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冰冷的質問,男人的眼神變的銳利,似要將她刺穿。
看看她這顆心,是不是堆積了謊言。
池哩想說不好玩,但她有預感,這話一出她肯定討不到什麼好處。
要說好玩?
她更死翹翹……
這個問題問的她頭疼。
池哩咬住下唇,不知道該回些什麼,只是眼底閃過心虛和不安,細眉緊著鎖。
猝然,祁硯崢落在她脖子的手收緊幾分,眸底浮現晦色,帶著猙獰的瘋狂,「怎麼不說話?你不是最愛玩我嗎?」
「池哩,我對你來說是什麼!」
「你想要就要,不想了就當垃圾一樣丟掉嗎!」
他按住她的脖子逼使她靠近,倆人鼻尖只有半指距離,炙熱的呼吸撲撒在臉上,他身上那股森然將她包裹。
池哩有些無措,指尖狠狠掐進手心,眼底蓄積的淚珠頃刻就破了。
他不管不顧,在她腰肢的那隻手臂像把鎖鏈,將她完全禁錮。
男人的目光流連在她臉上,厲聲質問,「這次回來,你想怎麼玩?」
「我…」
池哩倉惶搖頭,她都快完了,哪敢玩他。
「硯崢哥哥,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我當時就是…就是…」
她吸了吸鼻子,看著男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掉的眼淚都是急哭的。
這種時候她說什麼都不對,她也確實玩弄了祁硯崢,這是事實,總不能讓她說她也是被逼無奈吧。
等等……
池哩眨下眼,睫毛濕漉漉的,腦海的思緒將她激的清醒,她看了下對面還在看戲的那個粉色胖湯圓。
端端正正坐著,芝麻樣的眼睛睜的亮亮的,聚精會神看著現場直播,就差拿把瓜子了。
池哩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她在這被磨的不行,它悠哉悠哉的,真該讓它嘗嘗拳頭的滋味,揍爛它的機械腦!
她伸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我可以解釋的。」
反正她也回不去現實世界了,倒不如把一切托盤而出。
「我和你坦白一件事…」
我是被車了撞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但我想回去,回去的代價就是攻略你,等好感值達到一百我就可以回家。
我也是身不由己的,所以……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不對勁了,怎麼後面說話的聲音不見了?
不等她細琢磨,下巴被男人捏住,他聽著她的話反而更氣了,臉沉了一個度,「又在糊弄我?」
「什麼,我…」
就在池哩不解時,系統慢悠悠開口了,「系有系規,我們不能讓除了宿主以外的人知道我們的存在。」
「你要想說那些話會被自動消音的。」
系統看女孩瞳孔睜大,默默的垂下頭。
懷裡的人像是被什麼嚇住,漆黑的瞳仁划過震驚,閃著亮光,有點懵懵的。
祁硯崢蹙眉,沒等開口就見池哩看著他,扯動唇角,「其實…」
我腦子裡有怪東西。
她才吐出兩個字就聽不見後面的聲音了,池哩簡直要崩潰了!
瘋狂滴滴系統,「我什麼都沒說你就給我消音!」
系統無辜,嘆了口氣,「因為我知道你想委婉的說。」
「……」
池哩唯一的路都被堵死了,這下可好,在祁硯崢這她就是生性愛玩的大騙子,撩了不負責,還給他致命一擊的渣女。
偏她一點解釋的理由都沒有,只能承認這個事實。
這回是家回不去,還惹上個病嬌。
她是成為不了所謂的傷他心,等他遇見沐玥後,時不時出來扎他的一根刺了。
一切都變的混亂,祁硯崢把她給逮住,估計是想把她做成一根刺。
想到這,她心臟都悶悶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明明她也很冤啊,要不是為了攻略誰願意招惹他。
池哩生無可戀,淚流雨下,實在不知道怎麼回答他,只能靠哭來糊弄過去。
女孩哭泣的聲音一聲接一聲,她這次哭是很絕望的,回不去現實世界,還得罪了這個世界最厲害的人物。
她怎麼這麼倒霉啊……
嗚……
身上還哪裡都痛。
死一死算了。
祁硯崢看著埋在他懷裡啜泣的女孩,淚水已浸濕胸膛,耳邊是她嬌弱的哭聲。
他眸底翻滾欲色,下了床也這麼能哭。
他將女孩的小腦袋移開胸膛,盯著她的臉。
她哭起來還不忘抹眼角的淚,眼尾本就紅,被這輕輕揉搓更艷了。
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仿佛裹上淡淡的櫻粉,配著盈亮的淚花,美如初開的桃花,嬌艷欲滴惹人採擷。
說不出就哭,誰能有她不講理。
祁硯崢沉默著,聽她啼哭,嗓音漸漸嘶啞,哭聲變弱。
池哩眼底的霧水一波接一波,哭到痛快她才收聲,眼前出現一張手帕,絲滑的綢緞盡顯貴氣,看著就價值不菲。
等眼淚全被拭乾,興許是這會她紅著眼睛瞧著可憐,祁硯崢的聲音沒這麼冷,淡聲說:「想好怎麼玩了?」
哭了這麼久,腦袋裡的鬼點子應該也能冒出來了。
池哩一哽,這人這麼執著這個幹什麼,真把自己當玩具了?
「你沒想好,我倒是有個新玩法。」
「哩哩想聽嗎?」
池哩感覺肯定沒什麼好事,期期艾艾的說:「我…我能不聽嗎?」
她對上男人陰翳的眼眸,躲開顫了下眼睫。
祁硯崢冷笑聲,「當然可以。」
有些事做出來更有意思,才深刻,不是嗎?
池哩稍鬆一口氣,這個話題是揭過了,她看見祁硯崢拿起桌上的透明袋。
裡面裝著件黑色領帶,版型算是很尋常的,只是這面料皺皺的,有幾處像是被暴力拆開,但又被縫合修復了。
看起來有失美感。
這是池哩逃婚那天遺留在地上的罪證,為了傷他徹底,系統變出來的一根領帶,讓祁硯崢誤以為她是拋棄他和別人跑了。
以此來推進祁硯崢對她的怨恨。
在看戲的系統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心虛了下,它看著被為難的池哩,感覺自己有點不道德,只能輕聲說了句,「不用太擔心。」
它留了點心眼。
什麼叫不用太擔心?
池哩蹙起眉,就見他拎著領帶,用慍著薄怒的聲音,沉啞發問:「說說,那個野男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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