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山頂上的美麗人家

  以前都是慢悠悠的遊覽，但檢查組後天就要來了，何歡還想多玩兩個地方。【Google搜索】回劉大哥家拿了行李，劉大哥又趕著牛車送他們到公路上，何歡又騎著電單車帶著龍姑娘到昨晚那家土雞店。

  剛到門口，就發現人山人海圍在門口。

  這發生啥事兒了？

  何歡讓龍姑娘在樹下等著，擠進去，就聽見老闆娘大喊：「真的沒位置了啊！」

  何歡驚訝：「啊！沒位置了嗎？」

  老闆娘一看這招財貓，又喜又愁，「小白龍！都是因為你說今天還要來，所以今天來了好多人！」

  裡面的食客和外面沒有位置的食客聽了這聲小白龍，爭相圍睹，陣陣歡呼。

  何歡卻無法歡呼，這就像神龍瀑划船一樣，又是自己把自己給坑了？

  「好吧！我走了！」何歡大聲說。

  在尖叫中擠出來，拉著龍姑娘一溜煙跑掉，仙女嚇得喵喵叫。

  何歡也體會了一把當明星的感覺。他都上綜藝了，其實說是明星也沒毛病。

  跑了一陣，沒人追來才放慢腳步，東張西望，另找吃的。

  從昨晚到今天，吃了一肚子花，中午大姐家也炒了油菜花，但無論炒的拌的，還是土雞湯煮的最好吃！

  居然沒吃到，不開心！

  何歡打電話叫約好的司機來，送他們去大補懂。

  又打給今晚住宿的客棧老闆：「叔，我找不到吃的了，我要過來吃飯，現在從縣城出發。」

  「好呀！好呀！快來呀！我們做好飯等著你們呀！」

  兩人在路邊等著司機，龍騰說：「你剛剛說那什麼地方？怎麼那麼奇怪？」

  「大補懂！彝語，山頂上的美麗人家，是個彝族村寨。在那色峰海裡面，那色，也是彝語，就是彝家人。

  那邊全是山！山那邊是多依河、萬峰湖，九龍河、多依河、萬峰湖，都是布依族聚居地。你看嘛，漢族住平壩，布依族住水邊，彝族住山上。」

  龍騰覺得好有趣。

  聽他講著幾個民族的居住文化和形成歷史，司機就來了，載著他們在夜色中朝那色峰海去。

  何歡還沒講完，接著講，司機也聽得津津有味。

  夜色越發深沉，離開不大的縣城後，沒了汽車樓房，只有一座座黑魆魆的山丘撲面而來。

  如果膽子大，那麼它很美。如果一個人初來乍到，難免心裡發毛。

  就像一個個巨人從地上站起來，一群群朝你走來，你想回頭的時候，四面八方都是這樣的黑魆魆的影子。會形成很大的心理壓力。

  因為這一座座山峰的阻擋，羅平的信號很不穩定，時有時無，所以一個人在這樣的地方，是會心慌的。

  車子朝黑魆魆的影子裡開去，只剩下一束車燈成為這黑暗叢林唯一的光明。

  那數不清的黑影就像末日電影裡掙紮起來的殭屍，朝著唯一的活人圍攏過來。

  龍騰靠在何歡肩上，仙女也轉頭撲在何歡懷裡。

  何歡摟著她們，「現在天黑了，明天你就看出來了。那色峰海，被稱為世界上山峰最多最美的地方。簡稱峰都。別怕，不是鬼城豐都，是山峰的峰。」

  司機也笑起來，「不用怕，我們走慣了，保證把你們安全送到。」

  在群峰腳下繞來繞去，所見不過車燈前的一段路，周圍四下都是黑叢叢的影子，如同進入迷宮。開始盤旋上升後，豁然開朗。

  兩人一貓抬頭看著窗外，深藍夜幕，繁星閃爍，群峰如煙。仿佛已經遠離了人世間。

  跟剛剛完全是兩個場景，如同一場噩夢結束，從地獄到了天堂。

  攀到一座山峰頂上，燈火璀璨，在群峰間，如同天上落下一窩星光。

  「哇！」

  山頂的美麗人家！名副其實！

  何歡已經聞到了香味，「我真的好餓！昨晚吃得晚，今天也晚！」

  在一棟房屋前停了車，裡面跑出一群人，「小白龍啊！我們等著你們吃飯呢！」

  「哎！」何歡十分開心，介紹了龍姑娘。

  跟司機道別了，隨著一家人走進屋裡。

  老老少少，真是一個大家庭！

  那色峰海知道的人不多，遊客也就他們兩個。率先做客棧生意的主人家很是歡迎小白龍的到來。

  先坐下吃飯，主人客人都餓了！

  彝家的飯，是真的紮實！桌上一碗碗全是肉，各種肉！

  喝了歡迎酒，何歡迫不及待拿起筷子，給龍姑娘夾了一坨Q彈紅亮的坨坨肉。

  中午大姐家的飯太早了，下午在九龍瀑布，可能是春節後遊客少吧，一路下來都沒有賣吃的。真的餓了。

  也給仙女餵了幾塊不沾蘸水的白肉。

  沒吃到油菜花的不滿終於被填滿了。

  看他們吃得開心，主人也很高興。

  吃了兩碗飯，填飽了肚子，何歡才給主人敬酒，「見笑了，太餓了，也太好吃了！」

  「你們喜歡就好，多吃點！」

  吃飽了飯也就九點多了，大叔說：「房間我還沒裝電視，今晚有你的節目，我們就在客廳看吧！」

  「好！」

  一家人到堂屋坐下，奶奶嬸子忙著端來瓜子糖果，大叔沏上茶水，一家人圍著客人，坐在電視機前等著。

  何歡就趁此時再餵仙女吃點貓糧，沒想到仙女最近嘗試了各種肉，已經看不上貓糧了，扭過頭。何歡只好不管它了，跟主人家聊天。

  很快就到了十點！

  他們坐在彝寨看電視，剛好也是音樂團到了彝寨畢家村。

  賓主都感覺十分親切。雖然彝族有支系之分，但羅平這裡的彝族也是屬於烏蠻部，語言習俗都相近。

  到何歡和小畢對歌，也到了這一集的高潮。大家都坐直，面對小畢拋過來的讚美，比小白龍還緊張！

  電視裡的小白龍卻很從容，很快對了回去，對著小畢婉轉的表白和詢問，又婉言拒絕：

  「山裡的阿妹你笑口常開，你的心眼像星星一樣多。山裡的阿妹你笑口常開，你看那是個月亮嗎？繁星億萬我心不亂，我有月亮跟著我。」

  此時，鏡頭飛上了月亮，萬里無雲，皎潔光芒傾注在小白龍身上。

  主人家都轉頭看著他和他身邊的月亮，滿臉笑容。

  龍騰不好意思了，歪頭靠在他肩上，手往他手裡塞了塞。

  仙女看著電視裡滿身月光的小白龍，又仰頭看看何歡，歪頭靠在他懷裡。

  龍騰伸出另一隻手揉揉仙女的頭，仙女真的茶啊！居然跟她爭寵！

  看完綜藝，一家人像看著大明星，「小白龍！你太會唱了！我們也來打歌吧！」

  「這麼晚了，你讓他們趕快休息吧！」

  「難怪那麼多姑娘喜歡你！」

  「但是她們都比不上龍姑娘！」

  一家人七嘴八舌，兩人忍俊不禁，隨著主人上樓。

  等主人下去後，何歡牽著龍騰站在欄杆前，望著天上的月亮，群峰縹緲，繁星退散，只剩下那輪明月。

  「這次的月亮，真的圓了好久！」

  「是啊！」月色中，何歡把她拉到胸前，從後面抱著她。

  仙女茶茶地喵喵叫了一會兒，只好抱住他的腿。

  「歡哥哥，你真的唱得好好聽！」

  「真的嗎？」何歡歪頭看著她。

  「嗯。」龍騰轉頭親了一下他嘴巴。

  何歡抬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沒讓她轉過去，把吻加深。

  仙女垂頭在他腳下，終究是錯付了！

  一會兒，兩人進去房間，把貓窩和貓毯扔在角落，就不理會跟進來的仙女了。仙女委屈落寞地蜷縮在孤零零的貓窩裡，人啊！

  兩人也沒心思打量房間環境，飛快洗漱了，躺到床上，何歡又吻住她。

  在坐看雲起的時候，她讓他不要更過分，一路走來，他終究是在她的放任下越來越過分了。

  現在不怕他忍不住，怕自己忍不住。

  一步步淪陷了。

  不過，何歡還是沒有突破最後一步，除非她主動。

  何歡覺得最後一步，還是交給她來決定。

  他向她走了九十九步，第一百步，應該等著她走過來。那時候，她應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現在，他還能勉強克制自己。

  在雞鳴中醒來，往窗外一看，雲霧渺渺，就剩下他們這個房間，如同睡在天上。

  何歡拉著龍姑娘起來，穿上厚外套，把仙女也塞進胸口，仙女開心地舔舔他的脖子。

  下樓，主人家正在做飯，何歡說：「我們上去看日出！」

  「好！」大嬸喚她家小孩，「你帶小白龍哥哥和龍姐姐上去，然後就下來！」

  何歡笑了，懂事！

  叫一個孩子帶路，結果一群孩子丟了活計，大人叫都叫不住，都嘻嘻哈哈地跑出來，帶著他們朝山頂爬去。

  沒人帶路還真的不行，一片濃霧，孩子們嫻熟地走在小路上，帶他們上到這片最高的山頂。

  就住在山頂，只不過那山頂稍平，再到旁邊陡一點的山頂，也沒用多久。

  爬上來，就可以俯瞰雲霧裡縹緲的彝寨，再次體會到山頂上的美麗人家。

  潔白的雲海無邊無際，一座座山尖浮在雲海里，仿佛一群姑娘在參加一場集體婚禮，聖潔浪漫。

  忽然從遠處奔來一股白霧，仿佛一個姑娘盛裝打扮，卻怕遲到了，提著白色的婚紗跑出來，跑得飛快，裙擺拖了好長，飛得老高，都飄到了姐妹們臉上，一直奔來眼底。

  看婚禮還沒開始，才輕鬆下來，轉來轉去，找姐妹們聊天。

  何歡抱著龍騰呆呆地看著。

  孩子們也沒走，他們從小生活在這裡，都看慣了，就在旁邊玩，跑來跑去打打鬧鬧，不時看看兩個天人一般的哥哥姐姐，還有他們的仙貓。

  在孩子們眼中，覺得他們像神仙一樣，何歡卻覺得他們自在淳樸，像仙童一樣。

  人間的孩子太卷太辛苦太早熟了，他們的遊樂場就是這雲海、峰海，他們天真爛漫。

  何歡把仙女放下去，跟他們玩，孩子們十分開心。

  看了一圈周圍的雲海仙山，兩人就在其中一座仙島上，何歡遙指著遠方猶如大海的邊，「那波浪線一樣排列整齊的是十萬大山。從廣西、貴州都可以看到。」

  龍騰想著早上在雞鳴中醒來，或許廣西、貴州也能聽到羅平的雞鳴，真的是一個雞鳴三省的地方。

  漸漸的，雲海從白色變成玫瑰色，一座座山尖浮在雲上。

  兩人盯著最紅的地方，紅浪翻湧，雲蒸霞蔚，太陽像一個巨大的紅色海洋球，從一堆山峰雲海里冒出來。

  比別處的太陽都要調皮、歡樂。

  再看看紅光滿面玩到出汗的孩子們，就覺得再沒有任何煩惱了。

  以前的日出，都是從一座山峰後出來，這個太陽，從一堆山峰後出來了。

  仿佛發出一個號令，所有山峰都披上了紅妝，姑娘們的婚紗變成了橘粉色的輕紗蓬蓬裙，裙裾相連，開始了一場盛大舞會。

  那色峰海的日出不像雞足山的莊嚴博大，她浪漫至極！

  何歡擁著龍騰，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掏出相機拍照。給龍姑娘拍了照，又給正在玩耍的仙女和孩子們拍了照。

  設置好角度和參數後，叫一個最大的孩子站好，把相機給他，教他一會兒按下快門就可以。

  何歡跑過去，摟著龍姑娘，喊：「按！」

  孩子按下，一群孩子圍在旁邊好奇地看。

  又拍了幾張，何歡就教他們拍照，然後把相機給他們去玩兒。

  一群孩子跑來跑去，這拍拍那拍拍，笑聲揚滿山間雲海。

  何歡摟著龍姑娘繼續看風景。孩子們拿著相機，偷偷拍他們。

  太陽在雲海間玩耍一陣，升上去後，雲海又慢慢變成白色，風起雲湧。一座座山尖都披上陽光，成為白浪巨濤中一座座跌宕起伏的金山。

  龍騰靠在何歡肩上，「我覺得我爸一輩子都沒有看過這麼美的景色。」

  何歡笑出聲，真是爸爸的好女兒！

  「雲州有雲海和金山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但每個地方又很不一樣！因為雲州有六大水系，這也是得力於徐霞客考證出來的。

  山與水相逢，纏纏繞繞，就會出現各種奇觀。這底下就是多依河和萬峰湖，所以這裡時常出現雲海。」

  雲霧裡傳來彝語呼喊：「回家吃飯了！」

  兩人相視一笑，孩子們跑在前頭，仙女也被一個女孩子抱著，腦袋都快親禿了。

  何歡牽著龍騰慢慢走在後面。

  到家，一大鍋蒸餌絲已經冒著熱氣，見他們回來，大嬸將蒸餌絲挑到碗裡，擺在桌上，「你們看看喜歡什麼佐料自己擺。」

  桌上是醬油、醋、辣椒油、雜醬、酸醃菜、蘿蔔絲、豆芽、韭菜、花生碎……

  在雲州吃早點、小吃，就是佐料都能吃飽。一不小心，一碗就加出兩碗。

  對這一桌小菜龍騰束手無策，不知道加什麼，何歡幫她加，拌好，「嘗嘗。」

  龍騰嘗了一口，「嗯……」

  大嬸又給他們舀了兩碗大骨湯端過來，「吃得慣吧？」

  「嗯，好吃！」

  吃完早餐，何歡讓大嬸不要準備他們的午餐，就讓孩子們帶路，在周圍遊覽。

  雲海漸漸散去，那色峰海揭開面紗，露出完整的容顏。

  比金雞峰叢更加密集，密集得就像孩童在白紙上畫的波浪線，跌宕起伏，重重迭迭，排山倒海！

  難怪那邊叫峰叢，這邊叫峰海。

  一座座青峰腳下夾雜著一綹綹油菜花，因為這邊氣溫比平壩較低，油菜花還未全開，像一條條黃綠相間的裙邊纏纏繞繞，時隱時現。

  看到一輛車在群峰間蜿蜒駛來，昨天的司機來接他們了，兩人也帶著一群孩子回去。

  司機一來就當攝影師，何歡和龍騰站在一家人中間，合了影，把照片和早上給孩子們拍的都發給大叔。

  一家人圍著照片讚嘆不已，何歡也發現孩子們偷拍的他和龍姑娘的背影很不錯，得到表揚的孩子們十分高興。

  在一家人的依依不捨中上車離去。

  快中午了，何歡讓司機直接送他們到土雞鍋店。

  老闆娘一見他就笑，「你昨天說你走了。」

  「我不那麼說今天他們又來跟我搶。」

  老闆娘大笑，讓他們去樓上。中午人不多，兩人終於吃上了土雞和油菜花。

  心滿意足回春城。明天，檢查組就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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