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張裕!
你為了確認做夢,為什麼不捏你自己?!
很痛的好不好啦!
那弟子滿臉哀怨,一副想說又不敢說的樣子。
半空中的寧瑤也看到張裕一行人,她將瞳孔中的雷電收斂,身形如同一片鴻羽落到地面,微笑道,「張掌事,多謝了。」
張裕收回臉上吃驚的表情,免得讓寧瑤覺得自己沒見過世面。
他勉強笑了笑,「寧師叔祖不愧是師叔祖,這實力就是超出常人啊。」
寧瑤隨意地笑了笑,沒有過多在意,而是道,「我累了,先回去吧。」
「行,找到寧師叔祖了,我也可以安心返程了。」張裕連連笑道,笑容帶著恰到好處的討好。
隨後的行程,之後的弟子就一臉麻木地看著張裕和寧瑤交談,準確來說,是平日裡高冷的張掌事討好寧瑤。
不過這些弟子也沒有生出什麼怨言。
他們倒是也想對這個寧師叔祖生出怨言啊,奈何……她給得實在太多了。
於是每個人都拜倒在金錢魅力下,爭著吹她的彩虹屁。
等寧瑤離去後,其餘弟子也紛紛告別。
倒是最後走得那個弟子,一拍腦門,突然道,「張掌事,還有幾個失蹤的人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們要去找嗎?」
「找?」張裕此時表情有些涼薄,譏諷一笑,「既然不回來了,那就別回來了。一線天裡,回不來的人還算少嗎?」
那弟子面容悚然,「掌事的意思是……他們都死了?」
「何止是死了,現在恐怕都涼透了。」
那弟子面露好奇,有些崇拜道,「掌事是如何知曉這麼多的?」
張裕白了那弟子一眼,「寧瑤回來的時候,一身的血腥味,恐怕也就你沒聞道了。」
「……啊?」
那弟子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
合著……就他一個傻子?
那血腥味真的有這麼明顯嗎?
「何止是明顯?」張裕嗤笑了一聲,「簡直就是明晃晃的,不加掩飾。寧瑤就沒打算隱瞞,也根本沒有在身上動手腳。」
「嘶。」那弟子倒吸一口涼氣,「她的膽子怎麼這麼大?就算她殺的是一線天裡服刑的弟子,可這並不意味著,可以殺死這些宗門律法都沒殺死的弟子。」
張裕似笑非笑地看向那個弟子,「所以說……你想要幹嘛?舉報寧瑤?」
那弟子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那當然,這麼危險的人物,當然不能再讓她留下了。萬一哪天她再起殺心,把我們都殺了,那該怎麼辦?」
張裕恨鐵不成鋼地看了這弟子一眼,搖了搖頭,最終嘆了口氣,「要是寧瑤真像你這麼說的,無故殺人,她會不好好隱藏身上的血氣?她這麼做,只能說明她有恃無恐,甚至就等著背後之人找上來。而背後之人……偏偏不敢就這麼找上來。」
小弟子聽得有點繞,但隱約好像又聽懂了什麼。
最終他只能撓了撓後腦勺,跟張裕告退。
張裕注視著難得一見的晴空,卻感覺心上壓得沉沉的。
一線天的那些人……究竟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