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人在國外的時候。【Google搜索】
就吃不慣西餐。
顧家慣著他,聘請了八大菜系的主廚給送了過去。
伺候顧小少爺吃飯的人,都夠開個餐廳了。
總製片想著,像顧小少爺這樣驕奢淫逸的人,定然會毫不客氣地拒絕態度敷衍的初酒。
誰知,顧修朝著初酒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
「帶我去看看。」
顧修跟著初酒,七彎八拐地進了個院子。
這座院子在整個村里來看,還算不錯的。但用城裡人的眼光來衡量,依舊是一言難盡。
幾乎沒走一步,顧修的表情,就艱難一分。
等最後走進廚房。
顧小少爺的那張臉,也看著快和灶台上的鐵鍋底一樣黑了。
初酒轉過頭來,她看見了顧修難看的臉色。
她心中忍不住有些好笑。
但面上,卻一副裝作看不懂的模樣。
「我來看看,今天吃什麼。」她直接蹲下身子,蹲在廚房的最拐角。
在那裡,有幾個菜籃子堆在地上,新鮮的食材還沾著泥土,初酒也不嫌棄,直接伸出手來,將籃子裡面的東西,上上下下撥弄了個遍。
「有土豆,還有胡蘿蔔,還有青菜。」
她站起身來,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猜,今天中午應該吃炒土豆,炒蘿蔔,還有炒青菜。」
她笑盈盈地邀請道:
「要不要留下來?」
顧修沒有說話,他站在那裡,臉色微有些發白,身子也不夠穩當。
他抬起頭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的環境。
這裡的廚房和外面的牆體一樣,只用磚頭壘上。用來燒火的工具還是灶台,一根煙囪,直直地往外伸了出去。
即使有煙囪這種東西,狹小空間裡的一切。
還是在油煙的侵蝕下,籠罩上渾濁而霧蒙蒙的一片,看著油膩而笨重。
顧修小少爺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景象。
他突然轉過身去,快步走到門邊。
腳還沒來得及跨出廚房,身子就有些抑制不住地彎了下來,喉嚨中發出痛苦的乾嘔聲。
顧修嘔了半天,但又什麼都沒吐出來。
他蹲在地上。
只覺得,有一隻溫柔的小手,一下一下地拍著他的後背。
在那有節奏的拍打下,所有的難受似乎都消弭不見了。
等顧修覺得稍微好些之後,他用力地眨了眨眼,好讓剛才因為難受而沁出的淚水被風吹乾。
顧修回過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女孩,笑的一臉隨性淡然。
他似乎看到女孩的眼中,閃過一抹嫌棄。
但又好像是錯覺。
初酒:看他這樣子,也知道他以後行不行。
顧修有些狼狽地站起身,好看的唇瓣如同失了血的玫瑰,輕輕地上下動了動,發出帶著幾分微弱的聲音:
「謝謝。」
「沒關係。」初酒揚了揚手:
「但是你不要介意,我剛才的手碰過菜,好像還沾了一點土。」
顧修剛剛好轉半點的臉色,又有點繃不住了。
此情此景,總製片就算再不敢呵斥初酒,語氣里,也多少帶了幾分不滿:
「顧少從小養尊處優,沒來過這樣的地方,吃過這樣的苦,你別這樣為難他。」
初酒眨眨眼,對顧修道:
「我沒有為難你。」
「是我給你提議,你自己同意的。」
沒有什麼力氣的顧修,慢了半拍,但還是:「嗯。」
總製片的眼珠子都差點從眼眶裡瞪出來了。
他的腦袋幾乎要停止運轉。
想不出來,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裡,還會有什麼離譜的事情發生。
為了一秒鐘都不呆在這裡,趕快離開,總製片連忙建議道:
「顧少,您看,這裡的伙食您也不適應,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顧修沒有半點要動的意思。
顧修卻回過頭來,向著廚房的方向,又看了幾眼。
這次,他雖然表情還有些一言難盡,可狀態明顯不像剛才那樣,完全繃不住。
他看了幾秒,似乎是有些適應了。
然後就皺著眉頭道:
「讓我想想。」
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緊緊地鎖在一起,卻依舊不改容顏的俊美,和眉宇之間那種無關年齡的稚氣。
「就……留在這吧。」
短短的幾個字句,顧修說的很慢,又像是下定了決心。
總製片張張口,腦袋已經完全短路,冷不丁地,他對著初酒開口:「那今天這頓飯,你來做,給鍋刷乾淨點。」
初酒的唇角勾了下,她似笑非笑地瞥了總製片一眼。
總製片腦袋裡面那條短路的線。
突然之間又被接上了。
在場的兩個人,他哪一個都不能惹。
他迅速改口,能屈能屈,迅速說道:
「我來做,我來做。」
誰知,顧修對此並不在意,他目光淡淡,落在初酒的身上,皺著的眉頭還沒有舒緩,輕聲開口道:
「你吃什麼,我想看看。」
三個人在廚房耽誤了片刻時間。
很快就到了這戶人家,要開始做飯的時候。
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女人,臉上的笑容厚墩墩的。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洪亮,帶著股鄉間田野所特有的率真:
「哎呦呦,初酒啊,今天咋來這麼多人啊?」
「這些人都是來幹嘛子的?是不是都要留下來吃飯呢?」
「李嬸。」初酒唇角揚起的弧度多了幾分真切:
「他們今天都在這吃,麻煩飯菜分量多點。」
李嬸一拍手,語氣大大咧咧的:
「不是我說,你這個閨女也真是的。要來人,也不提前和我說聲。」
她轉過身去,往菜園裡走去:
「我再去園子裡薅一把小青菜來。」
……
李嬸去了又回來,三個人就坐在李嬸的院子裡等著開飯。
飯菜是用帶著豁口的粗瓷碗裝來的。
顧修盯著瓷碗時。
那雙好看的眸子裡,眼神都開始發直了。
他極其不習慣地坐在矮凳子上,修長的腿幾乎無處安放。
手垂在身子面前的動作透著股莫名的乖巧,半天沒敢拿起面前的筷子。
初酒看他這副不自然的模樣,低下頭,抿著唇,憋住笑。
只肩膀一聳一聳的。
總製片想開口說兩句,但這會,又不知道說什麼。
只有李嬸線條比較粗,完全看不出不對勁,她嗓門洪亮地開口:
「娃,吃飯咧。」
「你不吃飯幹啥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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