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哭嗓一聲比一聲響,愣是把在外面停留的人給招進來了。
池哩揚在空中想拍她肩膀的手頓住,目瞪口呆看著真情實感掉了幾滴眼淚的曲之意。
這時系統很是應景來了句,「她演技比你好耶。」
……
池哩:「你就應該挨我兩個巴掌。」
坐著對面的女人臉色難看,能和季禮讓相親的也是名門大小姐,聯想到上一段被渣男綠的經歷,怒火中燒拿起水杯。
她的意圖被曲之意看個真切,季禮讓跑來相親是該淋,她剛想偷摸離開座位,結果腰間橫過只手。
那意思是要和他一起挨淋?
曲之意抿唇,趁著女人剛站起來大喊:「等下!」
這嗓門逼使女人的理智歸位,對上季禮讓鏡片下那雙冰冷慍笑的黑眸,手抖了幾下。
「抱歉季總,一時失態。」
怪她魔怔了,竟然想潑季禮讓,要知道在港圈他磨人的手段僅次於祁硯崢。
他是笑面虎,待人溫和卻蘊藏殺氣。
她肩膀抖了兩下,水杯放下,又鞠了躬才慌張跑離。
曲之意見人走了偏頭很是不爽的抱胸瞪著男人,「你怎麼到處沾花惹草!」
季禮讓不動聲色點了根煙,嗓音里的揶揄從濃霧中散開,「曲小姐,你是以什麼身份來管我?」
「追求者。」
她說的一臉理所應當,像是吃定他了。
季禮讓垂眼睨她,「我說過,對你不感興趣。」
曲之意不在意扯唇,拍了拍桌子,「反正我認定你了,季禮讓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池哩離遠了些默默看戲,手裡缺把瓜子,媽呀,曲之意真夠彪的,直接站起來拽住男人的領帶。
一副山中女霸王的姿態。
系統:「其實更像女土匪。」
池哩不待見它,「你沒事別出來放屁。」
系統:……
被嫌棄了呢…嚶嚶嚶~
黑紋領帶被她拽皺,季禮讓眉頭蹙起聞不慣她身上的香水味,拽住那隻手扔開,潤滑的觸感從手心抽離。
「曲…」
「不是,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曲之意咬住下唇,目光有些憤憤,她母胎單身二十四年好不容易遇見過一見鍾情的,追了一個月這男人竟然還沒動心。
「你心是石頭做的嗎?我貌美如花還偶爾溫柔小意,把所有溫柔都給你了,你為什麼就不能試著喜歡我一下呢。」
她扁嘴,那股盛氣凌人的勁弱下,眼眸泛著些委屈,季禮讓理好領口,看著被她扯掉落在地上的一顆紐扣,唇角微動,
她說的溫柔…是她臆想的吧。
他很淡瞥了她眼,站起來高出她半個頭,即使她踩著高跟鞋氣勢還是處於下風。
「曲之意,別來招我。」
男人站在窗戶邊的位置,夕陽光淋在身上,勾唇輕笑著,單手扶下泛金光的眼鏡,斯文中帶著溫柔。
眼底划過很淺的涼意,低沉的聲線似在善意警告。
地面上屬於他最後一點身影抹去,曲之意握緊拳,自然不甘心放棄。
季禮讓現在拒絕她,以後肯定會哭著求她別走。
聯想到那個畫面她心底那股氣稍松,看向在旁邊托腮悠哉看戲的池哩。
走過去挑起她的下巴,盯著那張嫩亮妖冶的面龐,嘴角上揚,「小美人,乖乖跟姐走。」
拉過她的手將池哩帶離咖啡店。
上車後池哩有些忐忑捏著安全帶,看著開車的女人問了句,「你…不會男女通吃吧?」
曲之意白了她眼,窺見她眼底的擔憂沒好氣說了句,「怎麼?跟我你還虧了?」
池哩伸出食指晃了晃,她挺喜歡曲之意的性格,但…「你不怕硯崢哥哥扔你餵狼嗎?」
她這幽森的話一出,惹的曲之意腦海里立刻浮現出那幕,默默咽下口水,方向盤差點都握不住。
急忙澄清,「我就是開個玩笑啊,你可別跟他說。」
敢和祁硯崢搶人,她是活膩了想上天!
馬場。
牧朗穿著馬術服帶著女朋友晃蕩夠了摟著細腰過來,見祁硯崢在那休息,拍了女友的臀示意她先去換衣服。
徑直走到他旁邊的座位,「怎麼?來這也不去玩幾把,瞧不上我這的馬?」
祁硯崢扯唇,「沒意思。」
「得嘞,您就工作最有意思。」
牧朗想起什麼調侃句,「你那小女朋友沒到來?」
提到池哩男人冷淡的神色閃過絲波瀾,「在上學。」
「是嗎?」
姍姍來遲的季禮讓意味不明來了句,然而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被牧朗扯住,「走走走,去換衣服陪我比一把,我要贏回上次輸給你的車。」
季禮讓剝開他的手,不知怎麼,腦海浮現那雙嫩白的細腕,眼睫垂下遮住黑眸漾動的晦暗。
見他發愣,牧朗壞笑著撞下他的肩膀,「季禮讓,你擱這思春呢?」
季禮讓眼眸浮現絲笑味,單手扣住他的肩膀收緊,他手指細長慍著勁拍了拍,牧朗感覺肩膀的骨頭都被按的咔嗒響了下。
「你TM…」
季禮讓鬆手,抽出紙巾擦拭掌心,唇角笑容和煦卻藏著陰森感,「現在還覺得我思春嗎?」
與他對視的牧朗捂住肩膀揉了幾下,咬牙切齒看著男人遠去的背影。
他剛才那模樣不就是思春嗎?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就在他打算對著空氣打一套組合拳時,換好小裙子的女友過來了,他忍著肩膀上的痛,單手插兜,若無其事的在她唇上親了口。
小女人依偎在他懷裡,仰頭好奇問:「剛才那個人是季先生嗎?」
「不該問的少打聽。」
牧朗輕笑撓了撓她的下巴。
馬場是牧朗閒來無事開的,今天是試營業,牧朗請來業內不少人,傍晚過後,他在雲華組了個局。
包廂內紙醉金迷,有些人的手已經開始逗留在肌理,女人的調笑聲嗔嗲,角落裡的已經衣衫褪半。
旖旎畫面浪蕩風情,唯有祁硯崢那處是乾淨的,他長腿交疊,指腹捏著酒杯,另一隻手叼著煙。
灰色煙霧繚繞在周身,遮擋不住男人身上傲然森冷氣息,生人勿近的模樣清冷禁慾。
宛如不可褻瀆的神君,那雙薄涼黑眸似虎山獵豹,毒戾兇猛,猝著危險。
季禮讓忽而開口,嗓音含笑,「話說,幾小時前我看見池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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