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栗拿著手機在門口站了十幾秒,禮貌的敲了敲門才將房門打開。
剛踏進,面對那個巨大的金色鳥籠,料是經歷過激烈廝殺的她,也被這場景怔住了。
她的目光緩緩從那個精美的籠子離開,落到床上,女孩嫵媚的臉頰還漲著粉雲,柔軟的毯子蓋在脖頸處,襯的小巧下巴仿佛透著光的水澤。
她側身躺著,毛毯只堪堪遮到膝蓋,往下纖細的小腿留有指印的痕跡。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單栗緩步上前,並不想打擾女孩。
她將手機攝像頭對準床上,輕聲說:「祁爺,夫人睡著了。」
屏幕之中女孩的身軀並沒有放大,單栗神色淡淡看著緊閉著眼,看起來像是陷入酣睡的她。
卷翹的睫有細微顫動的弧度。
她扯了下唇角,有些猶豫要不要說破。
祁硯崢已經上了直升機,艙門未關,聽著有些吵鬧,漆黑的眸緊圈住在床上入睡的嬌美人。
潮紅未褪,這張臉安安靜靜的窩在那,讓心底的浮躁都定了定。
湧上來的只能是慾火,他屈指解開一顆紐扣,摩挲著沾有她氣味的領帶,眸底痴迷。
直升機盤旋在上空,意識到單栗已經看她太久了,他瞥了一眼臥室的位置,冷聲說:「手機放好,你出去。」
單栗照做,將手機放至櫃檯,調整能看到女孩睡顏的位置,離開時她內心不由的對池哩產生同情。
拋棄祁爺的下場比那些背叛者罰的還要惡劣,最初她就知道,池哩這麼嬌小,敢惹上他,就得做好跟一輩子的準備。
陰險偏執,認定就是用盡手段都會得到。
萬萬不能靠近的人,偏女孩天真,卻又不太聰明,撩完就跑,無疑是將祁硯崢藏在心底的暴戾給激發出。
臥室的門靜悄悄合上。
祁硯崢回到原先和池哩一起躺過的休息間,坐在大床上,眼睛盯著屏幕。
此刻躺在床上的池哩心裡一陣無語,祁硯崢怎麼連睡覺也要看啊,他不忙嗎?
現在可好,本想靠裝睡逃避他的電話,結果被拿捏了。
手機就對著她的臉,一想到祁硯崢正在盯著她看,她就滿身不自在。
動又不能亂動,睡又睡不著,這可把她給煎熬壞了。
過了幾分鐘,池哩佯裝睡迷糊時翻身,動作到位,她一側過去就睜開了眼。
他那麼喜歡看,就留他一個高貴的背影吧。
「哩哩」
正當她為自己的小聰明得意的時候,男人突然開了口,池哩蹙眉,尋思她都背身了,他也看不見她的臉,總不能知道她醒了吧?
池哩鎮定自若,沒理會他的輕喊。
單栗走的時候將窗戶打開了,不抬頭就能遙望一片璀璨的花海,美如油畫。
她眼睫一眨一眨的,愜意瞧著風景,眼底流露出想出去的渴望。
女孩垂下眼睫,在鼻翼落下陰影,她很安靜,眉眼暈著憂傷。
突然有點想院長媽媽了,那個小世界的自己,雖然窮,沒什麼大本事,就領一普通人的角色,她很知足的。
而現在……
思慮憂心,她嘆了口氣,無聊扣著床單。
眯了一個鐘頭,外面已經落了彩色晚霞,靚麗唯美。
池哩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坐起身,眯著的眼睛緩緩睜開,就看見屏幕里正目光灼灼盯著她看的男人。
背景是冷調色的辦公室,他桌上還有一疊文件,聽到些動靜就將頭抬起,對上女孩懵懵的眼神。
幾秒後,她眼底恢復清明,就聽見他說:「睡飽了?」
池哩點下頭。
「這手機給你訂製的,每天都要接我電話,好嗎?」
雖是疑問,但他淡漠的語氣卻透著不容抗拒的意味,凝視著她,屈指摩挲扳指的頻率變緩。
池哩一聽,有手機了?
她本晦暗的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就拿起來,滑到界面卻看不到任何軟體,女孩細眉緊鎖,不死心翻動,卻還是一樣的結果。
她一頭霧水,怎麼回事?
不用猜都知道她腦子在想什麼,祁硯崢斂神,對上她不解的目光,淡淡說:「這個手機只能聯繫我。」
「啪」
池哩直接按滅了屏幕。
氣憤的將它扔開,誰要聯繫他,還以為總算沒這麼無聊了,結果有更無聊的。
這男人回了國還整的陰魂不散的,什麼叫只能聯繫他?不聯繫!
她氣鼓鼓的抱懷,將響動的手機踹在地上,和她腳上的鏈子相碰。
「啪」
碎了。
池哩驚愕,手指搭在唇瓣上,一時間不知道是該感嘆鏈條太硬,還是屏幕太脆弱。
與此同時,單栗進來了,見池哩坐起身,剛清醒額角的頭髮有些凌亂,聽見聲音扭過頭。
清泉般盈亮的眼眸宛含水波,茫然一閃,像雨中滴落在池面的漣漪,惹人悸動。
她移開眼,這美貌太有攻擊性了,怪不得把祁爺迷的五迷三道的,連睡覺也要盯著。
單栗長腿修長,邁開步子走路,看見地面上那個碎裂的手機,眼神稍愣,又很快恢復如常。
半蹲將手機撈起,接著遞給她。
她很高,低馬尾扎在腦後,體格消瘦不顯弱,手臂上刻有鳶尾花的紋身,給人一種隨性肆意的感覺。
池哩伸手接過,低眸看屏幕里正在閃動的界面,唇角微動,手指正要抬起劃開。
對面停止了通話。
她眼睫輕顫,下一秒,房間裡響起另一道聲音。
單栗右手拇指掛在牛仔褲的口袋上,背脊挺直,對電話那邊很恭敬,目光滑了眼池哩手上碎裂的屏幕。
回復他:「夫人並不喜歡這個手機。」
池哩:「?」
她怎麼把自己的心聲給說出來了?
就在她擔心那個陰晴不定的傢伙會生氣時,單栗向對方補充了句,「她…應該喜歡粉色。」
「!」
池哩有些懵,看著望向她的單栗眨了下眼,女人眼底情緒淡薄,但能看出對她並無惡意。
甚至還幫她解圍,池哩沖她甜甜一笑,比著唇形,「謝謝姐姐。」
單栗目光落在那雙流光溢彩的眼眸,純粹乾淨,她愣住了。
女孩還朝她笑,像只乖軟嬌媚的洋娃娃。
只不過…
她目光落在女孩被銬住的兩隻腳腕。
--是被瘋批禁錮住的專屬洋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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