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寧涯被迫傾聽了在他離開後,寧瑤是如何一個人成長,而瞿天齋又是如何趁著這段時間,成為寧瑤心中的精神支柱。
這讓他心中既是酸澀複雜,又是嫉妒難言。
寧瑤從來都沒有和他說起那麼多的事情。
他也下意識告訴自己,妹妹一直都很獨立,妹妹能夠照顧好自己。
但是他卻忽略了……當時的寧瑤,沒有完好的雙腿,也沒有經歷過殺伐,她那時候甚至有時候還會哭……
她只是個堅韌點的八歲小女孩。
「你說了這麼多,是不想讓我去找瞿天齋的麻煩嗎?」聽完後,寧涯突然問道。
「不是我不想你去找,是寧瑤不想。我知道你也許會感激瞿天齋,但是對於他取代你的位置,取代你父親的位置,總會懷有複雜的情感,所以我算是善意的提醒吧。寧瑤……她很在意瞿天齋,甚至比在意你還要在意……」
寧涯突然沉默了,許久,他才低低道,「我明白了。」
「那現在你能解釋一下,你是如何從南境前往聖地的嗎?」
「好了,淵亭。」半空中的聲音傳來。
夏淵亭微微有些疑惑,但礙於寧涯在場,還是喊了一句,「父親?」
寧涯也起身行了一禮,「新舟冕下。」
夏淵亭聽到這個稱呼,心中泛起一個猜想。
他爹……不會和這個寧涯有關吧?
不然寧涯剛來戰域,怎麼可能這麼熟練地就認識一位問道大能?
果然,下一刻,他又聽到熟悉的聲音道,「淵亭,寧涯是我派去聖地的棋子。當初寧涯被南境的通緝犯擄走,後重傷垂死。彼時聖地的人也準備在戰域落子,所以在南境尋找棋子。」
「寧涯天賦高,剛好重傷,只要偽造幾番,就可以造成死亡或者失蹤的假象。所以他們選擇寧涯作為南境的棋子。」
「也就是說,從明面上看,寧涯是聖地的棋子,但是實際上,寧涯是南境的棋子?但是父親,你又是什麼時候插手的呢?」
夏新舟沒有回答,相反,是寧涯回答了。
「在我被擄走的時候,新舟冕下就插手了此事。他與我做了一個交易,機不可失,我知道這是我尋找到……父親的唯一希望,所以才貿然拋下瑤瑤。此事,是我貿然了……」
「這個暫且不說,」夏淵亭打斷了寧涯自言自語地懺悔,仍然有些不解道,「所以說,你和寧瑤的父母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連我也查不到任何信息?」
說完,他眼神一凝,突然發現不對勁,「你的父母,究竟誰是人皇血脈?為何你的身上沒有人皇血脈?」
隨著這話一落,銅鏡也出現在夏淵亭身側,她圍繞著寧涯轉了轉,疑惑地晃了晃。
「夏軍主恐怕也有所猜想吧。人皇血脈……實際上,並不受到世家的歡迎,甚至……一旦出現,會遭受世家的算計和敵視。我既然身在聖地,那自然要做點準備。」
夏淵亭還想再說什麼,但是夏新舟卻先一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