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地球的喧囂,讓初到寂靜之域的羅德相當的不適應,很想說些什麼,但看到其他人都一臉嚴肅的掃視著四周,也只得跟著一起扭頭看四周的異域風景,偶爾還瞥兩眼戰爭機器Mark2拍攝下的影像,有沒有適合當海報的風景圖。
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沒有這麼樂觀了,甚至有點喪的意思,在來這裡之前,他們設想了很多情況,沒想到第一站就找到了血月,更沒想到的是海姆冥界就是血月。
這下一切的猜測都得到了證實,地球一系列的變故:什麼食人黑草、什麼血月全都是海拉做的,雖暫時還無法證實她的目的,但肯定不是想和地球建立友好星球。
一片死寂中,斯塔克突然開口,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多說什麼,但都知道斯塔克指的是什麼,怎麼就把海姆冥界變成血月,還能隔著那麼遠的距離,『遙控』地球上的黑草。
「還記得九界重疊嗎?」格瑞爾雙臂抱在胸前,道:「環繞世界樹的九個世界連成一線,引力、磁場相互影響,使得各個世界都出現了異常情況。」
幾乎趴在地上觀察和評估海姆冥界環境的班納站起身來,問道:「這和血月有什麼關係嗎?」
「九界同氣連枝,」托爾倒是站出來說起阿斯加德的世界樹理論來:「除卻彩虹橋外,還有大大小小的縫隙,往來於不同的世界間。」
不等其他人再說,格瑞爾就說出了他的猜測:「我懷疑海拉,製造了連接地球和海姆冥界的彩虹橋」
「不可能!」托爾斷然否定,阿斯加德為了比弗羅斯特,投入了巨量的資源和能量,才能隨時隨地的召喚彩虹橋,乃至將彩虹橋變成威力無窮的殲星炮。
雖然他能用風暴斧或者雷神之錘召喚彩虹橋,但根本沒法和阿斯加德的比弗羅斯特相提並論。
不但運量小的可憐,無法像以往那樣,一次性投放成千上萬的軍隊到達九界的某地,更無法變成殲星炮,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毀滅一顆星球,大概就是個遠距離傳送的空間門。
這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托爾無法給彩虹橋提供巨量的能源,將人員運送到極遠的地方,耗費的能源可是很大的,變成殲星炮,所需能源更是海量,光靠托爾一個人,吸乾他也做不到。
要知道,托爾能夠召喚彩虹橋,是有兩把國王級別的神器,即便如此,也只能短暫維持彩虹橋的存在,可海拉憑什麼搞一個持續存在了一周之久的彩虹橋,她哪來的那麼多能量?
托爾提出了他的疑惑,得到了斯塔克和班納的肯定,守恆定律至今都非常牢固,哪怕是被譽為擁有『無窮無盡』能源的宇宙魔方,也沒能將其打碎,那麼按照托爾和格瑞爾說話,一個空曠、死寂的世界,哪來的這麼多的能源。
「斯塔克先生、班納博士,我帶回來的那個來自巨石陣藤蔓森林結的果實,你們研究結果出來了嗎?」格瑞爾反而說起了他抓住加勒特時,順手帶了幾個藤蔓森林結的果實回來,讓斯塔克和班納研究研究。
最近一段時間,俗事接踵而至,並且一件比一件猛,讓他們都塊忘了這回事,格瑞爾一說,斯塔克和班納馬上就從腦海里找到了相關的記憶,一秒後,兩個人好似同時想到了什麼,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
「難道說」
「我想是的。」
斯塔克和班納一問一答,簡單的幾個詞代替了一長段的對話,他們兩個人完全明白對方什麼意思,格瑞爾大概是懂,只有托爾和羅德一腦門的問號,完全不明白這三個人說的是什麼事,怎麼提到果實就臉色這麼難看,難不成那種果子特別難吃。
格瑞爾偏過頭來,低聲對著托爾和羅德,說道:「倫敦西南一百多公里外有一個巨石陣,在九界重疊後,那裡突然長出了大量的不明藤蔓,大概四五個月,那些藤蔓結出了果實,能量密度遠超地球任何一款電池,也就斯塔克的方舟反應爐能和其媲美。」
「什麼?」羅德整個人都懵了,在腦海里想了下樹上結電池,怎麼想都覺得相當的詭異和不可思議。
「只要給這些藤蔓餵肉食,就會結出這樣的能量果實,又過了四個月,地球就出現了吃人的黑色小草,很巧合的是那些藤蔓也是黑色的。」格瑞爾說著抬手指了下遠方鬱鬱蔥蔥的黑色森林。
班納在一旁開口道:「黑草和藤蔓很可能是一種海拉培育出的一種特殊植物,吞噬地球上的生物,轉換成能源,然後供給給彩虹橋,是否還有其他的功能,還不得而知。」
之前海拉一系列的行動,讓人摸不著頭腦,可現在總算是有一條線,把這些零星的線索聯繫起來:
海拉利用九界重疊,在巨石陣投放了食人藤蔓,進行生物轉換為能源的實驗,還時不時的找格瑞爾或者托爾的麻煩,可能是實驗植物果實轉換能源。
顯然海拉的實驗成功了,不但把藤蔓縮小為黑草,還讓海姆冥界『現身』於地球,形成了完美的能量迴路:黑草吞噬生物,轉換為能源,維持血月存在,而血月的存在讓黑草能夠不間斷的出現在地球,無法斬草除根。
五人一番頭腦風暴,卻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如此龐大而縝密的計劃,直至成功了,他們才猜到了一點,卻依舊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甚至都不知道,就算殺了海拉,能不能讓海姆冥界消失。
五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之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如若海拉跟他們玩躲貓貓,或者不在海姆冥界,那麼又該怎麼辦呢?
「毀滅一顆星球嗎?」格瑞爾的腦海里浮現出手持鑲嵌著力量寶石巨錘的天神組降臨,然後一錘毀滅了一顆星球的畫面。
可是
他能做到嗎?
上一次,他用力量寶石毀掉指控者軍團的旗艦暗星號,就已經很極限了,全身好似要裂開一樣劇痛無比,格瑞爾十分懷疑,要是他想毀掉星球,會不會還沒發動力量寶石,自己就先粉身碎骨。
漫長的歷史中,得到力量寶石的人或勢力很多,可真正成功使用了力量寶石的卻寥寥無幾,絕大部分都是在做了『充分準備』後,觸碰力量寶石的瞬間化為齏粉。
就在這時,斯塔克突然『嗯?』了一聲,好似發現了什麼,馬上說道:「3號機,下降高度,目標位置,左下」
沒有賈維斯的幫助,斯塔克想控制鋼鐵無人機,就必須親自下達指令了,可他的命令下達了一半,3號機傳回的畫面卻突然變成了雪花,同時也失去了信號。
可斯塔克卻沒有惱怒,反而有些喜悅的說道:「各位,我想我發現她了。」
「誰?」
「海拉?」
「嗯!」斯塔克點了點頭,將3號機最後傳回來的畫面放大,高達千米的山嶺頂部,一個人站在那裡,手中還有亮光,顯然是這人發出攻擊,擊落了3號機。
雖然高空拍攝的畫面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認出這人就是海拉,畢竟那一頭超級非主流的王冠頭髮,實在是太標新立異了,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誰。
「會不會還是她的分身?」托爾可是深有體會,費了半天勁才打贏了海拉,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卻發現海拉變成了個花花綠綠的果實。
「去看看就知道了,總比在這裡等好。」格瑞爾說著從口袋裡掏出Neo decade驅動器,扣在了腰間,而後從騎士卡盒裡抽出一張騎士卡,插入到驅動器中。
中心的紅寶石泛其耀眼的光芒,映照出wizard的圖案,而後發出一聲宏亮的:「Form Ride wizard All Dragon!」
格瑞爾的身後浮現出四元素魔法陣,而後化為四條顏色各異的元素龍環繞著格瑞爾轉動一圈,而後沖向格瑞爾,化為紅色的魔法裝甲,金色的利爪、銀色的長尾和鋼鐵羽翼,最令人矚目的還是胸口的金色東方龍的頭部圖案。
在格瑞爾變身的時候,斯塔克已經啟動了Mark45的推進器,一飛沖天,朝著發現海拉的方向飛去,而托爾也轉動起手中的錘子,讓雷神之錘帶著他飛向天空。
格瑞爾伸展開巨大的鋼鐵羽翼,用力的一扇,颳起猛烈的颶風,捲動大量的塵埃,自身則起飛,朝著高空飛起。至於班納則由鋼鐵無人機帶著,跟在後面慢慢飛。
雖然曾經在海姆冥界待了幾個月,但格瑞爾還是第一次從高空俯瞰海姆冥界,沒有了戰爭迷霧,用肉眼就能看到很遠的地方,起伏不定的黑色大地上,長滿了高矮不一的黑色林木。
如此廣闊的茂盛森林,讓人不由得想到地球上的亞馬遜熱帶雨林,不同的是亞馬遜熱帶雨林生活著無數的生物,而這裡只有漫山遍野的黑色森林,不見一隻動物。
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飛,一座座高山、一片片樹林,快速的在下方掠過,很快就看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周圍的山嶺在它面前,都低了好幾頭,使其猶如鶴立雞群一樣顯眼。
跟著斯塔克沖向這座高山,再離得近些,所有人都看到了站在高山之巔,好整以暇等待著眾人到來的海拉。此時的海拉,重新穿上了那件黑色的緊身戰甲,頭髮也盤成了不知是樹杈還是王冠狀,只是臉部的可怕灼傷,嚴重破壞了她威風凜凜的氣質。
托爾第一個衝過去,落在了距離海拉不到十米的地方,將風暴斧和雷神之錘全都拎在手中,殺氣騰騰的盯著海拉,低吼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當然是完成我未盡的事,」海拉理所當然的說著,可怕到能止小兒夜啼的臉上竟帶著笑意,道:「要不是奧丁阻撓,我早已征服九界,成為至高無上的九界之主。」
「父王他是想阻止你繼續殺戮。」
「呵呵,所以現在你也想阻止我嗎?」
「當然」
「你們的家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現在」斯塔克從空中落下,抬起雙臂,渾身上下的武器全都打開來,指向海拉,用冰冷的重金屬聲音,道:「收回你的紅月亮,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海拉瞥了一眼軍火庫似的Mark45,然後就抬起頭來,看向了高空,除卻專用於偵查的三台鋼鐵無人機,剩下的四台用於作戰的鋼鐵無人機全都過來了,懸浮在不同的位置,和Mark45一起,把海拉包圍在裡面。
「還有嗎?」
「又見面了,海拉,這次你是用真面目示人嗎?還是真的難看到只敢讓分身出來?」海拉身後響起格瑞爾的聲音,讓海拉扭過頭來,看到了完全魔龍形態的格瑞爾,擋在了她的後路。
她正想再開口說些什麼,天空中就傳來破空聲,而後一個體積比Mark45大一半的重型機甲從天而降,落在海拉的左側,站直身體後,馬上開啟武器裝備,肩膀的機關炮、手部的速射機槍、微型飛彈等等,全都瞄準了海拉。
海拉扭頭掃視了一眼,重型機甲戰爭機器Mark2旁,還站著一個戴眼鏡的油膩胖子,等於說復仇者聯盟幾乎所有的戰力都來了,讓海拉相當滿意的笑了起來。
「很好,你們都來了,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海拉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好似是她包圍了復仇者聯盟一樣,絲毫不擔心即將被圍毆。
「放心,既然來了,肯定會送你走,我們再離開。」格瑞爾說著右腿往後撤了一步,抬起雙臂,用鋒利的龍爪,對準了海拉,體內的魔力涌動,讓金色的利爪泛起光澤,胸口的龍頭圖案眼睛也亮起,嘴巴微張,裡面醞釀著強烈的火焰。
托爾的雙眼逐漸的泛起電光,戰神之鎧上也開始迸髮絲絲閃電,只有班納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將背上的背包放下來,摘掉眼鏡塞進背包里,而後把背包丟的遠遠的,馬上變的無比嚴肅,憤怒從心中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