不一定成就的金丹真人，就這麼沒了，而且還被活生生取了金丹。青山的心，久久不能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將來僥倖結丹，會不會也遭此罹難。
如果是的話，那他還要不要繼續修煉，繼續突破結丹？
對此，青山很是迷茫。
似乎看出了他那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懼，青玄拍了拍五弟的肩膀。
「放心吧！那只是針對邪修魔修的。咱們正常修煉，肯定沒問題的。
不然的話，今天這事就不會讓咱們看見。
還有，如果真如你所想，那朝元島雲氏、伏波島田氏、還有常慶島柳氏他們的老祖就不會想著突破金丹期，咱們隔壁的簡家老祖也就不會崛起，甚至登上府尊之位。」
青山聞言，若有所思。
「只針對邪修，魔修？」
如果只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
「不然呢？如果人人都互相殺戮，奪取金丹，那咱們這裡和魔域有什麼區別？
伱可別忘了，咱們那位天尊的尊號可是秩序。」
「秩序？這樣的秩序真的好嗎？」
青山喃喃道。
他一想起殺人奪丹的那一幕，就一陣不寒而慄。
青玄聞言，沉默了片刻，隨後道：「好與不好，二哥也說不上來。不過至少來說，咱們的大環境是好的。除了少許胡作非為的妖魔鬼怪以外，其他大部分修士都能安然無恙的修煉。」
「也是！」青山點了點頭。
就像他們陳家，立族三百餘年，基本沒有遭遇邪魔歪道而死的。除了少數死於獸潮，死於獨自外出冒險外，基本都能壽終正寢。
這可比那些書中描述的那些悲慘家族好上太多了，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都難得的理想情況了。
可是這樣的理想情況卻不是他們陳家的特例，靈鶴島楊氏，朝元島氏雲，甚至就連那和其他人家族居於同一個島嶼的無花島劉家，也都是如此。
甚至據青山了解，不僅是他們千沙群島，哪怕方圓近千萬里的滄瀾海，不管是最中心的浮雲島，還是最邊緣的大派附近，都是如此，也都是如此。
這就足以說明，他們的情況不太差。
而陳青玄則想的更多。
因為據他所知，此世是沒有功德和業力的，也就是說，救人、做好人好事沒有功德，殺人或者胡作非為也沒有業力。
所以能自發的形成一片相對較為和諧，較為秩序的海域，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內，已經算得上佼天之幸了。
他當然對那池寧海任家把自己當棋子很不滿，也對對方殺人取丹的操作感覺心寒，但是對方針對的是通緝榜上的鬼道妖人，這你讓他怎麼辦？
難道說要讓那池寧府尊好言相勸，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讓鬼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這根本就不現實。
鬼煞是可能成佛了，但那些被他殺了練功的千千萬萬修士怎麼算？
白死了？
這不行！
至於說奪金丹？
「所以說，這就是咱們滄瀾海沒有金丹魔修的原因？」
青山有些恍然。
他之前就奇怪，那通緝榜上的築基修士那麼多，而且前五十基本都是築基圓滿，都有金丹境的手段，按理來說，積攢了這麼多年，總該有那麼兩三個突破金丹的吧。
但是事實卻正好相反，他竟然一個都沒有聽說過。
甚至凡是他所聽過的金丹真人，每一個的名聲都非常好，不是樂善好施，便是維持著一方秩序，獲得一方海域修士的讚嘆。
哪怕偶爾有些不合群的，也名聲也不會壞到哪裡去，至少，不會是傳說中的邪魔歪道。
之前，他還以為是大家修養好，各個正氣十足，結果搞了半天是搞內卷啊！
誰是邪魔歪道就會被殺人奪丹，一身修為淪為他人資糧。
這殘酷勁，簡直了！
最關鍵的是，你還不能說對方什麼，因為對方真的是在斬殺邪魔，維護正道。
至於那金丹？
嗯，應該也算是廢物利用吧！
陳青山這樣安慰自己。
「其實某種程度上來說，咱們也和那兩個金丹真人別無二致。
都是斬妖除魔，維護正道。
唯一有區別的是，咱們在斬妖除魔的同時，繳獲了邪魔手裡的丹藥法器，而金丹真人呢，則看上了對方的金丹。
這些，都是修煉資源。
無分上下！
至於結果嘛，都一樣，魔修少了，秩序變好了，大家都不用擔心安全問題了。」
「好像也是！」
聽到二哥這番解釋，青山稍微想通了一些，但他還是接受不了拿別人金丹煉丹的做法。
這不是純粹的吃人嘛！
青玄搖了搖頭。
其實，他所實踐的那個強身健體之道也是根據這個做法來的，只是之前他都是推測，如今親眼見到，他確實也很震撼。
堂堂金丹，居然被當成藥引，這讓立志金丹的他心神有些恍惚。
不過好在他心智堅定，而且早就對此有所猜測，所以倒也沒出現什麼奇怪的反應。
其實，他更好奇的是，魔域那邊的情況。
正道這邊都這麼殘酷，那麼一向以殘酷著稱的魔域呢。他們那邊又是怎麼樣一副場景？
畢竟，魔域那邊可沒有這麼多「好心」的正道人士維護秩序。
甚至，也不可能有！
那麼，那邊又會如何發展呢？
對此，青玄很是好奇。
不過現在他實力不足，根本出不了滄瀾海，也不敢出去，所以此事只能等到以後了。
……
一路無話！
又是四天的航程，陳青玄帶領的府衛軍終於回到了他們的地盤。
回到紫雲城後，陳青玄先是將此次的分紅分了下去，在軍士們圍在小圓身邊兌換修煉資源的時候，他則去了一趟鎮守府，將此行的工作進行了報告。
當說到鬼煞突破金丹，而那池寧府尊就站在一旁，而且第一時間奪了鬼煞的金丹的時候，陳青玄注意到，府尊虛若拙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意外。
至此，他確定了，「絞殺魔修奪得金丹」這件事，應該是滄瀾海所有金丹修士共同遵守的一個準則，或者說是潛規則。
對此，他雖然覺得有傷天和，倒也沒有多說。
畢竟和他們府衛軍不同，新晉金丹的那點東西，很難引得金丹真人的注意，所以想要調動對方的積極性，那麼金丹這件戰利品的價值就不能被忽略。
其實換個角度來想，或許也是因為金丹的價值足夠大，才能自發的形成這套內卷機制。
這套不需要功德來維持的安定秩序。
想通了後，陳青玄也沒有多待，而是直接回了軍營。
不過剛剛回到軍營門口，就見一位麻衣少年正跪在五弟青山面前哭訴。
「仙長，求你救救我哥吧！仙長……」
聲音悽苦，一把鼻涕一把淚。
見此，青玄連忙加快了腳步。他倒要看看，這位凡俗出身的少年到底所為何事？
「青山，怎麼回事？」
見二哥回來，青山連忙鬆了口氣。
「二哥，是這樣的！」
聽到他的講述，陳青玄這才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這位麻衣少年名喚王華，抱元島武功縣人。
自小和哥哥相依為命。
兄弟兩一人在外做苦力，一人洗衣做飯，縫縫補補，倒也活的自在。
只是就在三年前，情況發生了變化，王華的哥哥王虎突然收到了官府的徵召，說要去白河上游修建水壩。
對此，兄弟兩自然不願意，一個水壩短則三五個月，長則兩三年，天天乾重活累活，時間長了，就是神仙也抗不過。
但是沒辦法，作為普通老百姓，他們是沒辦法反抗官府的徭役的，所以只能選擇接受。
誰知，這一去就是兩年多。
八個月前，大概是去年夏末，官府突然來人，說白河發了大水，把新修的堤壩給沖毀了。
大水一發，綿延數十里，王虎的哥哥自然也沒能逃出升天，就這樣直接沒了生息。
對此，王華自然不肯接受。
不過那官差也沒多理會他，將消息送達後，給了他三斗糧食的補償，便直接離開。
王華不甘心，最後經過多番打聽，發現他們城裡去白河的所有服役人員全都死了，一百零三口人，死的一個都不剩。
這情況，直接讓王華等人懵了。
發個大水而已，怎麼可能讓一百多個人全死了。一個不剩？
他們將此時上報縣令，但是對方的回答卻和之前的衙役一模一樣，就是發大水死了。
王華等人不甘心，想要進行上報，結果還沒到郡城，便被一夥強盜給打了回來。
甚至如果不是一位好心的大俠出手相助，他們直接就被掠到了山上，一輩子都下不了山。
不過幸運的是，那位大俠聽到了他們的事跡後，直接答應幫忙調查。
就這樣，回到縣城後，王華他們安心等待，但是直到幾個月後，他們卻收到了那位大俠的絕筆書。
對方說他調查了十多個縣城，竟然都有類似的情況，那些在白河大壩服役的勞工竟然全都死了，而且都死無全屍。
「乘風大俠覺得此事不同尋常，便先寫下了絕筆書，結果……結果……」
麻衣少年悲從心來，
「結果，一去不回！
我們等了好幾個月，都沒等到乘風大俠的消息。」
王華傷心不已。
這情況不用說，那乘風大俠肯定遭到了不測。
之後就是王華等人的行為遭到了限制，而且他還發現自己被監視了。
同行的幾人更是接二連三的被送去了監牢。
就這樣惶惶不可終日中，王華認識的一位修士叔叔突然回歸，王華趁機跟對方拉上了線，被對方帶到了紫雲城中。
不過到了之後，那位修士就藉口離開，顯然不想摻和這事，甚至，對方都不打算回去了，把家人也帶過來了。
不過對方離去之前也給王華指了條明路，說是只有這府衛軍才能救他們。
為此，王華直接就在這府衛軍大營前風餐露宿了一個星期。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府衛軍回來了。
「仙長，還請仙長開恩，救救我哥，救救我哥！」
痛哭間，王華再次跪地。
青山見此，連忙將其扶起，「二哥，這種事？」
青山有些猶豫。
畢竟這種事情再怎麼說，也只是凡俗之間的事情，他擔心自家二哥不答應。
見此，青玄有些哭笑不得，他是這麼不近人情的人嗎？
「你想去的話，就帶人去查一下吧！」
「好嘞！」青山頓時高興不已。說著，他就要拉著那王華上路。。
「對了，小心一點！別上了別人的當！」
「放心，我會小心的！」
青山說完，沉思了片刻後，覺得還是帶隊前去比較好。
隨後他回到軍營，將小隊人員集齊，上了乾元號，這才出發。
他們府衛軍的威名已經傳出去大半年了，居然還有人敢明知故犯，這肯定不簡單。
至於說確實有可能只是一般的案子，根本不涉及到修真者，青山也沒覺得自己此行有什麼不妥。
安全至上！
來到抱元島，陳青山沒有第一時間去王華的故鄉武功縣，而是來到了白河的上游。
在這裡，他們確實發現了水壩的蹤跡。
根據推斷，那水壩確實在八個月前被衝垮了。
青山點了點頭。看來這王華應該沒有說謊。
不過他還沒有全信，而是再次在決堤口巡邏了起來。
「走！咱們下去看看！」
乾元號一路飛馳，很快，便將整個決堤的地方看了一遍。
但是很奇怪，居然沒有發現一具屍體，甚至，也沒有一丁點死人的跡象。
這時，一位屬下來報。
「隊長，再來一次，屬下學過探測死氣的法門，只是幾個月的時間，應該還能探查出一點。」
對此，陳青山自然答應。
「好，那就看靈虛你的了。」
他們再次將決堤口和決堤的下游轉了一圈。
途中，那名名叫靈虛道人也不含糊，直接召出了三隻烏鴉狀的靈獸，跟著他們一路巡邏。
「隊長，很奇怪，這白河流域最近一年居然只有二十來到死氣，而且還大都是半大青年的。身強力壯的青年幾乎沒有！」
「沒有？」
「嗯！屬下這直死烏鴉最擅長探查死氣，哪怕有人用法術祛除了，也能探查出一點蛛絲馬跡，但是現在卻一丁點都沒探測到。
屬下猜測，要麼是有人以大法力將死氣全部祛除，要麼就是那些人不是死在這兒的。」
說道最後，靈虛道人朝著乾元號的三樓瞥了一眼。
那意思是說，要麼就是那王華說謊，根本沒有此事。
陳青山點了點頭，表示明了。
當時那王華前來報案的時候，他的神識始終注視著對方，對方的情緒，表情，甚至心臟跳動等等，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說對方說謊，這種可能確實有，但是微乎其微。
為了調查事情的真相，他們降落到了一座最近的縣城，瞭遠縣。
經過打聽，這白河當時確實決堤了，埋葬了當時的服役人員。甚至，就連這瞭遠縣也一下子丟了九十多人。
失蹤了這麼多，但是竟然沒有任何屍首。
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後，青山等人直接來到了縣衙。
知道是府衛軍駕到，而且靈舟上還有多位築基仙人，那縣令不敢隱瞞，連忙道出了緣由。
原來到底有沒有淹死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但是上面就是這麼通知的，他們只能這麼回應。
青山無奈，又找到了對方的上司，郡城郡守。
誰知對方也不知情，只說是八王爺給的消息。
不過這郡守還算是老實人，居然又給了一條意外消息，說是那八王爺曾經秘密帶人去過不老山。
而且就在那場洪水之後，八王爺竟然再次去了，而且還帶著軍隊。
青山聞言，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就去了不老山。
至於那八王爺，他有的是時間審問。
來到不老山上空，剛剛巡視了沒一會兒，那直死烏鴉便突然朝著一處山谷大叫。
「隊長，那邊有情況！」
發現情況不對後，陳青山立馬讓所有人做好準備，結陣以待。
不過等到了山谷上空，他們卻發現，竟然只是虛驚一場，這裡竟然什麼都沒有。
沒有樹，沒有水，甚至連一根草都沒有。也沒有絲毫陣法的痕跡。
純粹是一個石頭山谷。
不過靈虛道人卻說，他透過直死烏鴉觀察過，此地最近一年至少死了上萬人。
「上萬人？挖！」
一聲令下，乾元號上的眾人不再遲疑，立馬動手。
一時間，各種法術，法器憑空飛舞。
只是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山谷便被擴大了一大截，變深了三十餘丈。
「小心一點，有情況！」
又花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他們將周圍的一切都清理乾淨，露出了一個繁複無比的陣法圖案。
圖案上，滿是詭異的符文。
歪歪扭扭，一點也不像他們平時所見的那些。
而且說來也怪，這圖案剛一出現，眾人似乎就看到了一股沖天的怨氣。
似乎在控訴著蒼天的不公，也似乎在哭訴著自己的命運。
「看來，就是這裡了！」
與此同時，一直負責用王華的精血探查血親的修士也來報告，說王華的哥哥應該就在這裡，而且就在陣法圖案的一個符文里。
「在符文里？」
陳青山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邊上的雲冠東突然驚呼一聲：「造化孕靈大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