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下藥的卑劣行為夠喬奈懲罰夏凡n次,在此之前,她先問:「你這麼怕我,當時怎麼敢聽林海的話?」
夏凡跪著痛哭流涕:「是我瞎眼看不出你的背景,只為你只是個運氣好的普通學生。閱讀」
「所以學生就活該被算計?」喬奈問的語氣還算平和,夏凡連忙否認:「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不會說話。」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背景?」喬奈很好奇,她疑心自己的工作室並不簡單,是可可姐的背景手段嗎?
夏凡直言:「你放心,我絕不會把你的身份說出去。」
喬奈:「……」
按夏凡在娛樂圈混這麼久的情商,聽話做事往往想的複雜。
她換個角度問:「是不是林海被調查你認為是我做的?」
夏凡沒有作聲,她眼底更深的恐懼說明答案。
喬奈也不去澄清她的誤解,至少讓夏凡長個記性,搞不好以前坑過不少新人。
她狀似溫柔地整理夏凡微微凌亂的盤發,聲音甜美:「你別擔心,我不愛記仇。」
夏凡冷汗津津的背總算像抽了骨的放鬆,然而喬奈下一句話將她打入地獄:「有仇我都是當場報。」
她大腦瓮的一聲,喬奈清純乾淨的臉龐洋溢著溫柔的笑容,硬生生扯下她頭皮上的一指長發。
喬奈:「你記得按我說的做。」
……
活動結束。
可可姐親自開車來接。
自從下藥這事發生,喬奈再沒有見過她之前的助理陸離。
問起,可可姐輕飄飄地道:「她不適合幹這行。」
話不說破,陸離大概因這事被炒魷魚。
喬奈有想給陸離說好話,她嘴沒張,可可姐直道:「以後由我專門照顧你的行程。」
喬奈問:「那工作室呢?」
「會有別人代替我管理。」
好吧,喬奈話窮。
自此可可姐不僅是喬奈的經紀人,更是她的貼身生活助理。
……
娛樂節目報導,女明星夏凡身陷「包養門」,星途堪憂。
聽到這廣播節目時,喬奈趕著去怕雜誌封面宣傳的路上。
開車的可可姐道:「聽說這個消息是她自爆。」
她話的深意向來需要揣摩。
喬奈撐著下巴看窗外風景,「誰知道呢,說不定為奪人眼球。」
「這種屬於自毀滅,未免太巧。」可可姐不認同。
喬奈笑:「林海不也正巧入獄?」
一語雙關,聰明人不多話,可可姐覺得有意思,笑了笑,「是啊,多巧。」
她對喬奈倒是小瞧了,根本就不是一隻溫順的小綿羊。
隨著電影的宣傳越來越多,身為女主演喬奈的黑料甚囂日上,可可姐請水軍壓了一波,喬奈漸漸地不提倡這麼做。
「治標不治本,」喬奈說,「先別管它。」
某次活動現場,喬奈為電影投資商的某品牌站台,主持人介紹她上場,台下突然有女人衝上前朝她扔雞蛋,嘴裡怒罵:
「你個勾搭別人男朋友的小三!臭**!」
這一幕發生得突然,喬奈來不及躲開,雞蛋撞到她的肩膀,白一片黃一片,淅淅瀝瀝地往下流。
看著一群陌生的面孔衝著她揮舞「正義」的審判,喬奈面無表情。
主持人尷尬地讓喬奈下去換衣服,可可姐以為她會哭,或者至少氣得不輕。
但喬奈的心理素質有時候太好了,她平靜地換下裙子,重新穿上新的衣服,催促可可姐:「下個行程一個小時就要趕過去,你快幫我把妝重新補上。」
可可姐:「……確定不需要調節一下情緒?」
「沒時間。」
「……」
連軸忙完一天的活動,喬奈依舊睡的酒店。
她都快忘記睡自己的床或者宿舍的床是什麼感覺了。
晚上打開手機,微信里室友張格丹消息轟炸,關心她最近怎麼樣。
喬奈:「還好,每天照例睡不夠。」
張格丹:「哭~我真怕你看到網上那些言論想不開。」
喬奈:「焦藍最近在幹嘛?」
張格丹:「老樣子,談談戀愛,沒事炫富。」
喬奈說知道了,她又累又困,卸完妝去浴室沖澡,霧氣蒸騰模糊了鏡面,她用濕手抹淨部分。
鏡里的臉,夾雜少女的純美和女人的嫵媚之間,每天被名貴的護膚品保養,皮膚吹彈可破。
但還是無法抹去眼裡深深的疲憊。
靜下心,耳中仿佛存留燈紅酒綠的喧譁,交際場上的推杯換盞,女人男人放肆的調笑……以及黑粉猙獰的吼罵……
「真的是煩透了,」喬奈把頭髮捋到腦後勺,「快快了結這種日子吧。」
她有點想待在梁貞身邊,不可置否她最快樂的那幾年全和梁貞有關。
但是最近梁貞一直沒有聯繫她。
他肯定看了關於自己的新聞,他不喜歡自己進娛樂圈,也許說不定生氣了。
鏡子又被霧氣遮住,這次喬奈沒再去抹掉,她躺床上干瞪著眼睛,放空思緒。
她以前想做優秀的人,像梁貞一樣優秀。
後來一心想逃避孟殷,老死不相往來。
如今,她每科成績年級第一,和孟殷成為撇不乾淨的朋友關係。
她從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麼——金錢、名利或財富,她相信靠自己總有天會得到,所以沒有那麼急切的渴望。
沒有父母需要贍養,沒有必須由她牽掛的人——她與其說是冷靜,不如說麻木更確切。
社會學講,一個人的生活價值建立在關係網上。
她什麼關係都不想要。
「我抓不住我生活的意義。」喬奈用電子版的日記和奶奶寫信,「不過這不意味我想去見您……當然我遲早會見您但這會是很久的事,我沒有厭倦活著,只是懷疑活著的本身。」
看起來跟哲學家一樣的口吻,喬奈自己覺得好笑。
夜深人靜,她聯繫一下老同學白晨晨:「有件事想找你確認,不知道你有沒有睡著?」
白晨晨回的迅速:「在打遊戲,沒睡,你說。」
喬奈:「你表姐家做什麼的?這樣唐突問不妥,因為太著急了沒顧上,希望你別介意。」
白晨晨:「不用客氣,我表姐家裡有點軍方背景,罩你沒問題。」
哦,難怪林海家裡花大錢撈人都於事無補,喬奈:「謝謝你。」
聯想可可姐為她做到這個地步,自己還為一個監視器耿耿於懷,未免有點不識抬舉。喬奈給可可姐發去一句問候:「晚安,這陣子一直辛苦到可可姐。」
可可姐沒回,估計在忙別的。哪怕她看到這個消息也猜不透喬奈是想謝她這個。
喬奈繼續和白晨晨聊,以前兩人一個班沒有過多交際,分開後卻通過網絡彼此發現對方和自己興趣愛好相仿,話題不斷。
她閒著無聊去白晨晨空間翻說說記錄,最新的一條停留一年前。
這不符合白晨晨話嘮活潑的性子,以前幾乎每天刷屏。
可能最近忙吧,喬奈沒多想。
……
慕橋工作室不請水軍刷黑粉評論的一周後,黑粉組織一場大型的微博話題廣場:「喬奈今天死了嗎?」
有人編寫造謠喬奈如何搶人男朋友經過、初中和混混打架、高中走後門等等黑歷史,有板有眼有考據,以假亂真的地步。
繼狐狸精形象之後儼然黑,社會太妹畫風。
喬奈全當不知,微博下面罵她死全家的評論她沒有刪過一條。
接連兩個月的宣傳期弄完,她回歸學生身份,老實本份在學校上課,把缺席導致掛科的考試一一清考重修。
輔導員拿喬奈開玩笑,說喬明星現在得給大家簽名,同學們起鬨地配合,拿本子排起隊找喬奈。
喬奈沒法,同學間單純的友誼和娛樂圈的污濁之氣對比,使得她更珍惜和同學們相處的日子。
她坐座位上給大家輪流寫名字。
直到排到焦藍。
說實話她以為女生只要有臉,做了焦藍對她做過的事,一般哪還會湊過來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焦藍正是不一般。
「抱歉,你的我不簽。」喬奈推開她的本子。
她做好準備聽焦藍說你了不起嗎反諷的刺激話,事實相反,焦藍眼眶微紅,竟然有些委屈。
這真是焦藍本人?喬奈只差誇張的揉揉眼。
浮腫的單眼皮和塌鼻樑,其貌不揚,一身名牌,就是焦藍。
喬奈沒吱聲,她沉默里寫明態度。
其他同學開始小聲議論,焦藍最先受不住地拿回本子撞開人群跑了。
沒人說喬奈過分,反正喬奈「搶」焦藍男朋友新聞的真相,大家略有耳聞。
就在微博上黑粉鬧得活躍,大批路人加入抵制觀看《壞女孩》電影陣營,一紙法院傳呼單發到幾位頭號黑粉家。
喬奈通過微博宣布:
「一直以來飽受不實言論折磨,現在已患輕微抑鬱症。」
患」憂鬱症」的喬奈坐宿舍吃嘛嘛香地啃著蘋果打字:
「經過和經紀人溝通,一致認為有必要還清事實,同時有必要讓謠言傳播者認清造謠的錯誤,我喬奈要求索賠精神損失費和名譽損失費五百萬,不管法律如何判決,所得賠償費將全部捐給慈善機構。」
一言激起千層浪,自從網絡信息發達,明星和粉絲能通過網絡消除距離感,大家似乎對黑粉的存在習以為常,遇到網絡暴力過分的也只能忍過去一陣,起訴什麼都只是言語警告。
喬奈是第一個有史以來真正起訴並且要求索賠金額超百萬的明星。即便她現在作品還沒有上映。
底下評論好壞參半,有高興整治鍵盤俠的,有罵喬奈發言官方虛假,□□群嘲她黑歷史占多數。
喬奈不急,《壞女孩》正式上映的前一周,她錄了一段視頻。
第一句開場:
「如大多數不喜歡我的人所說,我喬奈確實全家死去,從小是個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