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真沒想到,你會愛上他

  轉眼過去一個月,十一月底,已經入冬,也迎來烏廉和單栗的婚禮。

  肚子才三月大不顯懷,單栗孕吐反應也還好,不算多嚴重,婚禮程序很多,但烏廉怕她受不住,省略很多不必要的環節。

  他們的婚禮是暗黑色系,神聖莊嚴,這也是池哩第一次見單栗穿裙子。

  她的御姐身材被精緻的黑色綢緞包裹,後裙擺拖地,露出筆直修長的腿,表情依舊冷漠,仿佛事不關己。

  和她形成鮮明對比的烏廉臉都快笑爛了,她仰頭看著對方,似有無語又無奈。

  在她瞳底其實能看出隱晦的歡愉,卻不算多。

  婚禮致詞環節,烏廉直接拿起話筒,看向她,英挺的俊顏收起了往日的散漫,認真起來還是挺有魅力的。

  他丟掉手裡那張被特意安排好致詞卡片。

  低音低啞,緩緩入耳,「單栗,每個人相遇都需要一個契機,相愛也是。」

  「我這個人也彆扭,但我喜歡你,很久了。」

  單栗眸光涌動,激起波瀾,溢出點詫異,握住捧花的手收緊,似不可置信。

  她一直以為,烏廉只是惡作劇,他喜歡玩,卻骨子裡又是個責任心強的男人。

  才會在那次之後纏上她。

  但現在他說,喜歡她,很久了。

  她和他一直的相處模式就是互相嫌棄的死對頭,她內心只把他當一隻野狗,現在這一番發言攪的她心亂亂的,神色複雜。

  烏廉臉有點紅,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告白,還是在自己婚禮上,他屬第一人了吧。

  台下起鬨聲不斷,他擋了幾句,又繼續說:「咱倆都是當父母的人了,婚後再相愛也不晚。」

  「我告訴你啊,沒人比老子更愛你,之後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還威脅上了,單栗扯唇,弧度很淺,將手伸給他,「戴吧。」

  烏廉看見她笑險些話筒拿不穩,耳朵更熱了,將話筒丟給沒說幾句話的司儀,拿起戒指就往她手上套。

  儀式完成,到扔捧花的環節,烏廉牽著她的手,眼神似有若無的落在前排正十指緊扣的倆人身上。

  他輕聲道:「扔給池哩」

  單栗點頭,她還以為他是希望祁硯崢早點把人娶回家。

  誰知他下一句就是,「讓他知道知道,誰是先結婚的。」

  「……」

  這也要比?她真不明白這男人哪來的好勝心。

  扔捧花的時候池哩沒有湊上去搶,只是看著那邊熱鬧的氛圍,安靜的笑著。

  祁硯崢問她,「不搶嗎?」

  池哩扭過頭去,「這麼多人,又搶不到。」

  「那搶到了呢?」

  男人用那雙慣有的深情眼眸引誘她,她伸手掐他的臉頰,逗弄,「搶到就嫁給你嘍。」

  「嘭」

  話音剛落,就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了腿上,她不敢去看,收回手,臉上的笑容僵住。

  而她面前這人,摸亂她的髮絲,笑的很蕩漾,「怎麼辦,哩哩要嫁給我了。」

  他將捧花拿起,塞進她手裡面龐上滿是寵溺的笑,停不住了。

  周圍都是掌聲,慶祝池哩獲得捧花,而她埋在男人懷裡,悄悄紅了臉。

  「這麼多人看著,不能賴帳。」

  池哩耳尖發癢,掐了把他的腹肌,扇動的眼睫都藏著羞赧。

  可惡,又讓他給得逞了。

  婚禮的儀式結束晚宴也開始了,菜品陸續上齊,途中池哩去洗手間。

  剛出來時,腳步頓住。

  她看見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女人倚在牆上和她對視,情緒很平淡,淺笑下,直起身子像是刻意在等她出來。

  「能聊聊嗎?」

  露天陽台,清風徐徐飄動髮絲,她們對立而坐,這一幕,像是回到那個花店。

  池哩盯著手上的水杯,有些恍惚。

  「抱歉,之前的事是我騙了你。」

  祁硯崢那麼精明的人,她的一點變化都會讓他生疑,他只是配合著,讓她也入局罷了。

  「真沒想到,你會愛上他。」

  李雯雅眸底晦沉,浮起的一絲暗光被壓住,指尖捏住桌角像是在極力壓抑些什麼。

  她內心沒有面上那般冷靜,只是在維持著毫不在意的假象。

  雖然不知道她來找她有什麼目的,池哩只是輕輕一笑,「沒什麼不可能的。」

  女孩眼中無雜質,乾淨又帶著柔媚,即使鎖骨處粉很重,還是隱約能看出點紅色印記。

  那個男人對她的占有欲,絲毫沒變。

  頓時,她眉眼划過一絲頹,什麼都不想說了,滿腹的問題也不想再問了。

  待著吹了會風還挺愜意,池哩眯著眸,手機又沒帶,絲毫不知道某人快找她找瘋了。

  看見男人滿身陰翳的走來,她立馬起身,臨走前,李雯雅問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喜歡上一個心裡有別人的人,是對的嗎?」

  她垂著睫,試圖在她臉上看出什麼。

  池哩和男人對視下,似在安撫,又轉過頭來輕聲說:「如果沒有打擾他的生活,喜怨自定。」

  她抿唇,對上她的眼眸,「但如果傷害了自己,那就是錯的。」

  與其愛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人,那倒不如把自己放在第一順位,誰都不能讓自己受傷,再喜歡也不能。

  不是自私,是自我保護。

  頓時,李雯雅釋然一笑,「我知道了。」

  看見女孩撲向男人懷裡,嘟囔說了幾句,他臉上的寒霜盡散,那身的戾氣在她靠近時就煙消雲散。

  轉而親昵的彎腰吻她,一觸即離眼神卻纏綿相依。

  倆人的身影消失,李雯雅獨自坐下,撐著頭欣賞今晚的夜色。

  忽而,門被推開,看見人她懨懨喊了聲,「哥。」

  李文海輕應,在對面坐下。

  見她一臉蔫巴,剛才來時他也撞見了池哩他們,也了解這丫頭的心思。

  嘆口氣,「你就是倔,起初都告訴你喜歡上他沒結果,祁爺冷血的性子是從小養成的,如果不是池哩,估計那脾性單一輩子都有可能。」

  上位者很難愛情事業兼得,他骨子裡透著薄涼,不像牧朗那種公子哥愛玩,花天酒地的。

  池哩就是在他世界裡唯一一朵有顏色的花,從目光落在她身上開始,羈絆就註定產生。

  李雯海見他又開始念叨,揉下太陽穴,「哥,我頭疼。」

  「每次說這個你就頭疼,聽說你辭了工作打算去國外走走?」

  「嗯。」

  他低笑,「這樣也好,國外花花草草多,采一朵回來。」

  李雯雅和他碰杯,笑著,「行,爭取讓我們家有個混血。」

  話已至此,都明白了。

  她喜歡他,卻從來都沒妄想擁有,他矜傲如月,不染纖塵,那就一直做皎皎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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