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懷裡的膽小鬼抱緊,感受隔著衣物倆人互相傳遞的溫度,祁硯崢低頭,大掌安撫性似的在女孩背上輕拍。
「好了,大膽不怕。」
「你還調侃我。」
她嗓音悶悶的,多了些委屈。
一時逞強取的外號,現在被他說出來,臉的丟沒了。
嗚嗚嗚…
女孩內心哭唧唧,默默的給自己狡辯,「你剛才其實聽錯了,我是池小膽。」
「是你耳朵的問題。」
祁硯崢低笑,捏揉她的耳垂,對於懷裡這個不講理的小傢伙一點辦法都沒有,「行,小膽要不要先走幾步,一直抱著你男朋友有點受不住。」
平日讓她抱也不肯抱,今兒這麼主動往他懷裡鑽還亂蹭。
他又不是和尚。
池哩跺腳,「都什麼時候你還在說這個。」
她鬆開環他腰的手,改為抓他的手臂,特意貼著牆面小心翼翼的走,前面那道綠光里已經沒有人影了,只留那一點亮光存在。
猛然,室內的光變成了紅色,詭異的色彩讓內心的恐怖消滅了些,至少能看清人。
手臂上女孩的手拽的緊緊的以此來獲取安全感,正小步前進,目光警惕,生怕哪蹦出個人。
好不容易走到一個拐角都花了兩分鐘,祁硯崢也沒催促,一隻手掐著她的腰肢,垂眸就能看見女孩不斷顫抖的眼睫。
「怕成這樣?」
平日和他造作的氣勢呢?
「你別和我說話,萬一…啊!」
話說到一半,天花板突然竄出一個人,面目猙獰的倒吊殭屍,把池哩嚇個半死,急忙往他懷裡鑽,手臂抱住他的腰,很緊,嘴裡哆哆嗦嗦的帶著哭腔埋怨,「都叫你別說話了,有人…鬼啊。」
她抽泣著,顯然是嚇的不輕,祁硯崢摸她的腦袋給她順毛,「怪我,我錯了。」
男人眼神無盡溫柔,再抬眼看向那個嚇人的殭屍時,眸底一片死寂,幽暗駭人。
殭屍默默移開眼,縮回腦袋退了下去,尋思這人比他更像鬼。
一切又恢復平靜,音樂也關了,空蕩的走廊此刻只剩下女孩低低的啜泣聲,「現在能出去嗎?」
她承認,她高估了自己。
路程三分之一都沒走到,她就要退縮了,猝然,室內響起了音樂,《大悲咒》
……
池哩哭都哭不出了,赤裸裸的羞辱。
見她停了小珍珠,祁硯崢收回手,指尖摩挲那點濕潤,低聲道:「你閉著眼,我抱你出去。」
這點膽確實不經嚇,哭起來好看,但這幾顆淚適合在別的地方展現。
池哩一聽果斷點頭,任由他抱住,縮在懷裡,詭異音樂還在繼續,她臉埋在男人胸膛,能感受到他略有急促的呼吸。
「你也怕嗎?」
她疑惑著問,頭頂落下一道聲音,「嗯,哩哩抱緊點就不怕了。」
聽他這樣說,池哩還真就抱他緊緊的,身體相契合,耳邊的心跳震耳欲聾。
她緊閉雙眸,在他懷裡擁有強烈的安全感,這一路上都沒睜開眼,她也沒被任何東西觸碰,時不時聽到幾聲嚇人的動靜,接著就消退了。
祁硯崢抱著走完全程,面不改色,只是耳廓有點紅,眸底暗的可怕,似濃稠黑夜,卻隱窺星火。
見到光亮,池哩睜眼,長舒氣,從他懷裡下來還心有餘悸的,拍了下胸口。
一臉的劫後餘生。
這時,剛才那個機器人特機靈的轉過身,將剛才池哩在這裡大放厥詞的畫面調了出來。
「我才不怕。」
「誰怕是小狗。」
畫面放完屏幕上恢復一張眯眯笑眼,機器人發出孩童的笑聲,接著出去的門打開。
「哈哈哈,小狗慢走。」
「……」
嘲笑!它嘲笑她!
池哩鼓起腮握拳,真想給它進行一頓友好的交流。
祁硯崢低頭看氣炸了的女孩,胸口起伏不斷,臉也是紅的,看起來滿是不服。
他給她順毛,低言,「我們哩哩是美麗的小狐,才不是小狗。」
「是它眼拙。」
池哩順著台階就下,「對吧?其實剛才我也不是很怕,就是有點懶,走累了才縮你懷裡的。」
給了台階她還順著往上爬了,祁硯崢眉眼無奈,眼神似水柔的漾起淺漣,輕笑,「嗯,你不怕。」
男人的指腹在她唇上摩挲幾下,軟的。
聽了全程的機器人自閉,秀就秀,離它這個單身械遠點。
這群人類沒點道德感。
出了門,池哩打算去吃個甜點來慰藉一下心靈,附近的一家看起來很火爆,排了不少人。
見她停下,祁硯崢問:「想吃?」
她搖頭,「太多人了,我們換一家吧。」
「不用。」
祁硯崢讓她在一個有蔭的地方坐下,自己去店門口排隊。
他偉岸挺拔的身形在一排人形中格外亮眼。
男人面如冠玉,鼻挺薄唇,每一處都宛如雕刻的神佛,禁慾中卻迸發沉戾,讓人望而止步。
他眼皮微垂,袖口挽至手肘,別人都是正對站著,只有他是側著身。
目光直鎖她,火熱又繾綣,與周身的氣態格格不入。
周圍的人都朝著他的視線看過來,池哩甜甜一笑,也有幾分羞澀,但卻沒躲閃,大大方方的。
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你的世界就只裝的下他。
她好像突然懂了這種感覺,他的目光所致永遠是她,就像獨一無二的愛一樣。
大概等了十幾分鐘的樣子,祁硯崢手裡提著她想吃的幾種口味的小蛋糕出來了。
她仰頭,眨眼好奇問:「你這會怎麼不使用鈔能力了。」
「有家養。」
他拆開包裝才往她手裡遞,池哩眼睫輕輕扇動,有家養,不敗家了。
「我現在可不是你家的。」她嘟囔。
「嗯,不養你。」
「!」
她不可置信的瞪過去,大眼睛似在詢問,不養我你養誰?
得到了就開始不珍惜了是吧?
女孩眼睛瞪圓,氣的不輕,站在面前的男人,勾唇輕笑,摸了摸她的腦袋,「逗你的,只養你。」
低音啞柔,激起心房一片漣漪。
池哩輕哼,還是坐在那張木質長椅上,肩頭的髮絲順著風的弧度飄起,她拿著叉子開始吃蛋糕,祁硯崢就坐旁邊。
吃的起勁,見他一直盯著,有些不好意思的舔下唇,「你要吃…」
她話都還沒說完,他就自己低頭吃掉她勺子上的那口,奶油沾在下唇,他輕輕舔舐,「很甜。」
「我…」
池哩抿唇,拿叉子的手都不知道怎麼放了,她也沒說要餵他,本意是想讓他自己拿袋子裡的。
他反倒先入為主了。
她想著要不要換個叉子,剛有動作身邊的人低嗤,扯唇幽幽說:「換吧。」
「反正你嫌棄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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