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模樣猙獰恐怖的毒蛇就這樣被蘇沉魚抓起來了?
抓起來還不夠,還塞進了背的那個小包包里?
她真的害怕嗎?
所有人腦袋頂上同時浮現出這個問題。
「……沉魚,你……」饒是穆均白見多識廣,沉著穩定,此時也有些心跳不穩,他是想讓蘇沉魚把包扔開,太危險了,縱使她剛才的動作看起來,似乎危險的並不是她,而是那條被扼住脖子和命運的毒蛇。
蘇沉魚指著包包,看著眾人,說:「裝到包包里,大家就不用害怕了,那邊還有村民在刨地瓜,這會兒放了的話,說不定會嚇到他們。」
林宿遷從喉嚨里發出一聲乾澀的氣音:「我看你根本不打算放。」
蘇沉魚裝沒聽到,其他人亦如此。
沈心心已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小魚兒是不是真的害怕,反正驚懼過後,她現在是興奮和激動,要不是蘇沉魚眼疾手快把蛇抓住,誰知道蛇會不會咬他們啊。
那可是毒蛇。
多恐怖多危險啊。
小魚兒這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他們!
沈心心打從心底感激佩服蘇沉魚,她遵循本能問出她最想知道,大概也是現場所有人都想知道的問題:「小魚兒,你怎麼一下子就能把它抓到?」
那麼快那麼准,要知道他們都看花眼了,等回過神時那蛇已經在蘇沉魚手裡被扼住七寸不敢動!
「我就把它當飛鏢一樣,這樣想的話,就可以一下子抓到啦。」蘇沉魚白著臉,「還好成功了。」
「……」
還能這樣?
好像也行?
他們差點忘了蘇沉魚可是玩「暗器」的大師,是可以背投射准飛鏢盤紅心的大佬!
蘇沉魚輕輕裊裊地站在那兒,怯生生地問:「還刨地瓜嗎?」
「不不不刨了。」眾人急搖頭。
他們想到蘇沉魚先前說的那句――「這兒有好多蛇果呢,不知道會不會有蛇。」
就是她說了之後,結果蛇真的冒了出來!
萬一等會兒再冒一條出來呢?
一想到那個畫面,就連節目組的人後背都有些發涼,連忙警惕地看向周圍草叢,不敢掉以輕心。
他們這裡可沒有像蘇沉魚那樣能徒手抓蛇的本事!
於是眾人返回小院,走的時候提醒遠處刨地瓜的村民此處有蛇出沒,沒想到村民們並不害怕,鄉下地方出現蛇太正常了。
人遇到蛇,人害怕,反過來,其實蛇也害怕。
一般見到人,蛇跑得比人還快呢。
眾人一聽,目光止不住地瞄向蘇沉魚的包包……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其實這條毒蛇還挺慘的???
回到小院,節目組向嘉賓們宣布,蘇沉魚下午五點就要走了。他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在當場――要走?
是了,蘇沉魚是助力嘉賓,只是第一期來錄製而已。
一時之間,所有人心裡同時冒出捨不得的念頭。
然而這本就是流程。
沉默的氣氛中,朱亦安率先打破:「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面了,我可是加了小沉魚的微信,以後有事隨時找哥哥。」
「沉魚要走,至少給她辦場歡送會吧,哪有餓著肚子走的。」穆均白開始挽袖子,「都動起來,做飯!」
鑑於蘇沉魚今天是大功程,賣了豬、抓了蛇,加上等會兒要走,她被大家一致認為坐下來休息,其他交給他們。
沈心心陪她。
「心心姐,我得去把蛇放了,你和我一起嗎?」
「……」不,我不想,「好!」
蘇沉魚在心中嘆氣,毒蛇可是好東西呢,她原本打算提取這隻蛇的毒液,倒也不想做什麼,就是純粹的不想浪費,然後她想起這是現代社會,不能這麼玩。
說來她應該感謝狗皇帝,要不是他,她不會被逼著學到這些――她之所以不怕蟲啊、蛇啊、蜘蛛等毒物啊,全因她好好地鑽研過這些毒物,就是為了能找到一種慢性毒,可以幹掉狗皇帝,又不至於發現是她下的毒。
唉,說多了都是淚。
「小魚兒,你怎麼了?」沈心心很會察言觀色,在娛樂圈這行干,不會察言觀色可不是合格的藝人,剛剛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蘇沉魚那種一閃而過的失意。
「沒有,就是有點擔心,會不會放了它,它以後嚇到別人。」蘇沉魚一臉真誠的擔憂,「嚇到大人沒事,萬一嚇到小孩呢。」沈心心:「……」
好吧,肯定是她看錯了!
「……還有路邊的花花草草。」
「噗……」沈心心這才反應過來,小魚兒在開玩笑。
「你太壞了!」她去撓蘇沉魚的痒痒。
蘇沉魚拎起包包,逗她:「當心哦。」
沈心心跟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往後退。
蘇沉魚心情愉悅,找了個離小院較遠的田坎,沈心心還是怕怕的,隔了一米遠站定:「小魚兒,你小心點,我怕你放它的時候,它回頭咬你!」
它敢?除非它不想活命了。
「好的哦。」
變故就是突然發生的。
那條扁腦袋的黑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頭一口咬在蘇沉魚左手手背。
蘇沉魚:「???」
它居然真的敢!
黑蛇的豎瞳與蘇沉魚的黑眸對上。
蘇沉魚感覺自己在它眼裡看到了報仇後的得意。
「啊!!!!」沈心心的尖叫劃破天空。
【恭喜獲得來自沈心心的尖叫值100點。】
蘇沉魚:「……」
喇叭你這個時候可以不播報的,她並不想這種情況上得來的尖叫值。
那黑蛇仿佛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什麼敵人,得了一口就跑,跑得飛快,想來它早就準備著這一刻,結果它還是被蘇沉魚一腳踩中尾巴尖。
猶豫了下,她又放開了。
總不能真把它踩死吧。
「小魚兒小魚兒,怎麼辦怎麼辦,你被咬了!!!」
蘇沉魚委屈地看著她:「心心姐,那蛇故意的,它太可惡了!怎麼能這樣!」
「……」
「???」
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是蛇太可惡,是你被咬了啊啊啊啊!
沈心心本來慌得不行,可是蘇沉魚的這個態度居然讓她狂跳的心慢慢安靜下來。
這會兒節目組在院子裡,跟著她倆的是跟拍師,蘇沉魚的跟拍師趙松嚇得差點把攝像機扔了,就要聯繫節目組。
「得馬上把小魚兒送醫院!」
「不用那麼麻煩。」蘇沉魚阻止了他們,她低頭看手背上的咬痕,心裡其實氣得恨不得把那條黑蛇逮出來切成八段,每一段都拿來蒸煮煎炸,但面上卻雲淡風輕,外加一點小害怕小委屈。
「這條蛇毒性並不強,回去把毒排掉就好。」
沈心心和倆跟拍師目瞪口呆,這這這?她說的是什麼?毒性不強,排掉就好?什麼意思?意思是不用去醫院?!
「怪我不小心讓它咬到,要是去醫院,鬧大了對節目組不太好。」蘇沉魚對跟拍師趙松道,「我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啦。」
「被蛇咬後的傷口,通過傷口表面的變化,可以初步斷定毒性的強弱。」三人一臉中風模樣聽到蘇沉魚在那裡「科譜」,她是那麼的認真,「那條黑蛇在我被抓住之前,應該捕過一次獵,所以它毒牙里的毒液只有微量。」
「那怎麼辦。」沈心心呆呆地問。
「回去用白酒泡一會兒就好啦。」
等節目組和男人們得知蘇沉魚放蛇時被咬了,一個個嚇得不輕,然後當節目組聽到蘇沉魚不去醫院的原因是不想鬧大,免得對節目組不好時,他們表情是震驚和呆滯的,內心震動不已,久久不能回神。
這麼為節目組想的藝人,第一次遇到。
「還是去醫院,太危險了。」穆均白凝視著蘇沉魚,「真出現問題的話,就晚了。」
朱亦安皺眉:「我贊同老白的話,現在就去醫院。」
林宿遷腦補蘇沉魚中毒後面色鐵青口吐白沫的樣子,嚇得不行:「趕緊去醫院!」
李迪和任嘉遠狂點頭。
蘇沉魚:「……」
去醫院的這個時間段,真要有強毒,本宮已經毒發身亡。
蘇沉魚徑直走向廚房,其他人不明所以,忙跟上,就看到她拿出白酒和兩個玻璃杯,往其中一個玻璃杯里倒了一杯酒,接著用筷子夾著一張紙沾酒點燃,放進空的玻璃杯里。
隨後,她將燒過的玻璃杯倒扣在手背傷口,所有人下意識屏息,過了會兒,就看到兩點傷口溢出幾滴鮮紅的血珠,蘇沉魚把玻璃杯拿開,拿起裝白酒的玻璃走到水槽,將白酒倒在傷口上清洗。
「好疼嗚嗚嗚嗚……」
呆滯的人群終於回過神來,他們對上眼淚汪汪的蘇沉魚,終於明白蘇沉魚先前說的是真的,繼而各自做出不同反應。
沈心心想起蘇沉魚說的要用酒泡手,說了這麼一句,於是男人們立刻找來盆,倒了滿滿一盆白酒進去,沈心心去拿了兩顆糖,剝開一顆餵給蘇沉魚,哄她:「小魚兒乖,吃顆糖就不疼了。」
「謝謝心心姐。」女孩笑得沈心心心都軟化了,「一點兒也不疼了呢。」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女孩剛才麻利處理咬傷的畫面,眾人心中不約而同升起心疼,其實他們心裡很清楚,這姑娘的眼淚汪汪是裝的,喊疼也是故意的。
節目組總導演很快得知這件事,在確認蘇沉魚確實沒事後,後者不去醫院不給節目組添麻煩的行為,同樣在這位總導演心裡掀起風浪。
他迅速又將這件事告知各大投資方,蘇沉魚的名字,一時之間出現在不少大佬眼中。
某位大佬是知名集團董事:「蘇沉魚……倒真是個好名字,這麼看來,人似乎不錯。」
助理恭敬的把蘇沉魚和顧未希蘇千語的事兒簡略說了遍。
該董事聽後,沉吟片刻:「據我所知,顧未希是呈風集團的顧家獨子,呈風集團這幾年不行了呀,能跟顧未希有婚約,蘇沉魚是蘇家的人?」
「是的,蘇沉魚是蘇商榮的親生女兒,蘇千語算是養女。」助理說。
大佬恍然:「蘇千語倒是藏得夠深……看來這個蘇沉魚在蘇家過得並不如意啊。」
助理認同地點頭。
大佬看向他:「你說,我在蘇沉魚身上下注,如何?」
蘇沉魚這邊被節目組通知,不直接送她回學校,說是有位投資方想要見見她。
「見了有什麼用?」她這樣問總導演。
總導演沉默好幾秒,然後很誠懇地說:「這位薄總是信尚集團的董事,圈內很多綜藝還有各大品牌的發行,都由信尚負責,這還只是信尚負責的其中一塊……你能得到薄總的賞識,是好事。」
這段談話是蘇沉魚和總導演單獨談的。
然後總導演就看到對面的女孩眼巴巴地望著他,一臉受驚嚇的惶恐模樣:「導演,你的意思是,那位薄總想要包養我?」
總導演:「???」
總導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