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除了白符和白悠然,寧瑤更關心的是那位少年。
她放下交疊在一起的雙腿,而是站起身,拎起椅子,走向姬伶。
姬伶的眼神沉了下去,但面上依舊是一副茫然的樣子,「姐姐……」
寧瑤笑了笑,卻沒有開口,而是一凳子砸在他的腦袋上。
「砰!」
這一擊的力道大到甚至將凳子的腿都打斷了。
姬伶的身形幾乎瞬間從三維實體變成二維的紙片人。
他稠麗的五官匯集在一張輕飄飄的白紙上,顯得極為詭異。
「姐姐,是我做錯了什麼嗎?」
「寧瑤,你做什麼?!」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白悠然擋在姬伶面前,淚光漣漣的眼眸看向寧瑤,「你想幹嘛?你是不是想要殺了她?」
寧瑤皺了皺眉頭,看著姬伶不斷變幻的指印,直接一腳將白悠然踢開。
是什麼給了她們一種自己脾氣很好的錯覺?
沒有實際利益價值的嘴炮,寧瑤覺得,根本沒有必要去白費口舌。
當面前最後一尊攔路虎除去的時候,姬伶似乎沒想到,寧瑤對於自己的隊友會如此冷血果斷。
他同樣沒想到,寧瑤對於殺了他的執念會這麼重。
他轉身想要逃,只是下一秒,寧瑤就抓住了他的胳膊,接著往後一拉。
「嘶拉。」
一隻仿真的二維胳膊從肩膀上被撕扯下來。
期間還夾雜著點點飛雪般的飄沫。
「不要——」
白悠然目眥欲裂地看著寧瑤的拳頭洞穿那紙片人的腦袋。
白紙上,姬伶的眼眸由亮至暗,再到最後徹底失去神采。
寧瑤淡淡地看著這一幕,然後勉強調動一絲太陽真火,將姬伶徹底燒成黑色的灰燼。
做完這一切,她看著學校邊緣逐漸淡去的霧氣,若有所思地邁開一步。
正在這時——
「為什麼要殺了他?」
白悠然的聲音幽幽響起。
「他做錯了什麼?難道就因為這個怪物的身份,就活該被人打死嗎?在這之前,他還保護了我們,而那時候,你又在哪裡?」
寧瑤本來不打算理白悠然的,但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回頭。
她嘴角仍掛有笑意,只是笑容很冷。
「第一、這個遊戲,本身就不是什麼養成戀愛遊戲。既然身處陣營不同,那就註定了天生敵對。我的善良,是建立在自己能活下去的基礎上。我自己要是真死了,就算死後被人夸一句善良,我又能怎麼辦?從墳頭裡蹦出來嗎?」
「第二、你怎麼知道他是好人?就因為他長得好看?因為他救過你?因為你對他懷有不可言語的心思?好人做慣了以後,只要她做了一件壞事,就會被冠上罪大惡極的名頭。反之,壞得流膿的人要是做了一件好事,難道所有人都得感恩戴德,並尊他一聲聖父嗎?」
「第三……」寧瑤看向面容慘白的白悠然,眸光微冷,「你憑什麼認為,我就一定是你的保鏢?你就算死了,死在這裡,也礙不著我什麼事。」
甚至還可能落了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