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哩捏揉下耳根,有些支支吾吾的點了下頭,裝出嗲惱的樣子,「你再不回來我都無聊死了。」
「喵~」
小圓蹭了蹭她的手心,眨著大眼睛在賣萌,又似在不滿,池哩摸下它的腦袋,媽媽說假話呢,乖乖。
祁硯崢面色柔和,因她這句,眉眼間的疲態一掃而空,眸色暗沉,想立刻將人擁在懷中。
他眼尾上勾,入耳的一句情話撩撥心弦,他家哩哩,想他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
池哩緊接著又問了一句,祁硯崢長而直的眼睫覆蓋下,碎光暈染著,使周身的氣壓不再冷戾,看起來平易近人些。
西裝筆挺,領帶也是素黑色,健碩的身形全然被包裹住,五官邃冷,氣態陰鷙,禁慾又格外惹眼。
他是站在較為寬闊的地方,屏幕里他身後那些女人眼珠子都黏在他身上了。
而他的目光則是圈縮住她,暗芒浮過,他疾步走向車內,昏暗的光線下那雙眼融於濃墨中,浸染著危險。
李文海上了車,搓下手臂,八月的天還怪冷的。
車輛在路上緩緩行駛,男人臉部的輪廓也愈發清晰,就在池哩緊張等待回復時,聽見男人笑了聲,低言,「明天吧。」
池哩猛的鬆了口氣,明天回,那還來得及,離宴會還有兩天。
她必須熬到祁硯崢鬆口。
見達到目的池哩安心的坐回沙發上,隨便扯了幾句就掛斷電話。
電話掛斷後,車內陷入一片沉寂,淡薄的空氣中似有若無的寒風翻滾,封鎖在車內變壓抑,李文海小心翼翼瞄了眼後視鏡。
男人低垂眼睫,漆黑的瞳孔里聚攏一簇簇焰火,無形中縈繞在身上的氣息猶如驟變的雷雨天,蓄積著暴虐,只待引燃火線,一觸即發。
他盯著手上的婚戒,攏緊在手心。
目光卻是冷沉沉的,情緒讓人琢磨不透。
剛才和女孩聊天算是晴天降臨的話,此刻陷入某種特定維度世界的祁硯崢就像跌入了沼澤,無掙扎的餘地,只留清醒,卻任由自己深陷。
祁硯崢和池哩的婚戒是全球定製款,世界上僅此一對為彼此命名的月光石婚戒。
他此刻指尖摩挲的地方刻有-排字母,Jusqu'à la mort(法語) 至死不渝
此刻兩枚戒指都在祁硯崢手中,愛惜的包裹住,收回了口袋。
路邊霓虹燈的光線透在窗上,卻點不亮他眼底的深黑,輪廓冷峻的側臉蒙上寂寥的寒霧。
李文海想到剛才在談判過程中,祁硯崢三言兩語就擊中對方要害,最後直接讓對方讓利兩個點。
說是談判不如說是來聽他做決策的,在商界向來雷厲風行,手腕狠絕的他,愣誰都想不出他把一個人寵在心間會是什麼樣。
可池哩做到了,讓他突破,又隕滅。
他微微嘆了口氣,就發現祁硯崢的目光投了過來,他緊張的移開眼,突然想起來明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祁爺,明天還去醫生那嗎?」
「不用。」
祁硯崢淡淡的回覆一句,李文海想到他眸底的倦意,想出聲勸勸。
轉念一想,明天能見到池哩,那不就是他的藥嗎。
人都在那了,不需要夢了。
祁硯崢回到古堡時,池哩還在睡覺,他走到床邊,盯著她恬靜的睡顏,心裡湧出來的思念完全迸發。
脫了衣服躺上床,將人摟在懷裡。
已經日上三竿了,池哩昨晚知道祁硯崢要回來還是有些興奮的,睡不著就打了一晚上遊戲,凌晨四點才由於隊友太菜,氣到她玩不下去。
盯著天花板罵了幾分鐘才閉上眼,結果又做了噩夢,夢見對豬隊友激情開麥,結果人家拿著刀追著砍。
她又醒不來,意識里就這樣被懸在腦袋上的刀砍了一晚上。
被觸碰到身體的她有些敏感,腰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住,她動下身子想移開,那東西反而更重。
身上也變的很熱,這可把她給鬱悶壞了。
池哩還未睜眼,鼻尖就嗅到一股熟悉的冷檀香,這下不用想都知道是誰回來了。
他抱的太緊,熱的池哩想掙開那隻手臂,手指剛搭上男人的手背,就像自投羅網般,被男人的大掌給圈住,握在唇上親了口,十指緊扣。
她後背抵在男人緊實的胸膛,離的近,獨屬於他的呼吸濕熱的鋪撒在脖子上,莫名有點癢。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陪我睡會。」
嗓音沙啞富有磁性,卻能聽到少有的疲態和倦意,讓池哩暫時歇了想鬧他的心。
眨幾下眼睫,反正也還困,就沒在動,在男人懷裡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沉,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臉上熱熱的,又很麻。
池哩彎下唇瓣,還以為又是小圓的專屬叫醒服務,摸著他的頭往下按,親昵的在他臉頰上蹭了蹭。
只是這回的觸感不太一樣,沒有扎人的鬍鬚,也沒有讓她心軟軟的叫喚。
意識到什麼,池哩猛的睜開眼,迎面對上那雙濃霧翻滾,猩紅的鳳眸,帶著被撩撥的欲望,「你..wu」
唇被堵住,池哩的頭徹底陷入枕頭中,越陷越深,直到感覺自己暈乎的快飄起來了,唇瓣才被放開。
她大口喘氣,因為沒有力氣,只能睜著一雙蕩漾水汽的眼眸瞪著男人,可憐的連話音都發不出。
這狗男人,一回來就要她命!
感覺到女孩的怨氣,祁硯崢輕勾唇,曲指勾纏她的手指,一抹冰涼透入了指尖。
池哩垂眸,瞳底震了下。
無名指上戴著的月光白鑽戒和男人手上的是一對。
她縮起手指,眸底晦暗,泛著光盈的戒指色澤如水般清澈,璀璨幽美,宛如高山一瀉千里的青海瀑。
這是她第二次戴在手上,看了眼男人手上那枚同色系的,她疑惑問道:「怎麼突然給我?」
她還以為這婚戒祁硯崢會給扔了,畢竟當時她做的這麼過分。
祁硯崢捏住她的半掌,指腹摩挲戒環,喉結滾動下,「物歸原主。」
池哩眼睫顫動下,張了唇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能察覺祁硯崢的情緒也並不高漲,或許是都將回憶拉到了逃婚那天,讓他受傷又接受到愛人墜湖生死不明的那天。
纖細濃密的眼睫顫動的頻率變高,池哩心底涌過觸動,她低低說了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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