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起先圍在一起,談論些別的話題,並沒有直入關鍵。
到後來,有人憋不住了,終於忍不住問道:
「剛才那個女孩,是什麼情況?」
「我看她是個普通人不說,還是那樣的性子,這在主星上,可不多見了。」
「我看那個女生,比邵長安小點,關係和邵長安那麼親近……難道是,邵長安的妹妹?」
初酒聽著這些人,明明心中八卦的不行。
可為了顧及場合。
也不敢給話挑的太明。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然後完全沒半點避諱的意思,直接道:
「邵長安這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不小心遭遇星際風暴,飛行器迫降在了一個垃圾星。」
「他當時受傷,正好被月芽給救了。因為月芽算他的救命恩人,這次就給她一起帶回了主星。」
初酒這話,言簡意賅,只交代了來龍去脈。
沒有半點其他的情節,更沒有任何,情緒的宣洩。
這反倒讓在場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明顯,這個月芽單方面的舉止看起來,對邵長安有些超越了男女之間普通的關係界限。
可看初酒這張平靜的臉。
宛若平靜的深海。
讓人根本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
「初酒,邵長安也是你從垃圾星救回來的,你對他也有救命之恩。」
「他現在對另一個有救命之恩的這麼熱情……」
對方的話並沒有完全說完,還留了一些餘地,等初酒繼續往下接。
初酒也不負眾望,她低頭,動作優雅地飲了一口高腳杯里的紅酒。
聲音帶著笑,卻又沒有任何溫度:
「邵長安願意和誰親近,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我雖然將他從垃圾星上帶了回來,可那也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他又不是我養的狗,管不了他做的具體的事情。」
「更何況,他和誰更親近,和我也沒有任何關係。」
她說完之後,在場的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
大家都是聰明人。
初酒的這番話,也說的再明確不過了。
所有人立刻反應過來。
恐怕,初酒後面根本不打算和邵長安有什麼感情上的發展。
如果沒有感情和婚姻作為紐帶。
邵長安在眾人心中的地位,立刻急轉直下,再沒有半點值得他們另眼相看的價值了。
另一邊,邵長安好說歹說才將月芽安撫下來。
他什麼道理都和月芽說了,奈何月芽除了哭,什麼都不會,她什麼也聽不進去。
邵長安第一次覺得,主星上那些性格獨立的女孩。
能指揮小隊,能單獨出任務。
是那樣的迷人,那樣的耀眼。
尤其是初酒。
想起初酒,邵長安的心動了動。最近這段時間,初酒又會甜甜地對他撒嬌,開起飛行器時,又是那般的颯爽英姿。
邵長安腳下的步伐加快了幾分。
月芽的出現,本就不合時宜。
如果他再和月芽一起消失那麼久。
等回頭的時候,那才是麻煩。
等邵長安到達宴會現場時,發現走時在角落裡的初酒,突然又成了全場被包圍住的焦點。
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站在她的身邊。
擠住了所有的去路。
邵長安想過去,站在初酒的旁邊,卻發現,他根本擠不去。
那些之前還對他和顏悅色笑著的人。
這會對待他的態度,只剩下了表面的客氣。
「麻煩讓我過去。」邵長安開口。
聽著他的話,壓根沒有任何人理會。
大家站在原來的位置上,身子連半點都不移動。
這些人自發地形成的人牆,將邵長安和初酒隔開。
邵長安看著人群里耀眼的初酒,忽然覺得,那個近在咫尺的她,變得遙不可及。
而這一切前後的轉變,都是因為月芽的出現!
「初酒。」邵長安喊了初酒一聲。
初酒這才仿佛剛剛看到他一般,轉過頭來。
初酒仿佛才意識到邵長安進來一般。
她回過頭來,巧笑嫣然地朝著邵長安招招手。
那一刻,璀璨的燈光盡數落在女孩的身上。
她是那樣的明媚耀眼,那樣的眾星捧月。
對待他的姿態,就算放的很低,也莫名地讓分覺得高攀不起。
遙不可及。
邵長安心間微微地恍惚起來。
這一切,就像是兩人剛見面的場景在重演。
「你過來。」初酒向著邵長安招招手:
「站在外面,離我那麼遠幹嘛?」
她話這麼說了。
原本里三層外三層地圍繞著初酒的人。
也知趣地給邵長安讓開一條道來。
邵長安重新站到初酒身邊。
可這會,他的待遇還是和之前天差地別。
那些人對他的熱情,天翻地覆般地消失不見。
剩下的只有最基本的禮貌。
這一場晚宴,邵長安心中很不是滋味。
等晚宴最終結束,只剩下他和初酒兩人。
初酒看著邵長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卻完全沒有半點開口問一句的意思。
還是到最後,邵長安自己忍不住了。
主星並不明朗的月色下,邵長安站在那裡,一雙狹長的眼眸中,瞳孔漆黑堅毅又隱忍。
他盯著初酒看去,聲音是很努力的平靜:
「初酒,我是不是追不上你了?」
「怎麼?」初酒歪了下腦袋。
她此刻的行事作風,完全像是個不諳世事的傻白甜。
「發生什麼事情了?」
初酒追問道:
「長安,我們兩個以後會是相互扶持,並肩作戰的一輩子的好戰友。」
「我們不是競爭對手,沒必要誰追趕誰。」
聽到這句話,邵長安愣了一下。
一種複雜的情愫在他的心間蔓延開。
看樣子,初酒應該是並沒有察覺出半點異常。
邵長安也覺得這是合理的。
初酒從小接受的教育,完全都是如何成為一個強者。
而且她也做到了。
因此對她來說,兒女情長是可以有的,卻不是生活的全部。
就像月芽。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對月芽的防備和吃醋。
可能,她一直是個天之嬌女。
所以,月芽的出現,和自己被人冷落,在她看來都是無關緊要的小細節。
才根本不會注意到吧。
想明白這一點後,邵長安心中越發地複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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