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哩臉熱了,托腮捂住半邊臉,這次祁硯崢打來的電話,她沒點拒絕。
劃開後,她輕聲,「我看到了。」
是指微博,祁硯崢見小姑娘肯接電話,舒了口氣,他語調慵懶,「不醋了?」
透過電流聲音磁性好聽,勾的心尖痒痒的。
她摸下耳廓,不自在的揉了揉,嘟囔,「誰吃醋了,我才沒吃醋。」
她的嘴硬讓男人心情好的低笑,半闔著眼,眸底漾動細碎的柔光,他跟著附和,「嗯,你沒吃醋,也沒生氣。」
「那為什麼拉黑我?」
最後一句質問把池哩給噎住,她動了下唇角,想著該給自己找一個什麼藉口,嘴硬就是要嘴硬打底。
她全身上下除了頭就嘴最硬了。
鋼鐵哩。
她翻個身,坐直靠在床頭,將電話開了免提放在床上,「我想拉黑就拉黑了,不行嗎?」
傲氣巴巴的一句話,還挺凶。
祁硯崢語氣似無奈,又聽不出脾氣,「講不講理。」
池哩輕哼,下飛機就看見某人和別的女人的緋聞,一股氣衝上頭,她要講什麼道理。
她不肯承認自己吃醋,也絲毫沒意識到現在的狀態和戀愛中吃醋的小女生有多像。
祁硯崢是享受的,他挺愛她哼哼唧唧的小脾氣,生氣也跟搖尾巴撒嬌似的,板著張臉傲嬌的漂亮小狐,讓他想捏臉,親吻柔軟的紅唇。
給她親服,哪都會軟。
「現在能把我放出來嗎?」
「可以。」
把祁硯崢的手機號和微信都拉出來後,池哩剛想說些什麼,誰料對面就把電話掛的,毫無徵兆的。
池哩看著屏幕,愣了幾秒。
得到了就不珍惜是吧?
她伸手打算再度將人關進小黑屋,界面上就彈出了視頻電話的邀請。
池哩接通,卻也還是忍不住吐槽句,「好端端的幹嘛突然要開視頻。」
她這絲毫不自知的發言,讓祁硯崢有些無奈,真拿這個沒良心的小姑娘沒一點辦法。
男人扯唇,低言,「你不想我,還不准我想你嗎?」
池哩輕輕的哦了聲,咬唇,表情也不太自然。
看著屏幕里女孩嬌媚的臉蛋,他心浮氣躁,見到日思夜想的,內心湧入的貪念只會更盛。
他悄然掩好眸中激起駭人的占有,長睫傾覆而下,在眼梢投入一小弧陰影。
池哩注意到他那邊似刮著風,頭頂有影影綽綽的光線,看著是還在外面。
「這個點,你在外面晃什麼?」
「剛從醫院出來。」
「醫院?」
女孩的嗓音明顯比剛才高了不少,眸底溢出絲焦急,「你去醫院幹嘛?頭又痛了?」
看著她為自己吃醋還擔憂的模樣,那張臉在心底早就留下泯不滅的痕跡。
祁硯崢喉間乾澀,他從未想過會有這樣一天,他也能清晰的知道她這些真實的情緒是為他而來的。
內心的滿足就好比水面搖擺不定的船隻,總歸靠了岸。
男人沙啞的聲音卻是含笑,「沒。」
「病的不是我。」
池哩提起的心放下,下意識的反應竟然是,不是他就好。
她落在腿上的手指蜷縮起,長睫抖動下,皺起的眉尖被撫平。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順應內心的情緒,她想讓祁硯崢回去睡覺,對他為什麼去醫院並不好奇,只是在聽見他沒事後,下意識鬆了口氣。
從跟著池郁來到她並不算熟悉的美亞,奔波幾個小時路程,抵達這又為一樁他的假緋聞惱怒。
再到現在關心他的身體狀況。
冷靜下來想,一件件一樁樁,她表現的在意好像太過明顯。
尤其是那句,「寶貝吃醋了,在哄」
她知道寶貝是誰,也因為這句話,心跳的快頻跳了很久,心尖湧入的是絲絲甜蜜。
祁硯崢見她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聽見她的話起身,低低應了聲,「嗯,聽寶貝的。」
無條件服從。
車門聲響起,同時,池哩的心臟慢了一拍,緊接著有著史無前例的激烈鼓動。
勾出無形曖昧的低音磁性蠱人,牽引心臟一次次跳動,她耳廓發熱,這簡直…犯規。
池哩舔了下唇角,將屏幕移開,冒粉的臉頰一閃而過,「我…我也要休息了,晚安。」
「嘟……」
急匆匆的掛斷電話,祁硯崢甚至沒來得及聽見最後一個尾音。
他看著通話結束的界面,眼前是少女的面龐,車內的光映襯側臉下頜鋒利分明,男人輕扯唇角,「晚安」
車輛啟動,凌晨的夜卻一點也不孤寂,他看著天邊的月亮,愈發想她。
另一邊,池哩抱著枕頭將臉埋在上面,濃密黑髮遮住臉頰,也遮住女孩的羞意。
不得不承認。
他太會撩了。
室外已經在開始下雨,微微弱到後面演變成狂風暴雨。
酒店隔音並不算好,池哩在睡夢中並不踏實,將被子裹在身上,只覺得冷,連窗戶沒關緊也沒發現。
濕潤的水汽透進屋內,第二天,雨勢變的很密,卻也小,整個城市像溺在一場秋季的雨幕中。
池哩醒來時就感覺身上麻麻的,喉結髮癢就是一陣咳嗽,眯著眼難受的摸了下額頭。
發熱了。
房間響起幾道敲門聲,她鼻間發出幾個音,拖著軟綿綿的身體去開房門。
池郁見她臉這麼紅,抬手去摸她腦門,燙的,「我去,水土不服嗎難道,剛來就感冒。」
「池哩,你可真是大小姐,嬌氣的要命。」
嘴裡是這樣吐槽的,池郁還是親自去樓下給她買了藥。
吃了藥好受些,池哩又倒在床上睡覺。
睜著眼睛看窗外,下雨天也很美,只是她想到池郁說她嬌氣。
她眼眶有些熱,虛弱的時候總愛想些莫名其妙的。
她的嬌氣,都是那個男人一手慣出來的。
「鈴……」
是他的電話,一如既往,此刻的港城時間是八點,他的電話,她的定時鬧鐘。
池哩白淨的臉蛋貼在枕頭上,眼睛有點紅,她吸了下鼻子接通,「餵」
「怎麼聲音啞了?」
不像之前起床的迷糊音,現在帶著點脆弱。
腦子暈暈的,女孩懨懨垂眸,側躺縮著身子,「祁硯崢,我生病了。」
啞啞的尾音顫顫的,像小孩找到了可以給自己強大依賴的人,想要訴說。
「我好笨,下暴雨也沒關窗,腦子被豬給吃了。」
聽她帶著哭音罵自己,祁硯崢柔聲安撫,「哪裡笨了,哩哩很聰明,是窗戶的錯。」
他毫無原則的哄,給池哩逗笑了,舔下唇角,莫名其妙來了句,「一直遷就我,你會開心嗎?」
她知道的,祁硯崢不是脾氣好,只是因為他愛她,才會給她肆無忌憚的底氣。
讓她跟他橫,還被他哄。
她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很壞。
她這個壞女人,得到了他至死不渝的愛。
對面笑了聲,低音繾綣,他說:「愛就是甘願臣服的。」
她突然笑了,甜甜的說:「祁硯崢,我想你了。」
或許她也不正常了,知道他依舊偏執病態,占有欲強,卻也喜歡上了這般赤忱的愛。
雨水淅瀝作響,似虛無縹緲的霧,朦朧中卻格外唯美。
她又喊了聲,「祁硯崢」
男人喉結一滾,艱難發出音節,「嗯。」
「你做我男朋友吧。」
「你也管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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