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說就說,別哭

  蔣禹赫身上有一種天生的領導力,以至於他只是往那一站,淡淡兩個字,溫妤便乖乖開了這個門。【記住本站域名】

  她也清楚,自己沒有第二個選擇。

  房內,溫妤將蔣禹赫引到沙發處,故作淡定地說:

  「你先坐,我去給你拿點喝的。」

  然後跑去廚房關上門,平復自己接近瘋狂的心跳。

  大半夜的,都快十點了,他是怎麼找到自己家的?

  不過也正常,只要這個男人想做的,又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別說自己在江城,就算是出國了,蔣禹赫也有的是本事把自己翻出來。

  可他來幹什麼?

  還有這可惡的微信,怎麼又翻車了!

  啊啊啊啊啊我待會出去要怎麼解釋!

  溫妤一邊在心裡吐槽一邊手忙腳亂地找喝的。

  溫清佑回江城後花錢拍回了原本的溫家別墅,溫易安便搬回了家。

  現在這套單身公寓是溫妤住著。

  她一個人沒什麼講究,喜歡在冰箱裡囤一堆食物飲料,然而最近太忙,冰箱也忘了及時補給,現在打開才發現,最後的一瓶礦泉水今天早上被自己拿去喝了。

  現在冰箱裡只剩幾瓶旺仔牛奶。

  溫妤腦補了下請蔣禹赫喝旺仔的畫面,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好像在對他進行某種別樣的挑釁。

  放棄了牛奶,溫妤忽然想起自己每天睡前都喝兩口的紅酒。

  雖然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請人喝酒也有些奇怪,但總歸比旺仔要正式點。

  臨時救急,顧不上那麼多了。

  溫妤拿出兩個玻璃酒杯,倒了兩杯酒走到小廳,在蔣禹赫對面坐下。

  輕輕把杯子推給他,「不好意思,家裡只有這個了……」

  蔣禹赫睨了眼,嗤道:「你還挺享受。」

  「……」

  大概是有些緊張,溫妤覺得嗓子幹得厲害,便自己先喝了一口潤嗓,而後還故意笑了笑,笑完又尷尬地停在了那。

  沒人開口,凝滯的氣氛太磨人了。

  蔣禹赫本來就不是上來跟她觀星賞月聊人生的。

  他們之間還有一筆很厚的帳。

  並不是溫妤說不想算,就不算了的。

  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溫妤沮喪地垂下頭,不再故作淡定。

  「你想說什麼,可以開始了。」

  蔣禹赫眼神從她臉上掠過,掏出兩個小玩意兒,冷冷淡淡地丟到桌上。

  「這個不帶走,是要留下來提醒我怎麼被你騙的嗎。」

  溫妤垂眸,身體微微僵硬了一秒。

  是那對袖扣。

  現在靜靜躺在桌上,好像變成了一文不值的垃圾,沒了任何吸引人的光澤。

  溫妤知道以蔣禹赫的能力,一定早回味過來這對袖扣起初購買的意義。

  可真不是。

  到了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意思了。

  溫妤還記得蔣禹赫把這對袖扣帶到身上時,她心裡那種莊重虔誠的宿命感。

  明明就是命中注定給他的東西。

  不然為什麼他的名字那麼巧也有個j。

  溫妤忽然倔強地推回去:「我送出去的東西不收回。」

  「你是送給我的嗎。」

  溫妤肯定地看著他:「是。」

  驀地,蔣禹赫笑了。

  「你以什麼身份送我的。」

  「……」

  溫妤剛支棱了三秒又弱下去,不知要怎麼回答。

  面對面坐著,這一聲冷笑忽然讓溫妤夢回情人節那晚——

  他們也是這樣面對面坐著,兩杯紅酒放在各自面前。

  溫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突然之間就好像有個聲音在她耳邊說:「老師給你重考的機會了哦,把握住!」

  還重考。

  瘋了吧。

  溫妤晃了晃頭,馬上又喝了口紅酒試圖讓自己靜一靜。

  垂眸瞬間,她從杯子裡看到自己頸部小紅寶石折射出的光,一頓,想到了答案——

  「你以什麼身份送我項鍊,我就以什麼身份送你袖扣。」

  蔣禹赫:「……」

  這張嘴特別會說,現在還知道跟自己玩起了踢皮球的把戲。

  「溫妤。」蔣禹赫輕輕淡淡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從翻車之後這男人就都是這樣冷漠地喊自己的全名。

  溫妤,溫妤。

  明明以前都叫自己魚魚的。

  男人都是翻臉無情的動物。

  再想起晚上看到的那個女人,溫妤莫名把話生硬又酸澀地堵了回去,「沒你聰明。」

  沉默幾秒,蔣禹赫突然就失去了耐心。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明明被騙的是他,到最後跑的是她,堅持不住先投降的卻是他。

  「所以你是覺得我應該配合你,再蠢一點,讓你繼續騙下去玩下去?」

  「我沒有。」溫妤快速接了這三個字。

  她抬起頭,看著對面的蔣禹赫,幾番想說些什麼,但話到嘴邊卻似乎又不知怎麼開口。

  就這樣糾結了許久後,溫妤終於放棄了自己試圖維持住的自尊和面子。

  「情人節那晚我本來就是想跟你坦白這件事,誰知道你提前發現了。」

  鼓起勇氣說出第一句,那些積壓在心底的委屈便一點一點湧出來。

  「我做了那麼久的心理準備,在家裡反覆演練了上百次,怕你不肯原諒我,故意選了情人節,還給你買了禮物,穿了漂亮的裙子,噴了好聞的香水。」

  「我想跟你自首,可你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種種情緒都不用醞釀,大概是在心裡沉澱了一個月,這一刻終於坍塌爆發。

  溫妤眼眶泛紅,淚含在眼睛裡,卻還是固執地不肯流出來,「所以你那麼聰明幹什麼,你讓我先開口不行嗎。」

  蔣禹赫盯著溫妤的眼淚,頓了頓,移開視線看窗外。

  他不想去看這張臉,這張用眼淚欺騙了他太多次的臉。

  可逼迫自己不去看,並不能因此而換來平靜。

  她每抽泣一次,自己的心就跟著擰一次。

  「你坦白了我就一定要原諒嗎。」他強硬地說。

  「法律上都有坦白從寬,我主動坦白你會連夜趕我走嗎,會讓我淋雨嗎,會讓我發高燒得肺炎在家裡昏睡一周嗎。」

  說到這溫妤委屈極了,那一周自己手背上戳的針比自己從小到大加起來都多。

  「……」

  蔣禹赫皺了皺眉,本想追問生病的情況,但試想之下,那麼大的雨,淋到發高燒也是正常。

  只是當時的他實在太憤怒,情緒被左右,忽略了這個可能。

  安靜半晌,蔣禹赫口氣放軟:「那現在好了?」

  「沒有。」溫妤吸了吸鼻子,「現在有時涼了還會咳。」

  說著說著溫妤就真的咳了起來,一聲一聲,就差把肺擺出來給人看。

  蔣禹赫:「……」

  他冷漠地看她認真表演,最後還是無奈別開臉,壓住唇角笑意。

  終於,熟悉的味道到底還是來了。

  溫妤剛剛放縱自己說了一番真心話後,聽到蔣禹赫竟然願意關心她,忽然覺得他們之間的死局好像不是那麼不可挽回了。

  他沒刪自己的微信。

  他來家裡找自己。

  他現在還關心自己好了沒有。

  那當然必須沒有。

  我很脆弱的。

  種種跡象都是不是在說明,自己還有機會?

  溫妤的賊膽頓時膨脹了一倍。

  她仍然保持著抽泣的狀態,想起那句「重考」,又喝了口酒壯膽,徹底開始哭著自首:

  「我承認我騙了你,可你站在我的角度,那天我來京市,先看到沈銘嘉劈腿,後來得知家裡破產了,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跟沒了魂兒一樣的在街上遊蕩,結果還被你的車給撞了。」

  「你還能找出第二個像我這麼慘的嗎。」

  「我是沒失憶,可如果是你,在那麼崩潰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能幫自己反殺的金手指,你不心動嗎。」

  蔣禹赫還沒來得及開口,溫妤又委屈地說:

  「何況你還那麼帥。」

  蔣禹赫:「……」

  想說的話馬上就被這句給憋了回去。

  不錯,還學會了打一下再給顆糖的手法。

  蔣禹赫還是不說話,但抽了張紙遞給溫妤。

  溫妤哭的間隙抽空說了聲謝謝,說完又馬不停蹄地繼續——

  「我那時候是真的被撞懵了,滿腦子都是那個渣男嘲諷我的話,我承認自己沒有你那麼沉得住氣,我就是個沒腦子的女人,庸俗,幼稚,當時只想讓他原地爆炸。」

  「我錯了,也跟你說了很多次對不起了。但其實我除了頂著你妹妹這個身份外,一次都沒有利用過你。」

  「不僅沒有。」溫妤抽搭搭地抱怨,「第一次我撕他的時候,你還幫他公關。」

  緊接著又是一句自我肯定——

  「可我生氣了嗎,我沒有,那天我還給你按摩捶肩了。」

  蔣禹赫:「……」

  你真善良。

  「微博我自己發的。」

  「蹲他我自己設計的。」

  「全程利用過你的資源嗎。」

  「我沒有讓你出過一次面啊嗚嗚嗚。」

  「我能有什麼壞心思。」

  「我不過就是想開開心心地做你妹妹罷了。」

  蔣禹赫:「……」

  還越說越有理了。

  溫妤眼淚撲簌簌的掉,雖然有些誇大的成分,但那股憋了一個月的勁兒也不全是演出來的。

  「我明明可以走的,走了你也什麼都不知道,可我又回來了,就是因為想跟你坦白。」

  「順便拍個我的視頻給他是嗎。」

  溫妤嗯了聲,等反應過來又坐直搖頭:

  「絕對沒有的事。」

  「你沒拍?」蔣禹赫不信。

  「拍了。」溫妤抬手抹了抹眼淚,很委屈地說:「但我絕對沒有暴露你一絲一毫,我承認我偷拍了你的辦公桌讓沈銘嘉相信我,我利用了你的桌子,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改天我親自去對你的桌子說一聲對不起。」

  「……」

  蔣禹赫一時竟被她給說得繞了進去。

  合著她一點毛病都沒有,還是自己錯怪了她,傷了他們的兄妹之情。

  就他媽無語。

  蔣禹赫受不了溫妤的哭聲,剛剛一邊哭一邊說還不覺得,這會兒似哭非哭的嚶嚀兩聲,時不時還喘個氣。

  又作又媚。

  聽得他找不到定處似的,心裡發癢。

  他看著她,「說就說,別哭。」

  溫妤拿不準蔣禹赫這話到底是讓步還是沒讓步。

  一個月沒相處,對他的脾性都有些生疏了。

  但都這時候了,溫妤也沒有別的辦法,成敗就在今晚,情人節那晚的套路雖然遲到了,但既然現在已經邁出了第一步,硬著頭皮也要走完整個流程。

  溫妤咬了咬牙,忽然起身。

  蔣禹赫:?

  走到蔣禹赫面前,溫妤狠了狠心,坐到他腿上,一副破罐子破摔,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眨了眨濡濕的睫毛,撒嬌又委屈地蹦出兩個字:「就哭。」

  蔣禹赫:「……」

  「你不原諒我,我就要哭。」順便還奶凶地威脅了下:「我能哭兩個小時。」

  就問你怕不怕。

  女人身上自然的沐浴香若有若無地往呼吸里鑽,可蔣禹赫的臉色莫名就沉了下來,聲音也冷冷的。

  「你很喜歡往男人身上坐嗎。」

  溫妤愣了下,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個反應。

  變了,變了,這個男人沒以前好哄了。

  溫妤垂下眸,感覺自己可能的確是騷過了頭,頓了頓,打算老實點起身。

  可就在腿發力要站起來那一刻,一隻手忽然又從背後圈住她,把她拉回去坐下。

  「還是你覺得,我蔣禹赫的腿,你想坐就坐,想走就走。」

  溫妤:「……」

  他的話滲著冷意,手卻是灼熱的。

  密密麻麻在溫妤腰間放了一把火。

  溫妤的腰很敏感,不自在地躲了兩下,卻被往回一收扣得更緊:「我在問你話。」

  這一下更是讓兩人幾乎快貼到一起,溫妤嚇了一跳,伸手抵在了蔣禹赫胸前。

  這個下意識的動作把蔣禹赫看笑了,

  「怎麼,怕了?」

  的確,溫妤此刻心跳飆得有點快。

  但這不是怕。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近距離地看過蔣禹赫,凝眸望他,那雙眼睛漆黑濃重,冷意難平。

  可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今晚風太動人,溫妤總有一種錯覺,從這個男人冷漠克制的眼神里看到了藏在最深處的溫柔。

  對話停在了那,空氣這一刻仿佛停止了流動。

  兩人的視線從未這般近地靠在一起。

  客廳開了一扇窗,微暖的風時而輕送進來,吹起溫妤的長髮,掠過男人的手背,不斷放大著手間握著的柔軟觸感。

  溫度在悄悄上升,氣息也早已不知不覺交纏在一起。

  溫妤能感覺,蔣禹赫看自己的眼神開始發生了變化。

  可能有**,但更多的是矛盾衝擊後的無奈退讓。

  是溫妤熟悉的那種妥協。

  她鼻子一酸,沒忍住輕輕道:

  「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頓了頓,久違一聲,「哥哥。」

  「……」

  許久之後,蔣禹赫鬆了手。

  「下去。」他啞著嗓子別開視線,終於發現,原來自己內心對溫妤的偏愛,已經是她最大的殺手鐧。

  一聲哥哥就夠了。

  他無可奈何。

  蔣禹赫心煩意亂地隨手拿起桌上的一瓶水,等喝到一半才發覺溫妤愣愣地看著他。

  「看什麼。」

  溫妤眼淚還掛在臉上,咽了咽口水:「……沒什麼。」

  那瓶水是她早上喝過的而已。

  身上到處是她濕噠噠的眼淚,那股味道好像附著在皮膚上,慢慢滲入肌理,攪得人心神不寧。

  蔣禹赫按了按眉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找過來受這麼一出。

  他站起來走到窗口,背對著溫妤開始一個扣子一個扣子地解開襯衣。

  溫妤站在一旁看傻了,「你,你幹什麼……」

  「把我那件襯衣拿來。」

  溫妤心虛了,「什麼襯衣,我聽不懂。」

  蔣禹赫回頭,「你覺得從我房裡拿走一件衣服我會不知道嗎。」

  「……」

  溫妤只瞟了一眼他緊實的腰線就垂下了眸,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嘀嘀咕咕去了臥室,拿出那件黑色襯衣。

  等交到蔣禹赫手裡的時候,為了怕他把自己想成有什麼特殊癖好的偷衣狂,強行解釋了句:

  「我,我那天剛好缺一件睡衣,就從你那兒隨便拿了一件。」

  說這話的時候,蔣禹赫已經把這件乾淨的襯衣扣到了一半。

  他好像並不在意溫妤拿衣服來幹什麼,穿好便轉身看了看房間,問:「我睡哪。」

  溫妤給問懵了,呆呆冒出一句:「這好像是我家。」

  「我家你能睡,你家我不能?」

  「……」

  這波邏輯滿分。

  溫妤張了張嘴:「能,當然能。」

  溫妤這個單身公寓一共就兩個房間,自己住一間,還有一個是客臥。

  畢竟頂著一個騙吃騙喝騙睡三個月的罪名,現在溫妤對蔣禹赫提出的這個要求沒有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

  她指著客臥:「這裡可以嗎,裡面可以洗澡,有乾淨的毛巾,有——」

  話還沒說完,蔣禹赫便走過去關上了門:「別進來。」

  溫妤:「……」

  還是那麼自信。

  我為什麼會想要進你的房間。

  溫妤回客廳收拾桌子,收到那個礦泉水瓶的時候忽然頓住。

  他想起男人喝水時喉結滾動的樣子,想起剛剛被他摟住腰的樣子。

  雙頰瞬間浮上紅暈,一陣陣發熱。

  所以今天的重考到底過關沒有,溫妤也不知道。

  她看了眼客臥的門,做賊似的,鬼鬼祟祟地把原本要丟到垃圾桶里的瓶子藏了起來。

  收拾乾淨客廳後,溫妤也回了自己的臥室,卸妝,洗澡。

  之前都是穿蔣禹赫那件襯衣睡覺,現在衣服被他拿走了,溫妤只好隨便拿了件自己的睡衣換上。

  關燈,睡覺。

  但不知道是今天發生的一切太魔幻,又或者是這個男人睡在自己隔壁,溫妤翻來覆去,好長一段時間都沒能睡著。

  明天還有版權競拍大會要參加,她可不想頂著一對黑眼圈去參加。

  想了很久,溫妤覺得應該是睡衣的問題。

  這一個月她幾乎每天都穿著蔣禹赫那件襯衣睡覺,就算洗了也會馬上烘乾,覺得被那股寬敞又很有質感的衣服包裹著很有安全感。

  可現在換上自己的真絲睡衣,卻怎麼都無法習慣了。

  溫妤帶上眼罩,甚至還點了香薰,用盡各種辦法折騰到夜裡一點後,她無奈地起床。

  輕輕走到客臥門口,猶豫很久才敲門:「哥哥?」

  沒有任何回應。

  溫妤糾結了幾秒,還是決定硬著頭皮打擾一下蔣禹赫。

  她擰開門走進去——

  這一個月,各種意義上,蔣禹赫過得都不輕鬆。

  新一年開春,公司項目堆積如山,他心裡藏著事,只能把精力都集中在工作上,讓自己忙到根本沒有時間去想與溫妤有關的事。

  好在今晚溫妤那番矯情做作的自白,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

  起碼知道了,溫妤是在意過自己的感受的。

  晚上在酒樓那頓飯柳正明開的是茅台,他喝了幾杯白的,後勁太強,這會只想在溫妤這裡好好睡一覺。

  床很軟,酒意此刻全衝上了頭,蔣禹赫沒用太長時間就睡著了,可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個聲音忽然在叫自己:

  「哥哥。」

  「……哥哥。」

  蔣禹赫意識被喚醒了幾分,但仍模糊。

  「那個,你的襯衣我幫你洗好烘乾了,你能不能換一下。」

  蔣禹赫這時候已經醒了七成,微掀了掀眼皮,只見黑暗中有個身影站在床前,手裡還拿著一件衣服。

  蔣禹赫覺得這個女人一定是在玩他。

  「為什麼要現在換。」他閉著眼,嗓子裹著一點沙啞,聽著很平靜。

  卻又有種莫名的性感。

  溫妤小心翼翼地咽了咽口水,「是因為,我穿你那件襯衣睡覺習慣了,我現在不穿就睡不著,很不習慣,很沒安全感。」

  昏暗的臥室里安靜了好幾秒鐘。

  半晌,蔣禹赫似乎輕嘆了一聲。

  「你半夜也要作嗎。」

  「……」

  溫妤頓時打消了念頭,「對不起。」

  轉身正要走,身後一隻手卻忽然拉住她,她身體後仰,眼前一晃——

  自己已經躺在了蔣禹赫懷裡。

  「這樣夠不夠安全?」

  「給我睡覺,閉嘴。」

  溫妤:「……」

  /bk/13/13249/

  。手機版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