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兒,都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原諒我。【記住本站域名】」
度宰相聲淚俱下。
一派慈父模樣。
「當初不論如何,我都說了,你是我度家的嫡長子,不論是家產還是如何,外人都不能與你爭。」
「從始至終,都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回應度宰相的,是度笙的冷笑聲。
他直視著度宰相的目光,坦蕩又疏離,幾分淡然的模樣,像是在看無關緊要的旁人,語氣平靜,似沒有仇恨,也沒有親近。
「相爺客氣了。你為了前途,迎娶那個女人進門,將母親驅逐出府的時候,我就言明,要跟著母親離開。」
「至於後來,我也聽府上的其他人,送信過來,說那個女人鬧的厲害,想讓自己的兒子,必定要占著嫡長子的名頭,於是便連族譜,都將我除名。」
沒想到,度笙竟然了解的這般清楚。
度宰相一愣。
當初他迎娶蘇氏時,蘇家尚且與他門當戶對。可惜,蘇家人丁稀少,幾番天災人禍後,她的父兄死了個乾淨。
竟然從外地,冒出些不成器的旁支,把家產搶乾淨。
再加上,度宰相那會雖不是宰相。
可於官運上,鴻通的很。就是蘇家不敗落,和他度家比起來,也是有些比不上。
他長的相貌堂堂,被侯府的小姐看上,才有了休妻另娶,連兒子都不想承認的這一幕。
度笙看他臉上表情變幻,知他是回想起,往日種種。
度笙露出抹釋然和無所謂的笑來:
「度宰相,安心回去做你的宰相,沒必要來這,攀我的交情。」
度宰相小心翼翼地開口:「那你這是,願意原諒為父了?」
「自然不。」度笙眸光冷的駭人:「是想告訴你,好好享受剩下的日子,等你任滿後,恐怕,難有這樣的風光。」
話撂到這,幾乎已經算挑明。
度宰相的臉慘白慘白,沒有半點人色。
可這還沒完,度笙冷然道:
「竹紙巷不大,您日日這樣擋路,礙著我的眼。您若是想,我對您的厭惡更深幾層,就日日過來吧。」
「你。」度宰相一口老血,梗在喉中。
伸出手指著度笙,連話都說不出。
度笙已經攜著初酒,轉身進了屋子。
初酒走在前面。
度笙走在後面。
院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原本走著的初酒,不知怎的,突然回過身來,看見度笙的臉色蒼白,朝著自己艱難地擠出微笑。
然後整個人的身子,栽進了她的懷中。
如果是別的女孩,連承受這樣的力道,都無法承受住。
可初酒穩穩地將度笙摟在懷中。
輕聲在他耳邊道:「沒事,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約摸半年後,皇上的身子突然急轉直下。
沒多久時日,就駕崩了。
太子順利登基,沒有任何波瀾。不久後,度笙也如眾人所猜測的一般,登上了宰相的位置。
而原先的老宰相,則被奪了所有的官職。
至於他的兒子,也沒能謀求任何一官半職。
大家不是傻子,度笙成為宰相,自然有人對他的底細打探一番,既然得知老宰相和他之間有嫌隙。qqxδnew
人走茶涼。
自然是捧著新上任的人,才是為官的正道。
沒有官職傍身,老宰相在位時,被他的罪過的人,紛紛過來為難。不僅如此,還有些沒被他得罪過的,想藉此傍上度笙,也沒少給老宰相臉色看。
他『告老還鄉』後沒多久,便鬱鬱而終。
留下的後人,也活的窩囊憋屈極了。
他的子嗣們,年輕時呼風喚呼,人人追捧,沒受過任何辛苦,哪裡能應付這般的世態炎涼。
沒多久,差不多家財散盡。
一房過的比一房慘。
至於三皇子,他當初為了賑災一事,連夜奔波回了京城,又受先皇一番斥責,回去之後就病了。
病去如抽絲,等好了之後,整個人越發不如從前,稍微動彈幾番,都累的夠嗆。
別說是享受富貴生活,就連過上健康日子,都不成。
此後,他就再沒管過程秋的事。
連帶著之前讓人給程秋安排的丫鬟婆子,也從竹紙巷帶走,連同程秋在竹紙巷住的房子,都趕她出去。
程秋被趕走的那日,神色惶然。
那位孫老爺因著程秋的事,也被連累了。
三皇子不喜。
當然,三皇子喜也沒用。畢竟他如今廢人一個,連獲個封地,做個藩王的機會都沒,只被封了個閒散王爺。
「姑娘,三王爺說了。」孫老爺皮笑肉不笑的:「他不想在京都看到你,希望你走的越遠越好,還請不要為難小的。」
程秋無法,只得回了村子。
到她這個年紀,不會種地,不會謀生。
被安春花嫁了出去。
安春花不算苛待她,給她找了個,自認為還不錯的婆家。可鄉下人,土裡刨食,不講衛生,又指望著她生兒子,還要她操持所有的家務。
程秋幾乎快被逼瘋了,可她怕死,也不敢自殺。
就這樣整日在痛苦中折磨著。
又過了兩年,安家兩位老人去世了。
初酒便把父母和弟弟,接到了京中。
張清看度笙對初酒一如既往的好,心放下大半。不過她也有些擔憂的事,私底下拉過初酒的手,同她細細地說了:
「我瞧著女婿不錯。但你,這都嫁過來幾年了,也沒見肚子有動靜,得抓緊了。」
初酒張張口,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中。
在所有人眼裡,她都是度笙的妻子。
一雙雙眼睛盯著的。
初酒禮貌地去試探過度笙,還有娶妻的打算。
度笙倒是如清風明月,坦然自若:「我對外都說,你是我妻子,恐怕正經人家的姑娘,聽了這個,也沒人願意嫁給我。」
初酒驚呆了:「你為何這樣說?」
度笙大大方方:「我在竹紙巷時,同你住在一起。別人見了你,花容月貌的問起,我總不能說,你是我的外室?」
再再後來,她身為宰相之妻,去朝廷接受了誥命冊封。
初酒惶恐不已地發現,這事,怕是真真的板上釘釘。
更何況,這事太過複雜,她沒辦法和外人解釋。
度笙卻溫言笑道:「明媒正娶,八抬大轎,你自然,算是我這輩子的妻子。」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