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清接受到了寧瑤的眼神,心中憋了股氣。
他來就他來!
還真當他什麼也不會啊!
然而底下的弟子卻心有不服,這種不服甚至超越了內心的恐懼,讓他們得以喊出來,「師叔我們不服!」
「不服便打去一線天!」華清冷笑一聲。
好聲好氣說話,這群人真當自己好脾氣了?
不過是些外門弟子,根本不配得到自己的解釋。
「一線天?!」
人群中有人驚呼起來。
「那可是宗門刑罰之地,內部幾乎為雷獄,我們進去了以後,就算在最外層……也會被劈得半死不活!」
「秦師兄,這可怎麼辦啊?」
秦宣看了眼被拉得泛起褶皺的袖子,細細捋平後,接著才淡笑著上前一步,「弟子去一線天倒無所謂,只是這一去之後,華師兄剛愎自用的性子就在太虛派內流傳開來了。」
華清眼神微閃,但仍然強撐著道,「我華清做事,從來不需要他人的指點!」
「那麼問道冕下的指點呢?」秦宣的聲音不徐不疾,「這件事情,是問道冕下交給華師叔的吧?華師叔卻以如此粗暴的態度,幾杆悶棍下去就逐一解決。華師叔……你讓問道冕下如何看你?讓你的師尊如何看你?」
說到這裡,華清的背後才被激起一身冷汗。
是啊。
他被秦宣故意激怒了,激怒到失去理智了。
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事情索然解決了七七八八,但他華清也倒霉了。
這該死的秦風!
把他拖到這麼一個爛攤子裡!
秦風又委屈地受到一眼刀子,所以他也狠狠瞪了一眼馬騰飛。
狗一樣的東西!
就知道拖他下水!
秦風現在只覺得秦宣這個庶弟狡詐,他想了想,附耳到華清身旁,「華師兄,我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再給我當講不當講,我不僅當講的要你講,不當講的也要逼著你講了。」
秦風頭皮一炸,乾笑一聲後,開口道,「其實華師兄,這一件事情,我們完全是『守』。」
「守?」華清若有所思。
「不錯,」秦風繼續低語道,「宗派內革新派的觀點無非就是改良外門這些制度罷了,既然如此……」
「不可!外們的制度不可改!這都是老祖宗里流傳下來的規矩,這怎麼能改動呢?」華清想也不想就反駁道。
「哎呀,師兄,我是說,我們讓寧瑤改。我們是守成派,論起規則,誰有我們懂?只要在寧瑤改的時候,給她施加一點壓力,讓她改得不一樣一點,要不了多久,這結果就能出來咯。」秦風笑呵呵的,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華清慢慢思忖起這個方案的可能性來了,「你是說,影響寧瑤改這些條條框框,仗著她年紀小不懂事,把條條框框改得一團糟。用不了一個月,結果就能出現。到時候他們就知道,這所謂的革新派與守成派,誰優誰劣了。」
只是……
華清看向宓秋,微微眯眼,「你又是什麼意思?」
自始至終,宓秋可沒說過半句話啊。
她對於寧瑤,又是什麼態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