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桑酒聞言,便放下了那本書,沒有再執著下去。
而後男子說道:「現在,你只需要在這本書上籤上你的名字,你就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了。」
「剛剛我所承諾你的一切,也都會實現。」
陸桑酒卻沒有拿筆,而是抬眼看向遠處那並不真實的背影,輕輕笑了。
「所以,你當初就是這樣,誘惑葉枝瑤籤下自己的名字,成為這個世界主角的嗎?「
男子似乎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聲音猛的一沉,滿是冷意,「你什麼意思?」
陸桑酒拿起那本書,動作緩慢而優雅的將那本書一點一點的撕毀。
「意思就是……這種東西騙騙葉枝瑤那種蠢貨就算了,在我面前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
她這句話似乎一下將對方激怒,「放肆!」
一個茶杯猛的從湖中亭中飛出,直奔陸桑酒而來!
它的速度很快,陸桑酒此時又失去了力量,似乎只能等死。
然而陸桑酒卻並沒有流露出害怕驚恐的情緒,她很平靜,甚至連下意識的掙扎抵擋都沒有。
那茶杯最後堪堪停在了她眼前一寸左右,帶起的風吹亂了她的頭髮,茶杯卻仿佛被什麼力量束縛,再不得寸進。
它似是不甘心的嗡鳴震顫,努力掙扎著,最後卻驟然碎裂。
碎片掉落,卻還沒等觸碰到地面,就化作虛無,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又或者說……它本就不屬於這個世界。
湖水的兩端,或許本就是兩個世界呢?
陸桑酒笑了,笑容極盡燦爛,「你看……其實你根本殺不了我,對吧?」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陸桑酒笑的更加開心。
「你剛剛給我描繪的藍圖的確很美好,可惜……我不喜歡自己的命運被別人所操控,無論是好的還是不好的。」
更何況,就算她成為了女主,那劇情在圍繞她轉的時候,或許也會有無數人因她而死。
她的路自己會走,不需要別人拿命來鋪。
「更何況……成為女主,真的有你說的那樣好嗎?」
她扯了扯嘴角,「無論是你剛剛誘惑的時說的話,還是那本書中所記載的,都只到飛升的時候戛然而止。」
「那麼飛升之後呢?是你不可預知,還是因為……到時候所要面對的,只剩下殘酷?」
男子冷笑一聲,「愚蠢,就為了你這的這點猜測,你就要放棄唯一可以改變命運的機會嗎?」
「陸桑酒,我說過我只會給你這一次機會,你現在拒絕了我,以後可不要後悔。」
陸桑酒沒有被他的威脅影響到一絲一毫。
「別裝了,我猜,你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吧?」
男子微微一頓,不答反問,「呵,我不是天道?那你覺得我是誰?」
「那可能性就多了,比如……上界修士?」
這四個字出來的一瞬,男子原本還算穩定的情緒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縫!
他聲音一瞬間冷的快要凝成冰一般,「夠了,不要再賣弄你的那點小聰明了。」
「在我眼中,你連螻蟻都不如。」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可以違逆我的意志吧?」
「我勸你不要自誤,否則……你屆時連求死都沒有機會!」
這番威脅聽起來很可怕,但陸桑酒卻只想笑。
「你跳腳的樣子,真的很可笑。」
「我幾句話就能把你激怒,你要是能殺我的話,還能留我到現在?可別逗我笑了。」
說著,她的目光逐漸冰冷,「不過就是個上界的垃圾,還真以為你可以主宰這個世界了?」
「待有朝一日我飛升上界,咱們誰死還不一定呢。」
「……好,很好!」
男子的聲音帶著凶戾,「陸桑酒,你會為今日的狂妄付出代價的!」
陸桑酒還沒罵爽,張嘴就還想再噴回去,但是眼前卻忽然一黑,眼前的一切便都消失不見了。
待她再有了意識的時候,就只覺得全身都在疼。
「嘶……」稍微動一下,她就感覺到身上到處都是皮開肉綻的傷口。
……合著不是不疼,而是在雷電落下的時候,她的神識就被拉進了那個空間裡面,所以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
得虧她身體還算結實,雖然很慘,但終究還是從那最後一道雷劫之中活了下來。
她掙扎著坐起,感覺到體內的魔氣和靈氣都在瘋狂運轉。
而她丹田之處,一顆金丹和一顆魔丹正隔著那一縷天罰之氣,同時緩緩凝結。
在兩顆丹全部結成之際,陸桑酒只覺得體內某種桎梏驟然一松,大量的天地靈氣朝她蜂擁而來,迅速修復著她的身體。
爽!
無論是身還是心,此刻的陸桑酒都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一直覺得這一切像個陰謀,如今雖然還有太多事沒有弄清楚,但起碼她已經掀開了冰山一角。
無論那個男人目的是什麼,反正陸桑酒是絕對不會後退的!
但就很快,陸桑酒感覺到附近有修士在靠近,許是察覺到這邊的異樣前來查看的。
她便也不再多待,仔細抹去自己的氣息,悄然離去。
重新找了個地方打坐了一日,陸桑酒將狀態調整到最好,這才又忍痛花了一枚上品靈石,坐遠程傳送陣前往青雲州。
青雲州乃是合歡宗管轄的地界,傳送陣也是直接到離合歡宗宗門最近的洛城。
當初麒麟宗的人只說讓她來青雲州找他們,卻也沒說更具體的地方。
洛城既然是這邊最熱鬧最大的城池,那麼想來消息大概也會靈通一些。
於是她就找了家客棧住下,決定在這邊留上兩日,打聽打聽消息。
到時候就算她沒什麼收穫,但說不定洛城有麒麟宗的眼線,能夠發現她呢?
別管誰先發現誰,總得先找到對手,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想了想,陸桑酒先用傳訊符聯繫了一下封霖。
「封道友,最近我一直有點忙也沒顧得上問,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封霖很快回了消息過來。
「柳溪被人抓走了,我們還在找。」
她的聲音都透著些疲憊,似乎很累。
陸桑酒皺了皺眉,「什麼人敢抓凌劍宗的真傳弟子?」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麼好路數,我們現在有點懷疑是邪修,但還不確定。」
邪修?陸桑酒眉頭一跳,心說不會這麼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