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點情緒變化都能被祁硯崢發覺,見她盯著個女人看,蒙住她的眼睛,低音溢在耳邊,「困就睡會。」
池哩拽下他的手,「我不困。」
她抬起頭看見李雯雅在藥箱裡挑了幾盒藥出來,不用想都是給她吃的。
「李醫生,有沒有甜一點的藥?」
中藥都天天喝,現在還要加感冒藥,苦上加苦,是小甜點也拯救不了胃的憂傷。
李雯雅見女孩主動和她說話,愣了秒,下意識朝祁硯崢看去。
男人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女孩身上,深邃黑眸中滾動著赤忱的占有,肩膀處女孩的髮絲纏繞在上面,他們緊密相貼。
她垂下眸,手從口袋裡伸出,遞在女孩面前,「維生素含片,甜的。」
池哩扁嘴,還是從她手裡接過。
見她拆開含了進去,李雯雅眸光微閃。
提好藥箱,她退了出去,恰好在外面跑了一圈的小圓晃著尾巴就跑來了,太快撞上了她的腿。
小圓趴在地上,滾了滾站起來親昵的去蹭她的褲腿,像是在打招呼,李雯雅蹲下摸了摸它後,就跑向了池哩。
本臉色不虞的女孩見到這可愛的小傢伙臉上立刻就有了笑意,抱著小貓就去拿球陪它玩。
懷裡一空的男人只能在旁邊看著,扯鬆了紐扣,這會傭人已經端上來了藥和溫水。
他接過,直接把這生病不好好歇著的人抱進懷裡,將藥塞進她嘴裡,她苦到蹙眉,杯子就在唇邊,只好就著喝了下去。
喝完剛想憤怒嘴裡就被塞了顆糖果,怒火消了一半,池哩瞪他,轉過頭去,後腦勺一股怨氣。
就這點病也用不著吃藥的,她可沒這麼嬌氣,經驗所談,不算重感冒,熬幾天感冒就能好。
偏祁硯崢不聽,硬要讓她看醫生吃藥。
男人的手在她鼓起的臉頰上捏了捏,嗓音低磁,「炸藥包。」
生氣的頻率是越來越高了,真難養。
輕輕一句喃語,聽著不像什麼好話,卻被他托出幾絲繾綣。
她不自在的動了下,感受男人箍在腰間那隻手鬆了力度,立刻就退開了他懷裡。
女孩坐在另一邊沙發上,密卷的頭髮遮住背脊,她溫柔的逗弄小圓,眸底卻湧起一絲難辨的晦色。
午後,天空已經收起了烏雲,難得起了點和煦的陽光。
池哩站在落地窗前,遙遠望去沙灘上有個身影,手中牽著大黃往前面走,眼神似有意無意的飄向這邊。
她收緊了拳,聯想到小圓身上那張藏在項圈的紙條,心臟跳動的頻率漸漸加快,呼吸甚至都有些沉重。
想的太專注,絲毫沒注意男人的到來。
手臂爬上一抹溫熱,她卻像是被寒冷的冰給觸碰,驟縮下肩膀。
抬頭對上他幽沉的眸,無盡的黑將光都給隕滅,陰暗無比。
她顫下眼睫,指尖扣進掌心,努力緩和緊張跳動的心臟,接受他的靠近。
他低下頭,在她唇上親啄,停留在表面,見她睜著亮眸看人,澄亮對上他的渾濁,顧忌她在生病,祁硯崢沒吻太狠。
感受到舌尖探入,池哩想躲,後腦勺卻被按住,被迫承受算不上溫柔卻親的還算舒服的吻。
她身子軟下來,張唇喘氣,額間冒出一些薄汗,見他又要吻上來。
推搡他的肩膀,語調軟乎,「我生病了,會傳染。」
男人握住她的手,貼著她的唇,呼吸綿長,「一起病不好嗎?」
女孩慍著水汽的眸對上他的偏執,心口有些無奈,他真的很瘋。
誰要和他一起病。
倆人相隔的距離很近,鋪灑的熱氣在互相碰撞,最後相溶。
她垂下眼睫,懶得和他爭論什麼。
見她實在不樂意,祁硯崢在唇角親了幾口才罷休,接了吻,女孩臉上爬上了幾抹紅,總算沒那種病弱的感覺,祁硯崢凝重的沉眸劃開一絲淺漣。
過了一會,池哩開口,「我想帶小圓去找大黃玩。」
烏廉和單栗都去出任務了,要過些時日才回來,大黃託付給了李雯雅照顧,小圓也是個天性自由不願意被約束的,到處跑,和大黃性格合得來。
一貓一狗就處成了好夥伴。
小圓一天不見大黃估計渾身都癢的慌。
這不,聽見大黃的名字,叫喚的聲音都軟乎幾個調。
外面不算太沉悶出了點太陽,想著她生病,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祁硯崢應聲答應了。
但池哩並不想他跟著去,撇嘴,「你就沒自己的事要做嗎?」
「這個島隨處都是人工攝像頭,我就算跑幾步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你還需要寸步不離嗎?」
她垂著腦袋,情緒上頭,語氣很悶看著要哭的樣子,「就不能讓我有點自己的空間嗎。」
委委屈屈,哭哭啼啼,說的就是她。
祁硯崢曲指楷掉她眼睫上的濕潤,面色稍凝,見她咬住下唇,牙齒陷進去的邊緣泛白,他想挑開她還用力回咬在他大拇指上,倔強的很。
牙齒不算鋒利,總歸是有痛感的,祁硯崢不甚在意,就任由她咬到牙酸鬆口了,手才垂落而下,指腹描繪泛紅的牙印。
咬完後,池哩還在生悶氣,小圓蹲在她腳邊,仰頭看著,大眼睛忽閃。
不懂空氣中凝固的氣氛,只知道搖尾巴纏住女孩的小腿,喵嗚叫著,撒嬌扮乖。
池哩蹲下身,將小圓抱起就要往樓上走。
路過他時被拽住手臂,她氣憤說:「放開。」
「不想出去了?」
聞言,池哩扭過頭去,眸底流光滑動,哪有剛才那點懨巴樣。
她不確定的問:「我可以出去了?」
「嗯。」
祁硯崢撫順她肩膀上的髮絲,全剝到腦後,指尖不經意觸碰溫熱的耳廓,低下音,「去吧。」
女孩笑容莞爾,邁著歡快的步子,一人一貓走出了別墅大門。
像是有所感應,池哩轉過身就看見落地窗的那道身影,修長拓跋,她離開後指尖又多了根煙,煙霧繚繞中,模糊了那張臉。
她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
聚在濃霧中的那雙眸晦暗犀利,泛著幽冷的光芒,盯著女孩離開的背影。
須臾,菸灰落地,他扯唇冷淡的弧度卻陰森莫測。
貓兒,可別忘了回家的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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