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刻意壓低聲音說的,絲絲麻麻的撩撥讓她腳趾摳地,惱的反駁,「我才沒想。」
她一正直的青春美少女,怎麼可能會有那種思想。
話說這,她最後不經意瞟了一眼,目光又迅速溜走,她這小舉動都被男人看了去,他眼底染上笑味,小姑娘心口不一的模樣,彆扭又可愛。
前面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漸漸只剩他們,地面是高於電梯內的,祁硯崢讓池哩走前面,他用手掐住她的裙擺等人上去才鬆手。
經歷這一場意外,池哩以後乘電梯多少都有些陰影了。
好在李文海帶人來的及時,不然不知道他們得被困多久。
池哩由衷的向他道謝,「辛苦了,這次多虧了你。」
李文海往祁硯崢那看去,對上他幽沉暗含深意的眸,他扭頭看向池哩,笑了幾聲,「正好還沒吃晚飯,池小姐要感謝的話請我們吃一餐?」
他話一說完,得到祁硯崢一個讚賞的目光,看來要加工資了,嘴角壓不下來了都。
池哩瞥了祁硯崢一眼,輕輕點下頭。
地點是祁硯崢選的,坐上車沒一會就到了,池哩看著外面那棟富麗堂皇的餐廳,渾身金閃閃,散發著一個字,「貴」
池哩摸了下自己的包,默默咽下口水,打開車門下來,她走的每一步都讓心口疼。
女孩步履艱難,神情鬱悶,情緒都寫在臉上了。
到了定好的位置,好險是在外廳,沒多少人,反正比包間便宜。
池哩坐下,看了眼菜單,第一頁就有些翻不動了,請個神仙來告訴她,為什麼一個花菜要三位數?
它是被仙水洗禮過嗎?
與她不同,祁硯崢從容的和服務員點起了單,聽著部分都是池哩愛吃的,她也就沒再點。
池哩正打開軟體看卡里有沒有瑪尼了,猝然,李文海站起來,神情焦急,「我女兒發燒了要趕緊去醫院,這飯是無緣吃了,抱歉啊,池小姐。」
池哩張了唇還沒說什麼,就見祁硯崢點了下頭,語氣淡淡,「家裡的事要緊。」
話已至此,李文海飛速出了餐廳門,躲回車上,心臟跳的飛快,看著手機屏幕上蹦出來的五位數,興奮的想起飛。
這時的激動和剛才表現出來的還是有參差的,想到自己扯的那個破藉口,他愧疚的打算給女兒買個草莓蛋糕。
李文海走後,這邊就陷入一種寂靜,池哩低頭玩手機,刷著最近火熱的小短劇,雖狗血卻上頭,她看著津津有味,一雙眼睛亮著,臉上掛著淺笑。
嘴有點干,她灌了口水,餘光瞥到對面那抹炙熱,祁硯崢的視線擋都擋不住。
見她看過來,他面色更顯柔和,白皙的手經絡分明,捏住玻璃杯的指腹泛著細微的粉。
跟著喝了一口水,喉結上下滑動,v形黑襯包裹住體格惹火的身材,呼吸涌動間,那雙直視而來的黑眸似裹夾一絲欲色。
他半闔眼,眼尾處的小顆黑痣浸泡在一片柔和碎光中,連瞳孔也沾染上溫柔,滾燙深情,像是看愛人的繾綣目光,讓空氣都變的曖昧起來。
池哩將移開眼,默默灌了一口又一口水。
這些天她每次起床房門口都會有一束花,熱烈張揚的黑色玫瑰,像沉默寡言的黑色騎士,默默守候著。
祁硯崢本就是很有魅力的男性,論顏值她挑不出一絲不好,論脾性,他在她面前收斂了她不愛的那些不好,他好像真的在學著做個完美戀人。
就好比現在,他手裡正切著一份牛排,細緻塊小,她能猜出,這份是給她的。
而她手邊的玻璃杯,剛被他倒滿橙汁。
餐廳里的燈光偏暖色,營造一種爛漫安靜的氣氛,優雅的小提琴聲幽長悅耳,將全身放鬆,全程只有餐具碰撞的聲音,池哩吃的很享受,叉了口花菜,很原生態。
晚餐下來,見祁硯崢也吃好了,池哩擦下嘴去前台結帳。
「女士,祁爺來這吃飯是不用買單的。」
池哩掏卡的動作一頓,對面又補充了一句,「他是老闆。」
「.....」
池哩拉好了包夾的拉鏈,看向祁硯崢,發問:「說好我請,你帶我來你的餐廳什麼意思?」
祁硯崢伸手想摸她的頭,卻在半空收住了,他微挑眉,「帶老闆娘來視察。」
說完他轉身走了幾步,見身邊的人沒跟上來,又頓住腳偏頭看她。
池哩回過神,跟了上去,下台階時祁硯崢握住她的手腕,眼睛盯著小姑娘踩的幾厘米的高跟,「慢點。」
台階很快就走完了,池哩看著地面,沒忘記剛才的話,嘀咕句,「我可不是老闆娘。」
男人自然的接茬,「未來。」
女孩輕笑了聲,仰頭看著男人,「祁硯崢,你好像對自己很有自信。」
夜色已經黑了,路邊的燈早早就亮了起來,她眼底折射出的光彩格外動人,嬌俏的聲音帶著些傲氣。
祁硯崢斂神,神色稍顯散漫,回了句,「我有一輩子和你耗。」
池哩走在他旁邊,看著地面上交疊的影子,失神嘟囔,「偏執狂。」
猝然,前方人群發生了躁亂,中央處有一個男子像發了癔症,手裡拿著刀追著一個女人。
人群瞬間散開,慌亂逃竄,根本沒人敢去救那個女人。
女人無助向前跑,身上和臉上看起來都有傷,早淚流滿面驚恐的想躲避。
她朝這邊跑,池哩已經在撥打報警電話,猛的,癲狂的男子將刀丟了過來,速度飛快。
池哩瞪大眼,剛想挪步躲開,腰間一緊,她落入一個溫暖的的懷抱,刀聲落地。
無人受傷。
祁硯崢將她牢牢圈在懷裡安撫,「沒事了。」
警察已經趕來,抑制住癲狂的男子,據說是本身有點精神疾病,女人嫁過去就老被打,才逃出來就引得他發狂。
鬧劇退場,池哩呼吸平緩過來,才看見男人後背被割了一道口子,不過好在裡面沒傷到,只是可惜這件價值不菲的西裝。
「剛才謝謝你。」
祁硯崢將指腹觸碰她的手背,是冰的,他低聲詢問:「能牽一會嗎?我也被嚇住了。」
她眼睫輕顫,主動握起他的手,也漸漸驅散剛才的恐慌。
祁硯崢看著倆人交握的手,眸光微閃,剛才他完全可以毫髮無損的躲開,只是…
想耍個流氓了。
……
回到家後,池哩腦子裡還是他那句,「我有一輩子和你耗。」
以及他義無反顧的救她。
她躺在搖椅上,披肩的髮絲隨著風的弧度輕輕吹動,繞著脖頸處的幾縷調皮的掩入了衣領,黑眸盛滿了月亮的身影。
一輩子這麼長..
「叮咚」
手機里響過一聲,拿起一看是祁硯崢的消息,「睡了嗎?」
池哩:【沒。】
祁硯崢:【想你了。】
這三個字讓池哩表情沒維持住,指腹顫抖下,好直白,她咬住下唇,心口划過微妙的感覺,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
明明才分開不到兩個小時,有什麼好想的。
就在她不知道該給他說些什麼的時候,下一秒,男人的電話打來了。
「餵?」
他那邊有很大的風聲,聽著有些吵,不如她這邊寂靜,祁硯崢進去了機場內,「能聽清嗎?」
池哩應了聲,他嗓音低沉,「哩哩,我要出差幾天。」
面對他的報備,池哩垂下眼睫,「祝你工作愉快。」
祁硯崢笑了,寵溺又無奈,隔著電話最後說了一句話,沙啞的聲線闖入耳畔,帶來無限的酥麻。
電話掛斷後,池哩眼睫眨動,臉上熱熱的,縮在搖椅上渾身都有些不自然。
他說的是:「海棠花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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